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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斌:政治和艺术同病相怜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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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2013年年底,梁小斌突发脑梗入院,立刻引起社会关注,一时形成“梁小斌现象”,关于体制外作家如何在生存和创作之间寻求平衡。2014年年中,刚刚结束手术的梁小斌携其新书《地洞笔记》接受凤凰网文化专

日常生活中我们怀念过什么吗?

凤凰网文化:很荒诞的场面但是也成立。

梁小斌:你只要注意我们周围的每一个事物,在我面前的,你眼前飘过来的一张纸是不是?或者说一个茶杯,你如果要注意它的话,你花一定时间注意它的话,你就会看到它是怎么运动的,不对吗?你就会发现它现在在那个地方,这张纸然后飘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脚踩上它,有没有被冷落,有没有在飘向悬崖的时候又挂上了什么。当然一个生命落向悬崖的时候,我们简单地想,它接下来的命运不就是摔得粉身碎骨吗?但是结果呢?就偏偏不是这样,往往有意外的伸出了一双手把它接住,我们只要注视到一个事物的时候,我们要比常人还要花一定的时间,要有耐性的注视着这个事物的来龙去脉,这就是经过我的落纸,当时创作的最初的创作经验。就是把我注视的一个事物它的命运,观察,坚持到底,只有坚持到底我才发现丢了以后,钥匙会在大自然里面生锈,是不是这个情况?但是我们一般人来讲,丢了不就证明已经不在了吗?不在怎么样了,已经不在我的视野里面了,我就不去想它了,这就是我们平常上的思维。想象中它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这个日常生活中的,我们日常经历人人皆有的道理,我们也是这么想问题的,唯一缺憾的我们没有把这些想法坚持到底。我们没有怀念过什么,不对吗?这就是我们的起始,就没有怀念过什么。人们在怀念,按照简单的话人们的确是在怀念,但是人们不够细致,人的怀念缺乏他自身的韧性,轻而易举就可以抹去了。

凤凰网文化:当然我理解这个怀念肯定不是一个庸俗的意思。

梁小斌:比如贝多芬的这句话就在我脑海里几个月的周旋,我一定要向贝多芬学习,我也要扼住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扼住呢?机会来了,我要扼住准备咆哮的雄鸡的咽喉。这起源于对我知青生活的回忆。就把老百姓的鸡偷来煮着吃,还真有那种场面,扼住真正咆哮的雄鸡的咽喉,明白吧!把它杀了,杀了就杀了呗,然后放在煤油炉,把煤油炉放在床底下,然后再悄悄地炖着,全部偷鸡贼,知青都在那睡着了。农民怀疑我们偷他们的鸡,伸头在看,我们全都睡着了,还有鼾声,此时,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叫做大风骤起,你才怎么桌,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门口,想挡住那风,但是风是挡不住的,当时我还真写成了诗句,所谓风都是挡不住,那就是鸡的芬芳,我们偷的鸡,床底下鸡的芬芳被大风刮起,所以我说鸡的芬芳在大步疾走,这像什么呢?犹如戴着红色羽冠片盘少年骑着白马在天亮之前将他被杀害的消息通知千家万户,这就叫壮观。它鸡的香味真是在村庄月光朗照的时候,香味在弥漫,这就是我们所创作的一种所谓场景的壮观。当时我们偷了老百姓的鸡之后。

语言本身的美高于道德

凤凰网文化:你享受的同时也不能说罪恶感吧,至少是愧疚。

梁小斌:其实公社当时的社员们也是朋友了,月光朗照,我和农民一块儿在打谷场上,蹲在脸盘上面,那鸡的香味我闻到了,肯定农民也闻到了,但是此时谁也没有说破,就聊些其他的事情。我待那个脸盘上,等月光朗照的时候,我想起了又一个关键词,叫做该放盐了。

凤凰网文化:这句话放在诗里好美啊。

梁小斌:语言本身的美,他高于那么一种对偷鸡的道德忏悔,

凤凰网文化:您并没有像很多人一样进行知青创作。

梁小斌:你问这个我想起我以前的创作《雪白的墙》。《雪白的墙》的创作,它内在的机理,他的奥妙,是我经常回乡,甚至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你瞧一个孩子在外满看见雪白的墙,回来以后向他的母亲转述他在外面的所见,你瞧,这种写法转了多少弯?他转述他在外面跟一个工人的交谈简单的画面,然后向他母亲在说,而且母亲作为一个代码,她又不出现,这么一种好像多深度的,多层次的描写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在说些什么?所以这里面的创作机理目前或者直到以后我都要好好的向我自己的这个作品学习,是不是?

凤凰网文化:有些作品如果回过头来看,您也未见得会在选择当时的这种方式了是吗?它对你来说也很神秘。

梁小斌:对,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这个墙到底有没有被粉刷得洁白呢,为什么母亲的倾向都隐退了,慢慢地这个洁白的墙的形象在地平线上,在白天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为什么独立的凹陷出来了呢?他这种独立的凹陷,这个场景就有如阿炳的那个湖水越涨越满,总有一天我们会说梁小斌就是别在涂了,墙已经雪白了,已经洁白了,不要再涂了,墙已经洁白了,能得出这种坏的结论吗?

凤凰网文化:您的作品里也写过,而且我周围很多,比如说跟一些男的聊天,我是女孩儿,我理解不了男孩儿跟父亲那种感情,非常对立,怕变成父亲,但是最后又走了一个圆,又变成父亲了。

梁小斌:关于我的父亲,有关这方面的回忆,我认为没有多大真正讲的必要,我的父亲是一个三八式的老干部,我的父亲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八路军办了一个军校给吃给穿,每个月还给两块钱,然后我们就去当了八路军,我父亲这样的话最近还记得。我听说我的父亲他的肩膀上,脊背上有枪伤,确实说我没有见过。当时我想是不是我不够革命,我没有资格见到我父亲的枪伤。因为只有枪伤才能证明他是八路军,后来机会来了,父亲生病了,我父亲生有四个弟兄,我是老二,我们四个弟兄轮流值守,为父亲守夜,有一天轮到我给父亲擦背,后来掀开的时候,实事求是说没有看到枪伤,我还推推父亲,说父亲醒醒,我在为你擦背,父亲好像醒了一下,说行了行了,你去睡吧,没有发现枪伤的脊背。

凤凰网文化:失望还是觉得被欺骗。

梁小斌:因为我是个诗人,我是研究语言的,后来我就写到,我的父亲一定好几块脊背,他把带枪伤的那一块留给大哥去擦,大哥曾是解放军,我的父亲一定好几块脊背,他把带枪伤的那一块留给大哥去擦,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没有资格去擦带枪伤的脊背,我没有资格立刻的继承这层革命的光荣。千真万确,果然我的大哥是见到了我父亲带枪伤的脊背,这几乎成了一个神话,大致如此,这样表述还是有一点可听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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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于一爽]

标签:梁小斌 凤凰网文化 大海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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