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红楼梦》中秦可卿的出身是作者话外交代的,而秦可卿本人并不一定知道她自己的真实出身。从人情上分析,秦业夫妇不会将秦可卿是弃婴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因为这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不利的,至于营缮郎官阶虽小,也只是相比较的“宦囊羞涩”,(按:可卿养父秦业的官职,有多种称谓,如“营缮郎”、“营缮司”、“营缮郎中”等,据孙逊著《红楼梦鉴赏辞典》载,“明清两代工部均设营缮司,主管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理之事,司设郎中、员外郎、主事等官。但无营缮郎一职,应为曹雪芹据营缮司而虚拟,甲戌本‘营缮郎’下有:官职(名)更妙之脂批,通行本据程乙本作‘营缮司郎中’,误。因营缮司郎中为正五品官,级别颇高、俸禄亦丰,与下文中所写秦业‘宦囊羞涩’情况不符。)在当时也可算是一个中产阶级,那么在秦可卿身份的过度上,不会有太大的不适应。至于刘心武先生所说的教养的圆满,《红楼梦》文本中作者未做明确的交代,笔者也未从中读出。如果说刘先生说的教养是秦可卿与其公公贾珍通奸,那么种圆满的教养,也就太惊世骇俗了。如果说这种教养表现在她办事妥当,行事又温柔平和。那也不见得非要出自名门大宦之家。换句话来说像营缮郎这样的小官的家庭难道就不会有较好的教育子女的家教了吗?这不仅不会符合现实的逻辑,更不会符合学术的逻辑。刘心武说秦可卿这个人物浑身焕发出一种天然的贵夫人的气派,这在《红楼梦》的文本中也没有交代过,就算是有而且表现的很明显,那也可以说是人物很自然的适应的表现,至于是不是天然的没有人会知道。还有就是像秦可卿这样出身到了贾家该不该背上什么出身的包袱,更不会是一个绝对的。与秦可卿有相似出身的李纨,(“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国子监祭酒,即国子监的主管长官。《清史稿·职官二》“国子监”条载:“国子监(从四品。初制满员三品,顺治十六年俱定为四品),满、汗各一人)……掌成均之法。)无论从教养上还是行事上都是无可挑剔的,她的出身与贾家应该说也还有着一定的距离,但是我们也从未见李纨有什么包袱放不下。我们反过来说,贾府还有另一个闪光的人物王熙凤,她的出身是大宦名门,若说行事是百我挑剔的,但是要说教养她的确是一般的很。还有贾家的那些纨绔子弟,出身都是不错的但是这些人的品行多是下作的。刘先生举了邢岫烟在贾家行为来说明这个问题,其实这本是一个毫无力度的证据,邢岫烟是邢夫人的内侄女她的身份是客,确切说她是寄生在贾家的。那么不管邢夫人在这个家中有多高的地位,邢岫烟的反映都是正常的也是正确的。但是秦可卿就不同了,她是贾家长房的嫡长孙媳妇,是少奶奶是主人,她自然会有主人的做派。这也是正常和正确的。
刘心武先生的这种出身论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更奇怪的是刘先生竟然能够把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发挥到叫人不知所云的地步。“最奇怪的是还说她素日怜贫惜贱,其实就出身而言,她自己才是既贫又贱,她是需要人家来怜惜的呀”。
就算秦可卿是一个贫民的子女,或把出身设计的更低一些,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情,那如今的身份是容许她惜贱怜贫的,更何况秦可卿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至于她那种抱养的真实身份,是著书者一种全知的叙述手法。敢问《红楼梦》的读者那个不知秦可卿的身份,那个不知她与其公公有染,又有谁人不知道她叫可卿呢(在贾家无人知道她的这个名字),小说中的人物有几人知道这些呢?诸如此类的多得很,当局者的迷,对读者来说是了然的。
《红楼梦》在刘心武先生眼里可谓“处处皆是谜,句句有深意”真有点“目无全牛”的感觉,用这种解构文本的手法,也的确难见到完整的美。很奇怪,刘先生为什么在正常人正常思维都能解释的问题上莫明的生出许多奇怪。
尤氏还作出终极判断说:倘或秦可卿有个好和歹,贾蓉”要再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打去,“这话听着总让人觉着生疑、秦可卿就是个模样,性情再好,那小小营缮郎的家庭背景,育掌抱养的卑贱血统,怎么会就达到“打着会灯笼也没地方找的,高不可攀的程度呢?我在《红楼梦》一书中,我们便看到了许多模样,性情儿都相当不错的贵好。只要辈份适合都不难选出与贾蓉等公子匹配;怎么一个秦氏有病,龙氏便“焦得了不得”,“心里倒像针扎似的“她除了在为一个儿媳妇的健康担忧,究竟心里头还在为一种秦氏性命相关联的什么东西在焦虑?(P48)
感觉刘先生的这段猜想很缺少人情味,一个婆婆担心儿媳妇的病情难到不应该吗?无论担心到哪种程度都不是无可非议的,既然他是以儿媳妇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家里就是这个家的一员,他的生死怎么不关系到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贾府得到像秦可卿这样模样性情的人也是应该心满意中了吧,秦可卿出身小官之家,但必竟也是有志社会身份的官宦小姐。来到贾家使合府上下宾服,暂不论其乱伦行为,就一个正常的家庭来说秦可卿这样的儿媳妇也是个理想的了,加之人是有情的,《红楼梦》这本书更是以情写情,一家子在一起生活许多年,每一个人都不可代替代的,难道这不是常理吗?不能因为有更好的或是有差不多可以取代的,就任由家庭中的上某个人病死和不管不问,这样人情允许吗?
刘先生现今年愈古稀,相信也是有了儿媳妇甚到有了孙媳妇了吧,如果出现在同样情况,您是一种什么心情,你的儿媳妇或孙媳妇不一定是高干子女吧,在您的交往圈中是也一定有比她们出色的人吧,但当她们得病时(笔者先做歉意)您是否漠然不问呢,或干脆就去另找一个可代替人来做准备呢,不会吧,如果是这样做了,那与人伦理道德相去太远了。
三.不可思议的遐想
刘先生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贾蓉的妻子千万不能乱娶,宁国府的血脉已到了三世单传的危机时刻,娶媳妇一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门不当户不对的话,也的比贾府的门和户还要高。而且要保证能给贾蓉生儿子,也就是给宁国公这一支传续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