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先生眼中秦可卿成了解读《红楼梦》的总钥匙,于是刘先生开创了“秦学”。且不说一个小说中人物可不可以作为“某学”来研究,就其所研究的结果来说也恁荒唐。“读《红楼梦》当细品月”是刘先生在写给周汝昌老先生的信中讲到的,他似乎认为只要是读懂了红作中的月,就可了然曹雪芹先生写作《红楼梦》的原动力。“月喻太子”这是《红楼梦》中提醒读者在品月之后应该有的感悟。从此把这部旷古集成的文学巨著推进了宫廷秘史的泥淖,刘先生一口咬定了“千岁在这里就是太子”,大概刘先生不太懂得历史上对皇子的称呼,然而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刘先生不是历史学家嘛!还有一点要说,稍有些历史知识的人都会知道的,在康、雍、乾时期清政府大兴文字狱,在这等形势下曹雪芹还要这般的写,那真是在自寻死路了。还有就是刘先生说自己的“秦学”的又一贡献就是建立了平民的红学,从而扩大了红学的影响,自己当然也是功不可没的。实际上无论是刘先生的《红楼望月》或者是“秦学”都不可能使红学走向平民。现实中红学也不可能走向平民,毕竟红学研究是属于高层次的学术研究。大概刘先生是故意偷换一个概念,那就是他把所谓的“秦学”来代替红学,以此说红学要平民化。这也正是笔者最担心的,听“百家讲坛”的观众或是看《红楼望月》的读者,大多还是对红学较陌生的,正如那位教授和笔者的那些同学,如此对刘先生的那个“秦学”就会接受并然其说,尤其“百家讲坛”是面向全社会的,它对刘先生的思想散播作用实在可畏,这种思想对于那些不太了解红学的人来说,就会看成是正确的,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的思想的介入会造成未来红学研究的危机,更有可能把这一附会历史的做法遗留下来,使更多的人在红学研究的道路上偏离轨道。如此来对待红学的学术研究绝对是对红学的亵渎,更是对曹公的不敬。
笔者曾仔细地拜读了刘先生的《红楼望月》,说实话我的确是强忍看完的感受如下:
满纸荒唐言,(《红楼望月》)
一把辛酸泪。(笔者)
只道作者痴,(真痴)
难解其中味,(迷糊)
刘先生要研究秦可卿,本是无可非议的,秦可卿的确是红学研究中不容忽视的人物。但若把整个红楼梦的大场景、大叙事完全压缩到一个过场人物身上,这种舍本逐末的研究方式简直是岂有此理。若刘先生真想为红学做点贡献,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研究,专研秦可卿亦可,就是千万不要再这样呓语似的妄说了。那么我还想劝刘先生一句:“终点之美属于优胜者,起点之美属于每个人”(《起点之美》刘心武)刘先生站错了起点,走错了路,想要优胜大概不可能。所以还是“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放鹤亭记》苏东坡)如果一味的照此猜下去,大概最终结果很可能会是“焦大爱上了林妹妹”。
由《红楼梦》而“红学”,由一部书而形成一种专门学问,这在我国文学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红学”跻身“显学”的位置。更是其它泛泛学说难以望其项背。那么对红学的研究和继承更不是一般的人群就能做到的。刘先生所研究的红学,却恰恰是借红学之名来搞自己的那一套。与其说是要建起平民红学,倒不如说是拆红学的墙角。红学的研究是需要一批高知识层次的又极具有学术心肠和艺术爱心的人来完成的,而并非每一个公民都能参与其中的。
刘先生“秦学”的问世,我不敢说会有多坏的影响,但不良的效果还是有的,这种解读方式会造成一些对红学一知半解的人因取“捷径”而走了歧路。长此以往,红学的继承者说不定真要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红学的知识大厦也很难保不呼啦啦倾颓下去。笔者阅读了刘先生的大作之后,有几点不敢苟同的意见与刘先生商榷一下。
一.如是探佚说
刘心武先生解读《红楼梦》成为了当今红学界乃至整个文化界的一个热点。刘先生自言是用一种叫做探佚的手法对《红楼梦》进行一次全新的解读。所以在面对众多著名学者、批评家说他在走索隐的老路时,刘先生持一种否认的态度。
索隐派的主流时代退出历史已经有八十多年了,如今虽也有人在继续搞,但也只是私下自娱自乐罢了。而刘先生的这种解读《红楼梦》的方法虽美其名曰“探佚”,但是笔者认为他探佚的第一站就是探到了“索隐派”的那一套,并惊喜的发现似曾相识,于是新调翻唱老曲,搞起了所谓的探佚,而实际上还是索隐派用过的老一套。无论刘先生承认与否,事实早已经说明了,所谓的探佚就是索隐的衍生物。就笔者个人观点,刘先生不应该否认这一点,因为历史的发展是曲折的有时还会出现反复,想要索隐派完全在文化界消失,恐怕还要等到“三春”过后。笔者认为刘先生现在的地位相当于是索隐派的“太子”了,但是形式却不容乐观,恐怕就要因为“帐殿夜警”图谋不轨而被“废掉”,
然而我们也必须承认索隐派在一定时期对红学的研究起到过一定的作用的,但就其发展方向,却偏离了正常学术研究的轨道,开始使用一些猜想、穿凿的手法,而放弃了对《红楼梦》文本本身的研究和欣赏。把原本十分完美的艺术形象,分拆乃至损毁。自新红学建立以来,大批的学者,学术家才真正的对《红楼梦》文本本身做鉴赏,至今也算是硕果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