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31 14:03 凤凰文化 侯磊
侯磊/文
导语:鸡年说鸡,小小一只鸡,却大有来头,伴随社会时代变迁,被国人赋予着不同的文化内涵。文化杂家侯磊从神话鸡、闺怨鸡、污化鸡三个面向,对中国鸡进行了一次文化分析。早期的鸡司晨报晓、占卜辟邪,如神明般沟通天地,最著名的是那只帮孙悟空收了蝎子精的“鸡神”昴日星官。随着世俗社会的发展,鸡渐渐被视为俗物,上不得台面,成语对鸡多有贬抑,“肠断一声鸡”叫醒了人生的美梦,鸡成为闺怨与羁旅的代称。明清小说发达,仁义礼教让位于市民社会,鸡被卷入生殖崇拜中,从此走了下三路,戏曲小说满纸“鸟人鸟事”,民国小报里满版“鸡鸟屌”乱飞,及至今日“鸡妓”不分全国通用。鸡为人用,鸡的文化意蕴暗中渐变,个中可窥见中国的社会变迁与中国式的思维模式。
鸡年谈鸡
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鸡翁、鸡母、鸡雏各几何?
——《张丘建算经》
外面鞭炮隆隆,家人们一起包饺子,无意中说了句“杀鸡问客(qiě)”这句绝迹江湖的北京话来。意思是招待客人不实诚,拎着鸡问客人吃不吃,客人说吃再杀,不吃就不杀了。它更透露的意思是,鸡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拜的。
汉代韩婴所著的《韩诗外传》归纳了鸡有“五德”:文、武、勇、仁、信。
文:头上戴冠,寓意着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武:足搏距者,鸡爪子是武器,能打善战。
勇:敌在前敢斗,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仁:见食相呼,勤劳、互爱、护雏。
信:守夜不失,雄鸡一唱天下白。
这五方面,鸡都是吉祥的象征。母鸡抚养小鸡,还代表着抚育与教养。窦燕山的五个儿子都考中科举,反映五子登科多是画一只母鸡带着五只小鸡。又有传统的吉祥画,画四个柿子和三只公鸡,寓意“四世三公”,四代人有三代都位列王公,这与“满床笏”一样,是古人美好的寓意。可鸡在古代始终贵不起来,据说大约5-10文钱一只,杨过童年时流落市井见郭靖黄蓉,手里还提溜着一只公鸡。
我们还是先来看看没有钟表以前的鸡。那时候,它的内涵更有意思。
神话鸡:从昴日星官谈起
中国文化最善于使用事物的引申含义。鸡能司晨报晓迎来光明,自然在神话中会认为,人间有鸡,天上也有鸡。南朝梁代的任昉在《述异记》中记载:有一座桃都山,上面有棵大树叫“桃都”,树枝间广袤得能相去三千里。树上有只天鸡,每当日出照到这棵树,天鸡则鸣,天下鸡皆随之鸣。李太白诗云:“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佛教中有种神鸟名叫迦陵频伽,又称妙音鸟,是人首鸟身,但更像人身鸟翅鸡足。太阳中有三足乌,因此太阳也叫金乌。这些都是与广义的鸡类有关的神话。
妙音鸟
鸡作为神仙,是天上的一位昴日星官。在《西游记》琵琶洞一回中,孙悟空遇到了号称最强女妖的蝎子精。原著中写,悟空八戒联手,仅三五回合就被蝎子精打得大败。后经过观音菩萨的指点,孙悟空上天来请尖鼻子的星官下界,先是吹仙气治好了悟空和八戒的蜇伤,再请悟空引蝎子精出洞,星官现出本相,它长鸣一声,蝎子精毫无武力,再叫一声,蝎子精现出原形。而这星官的本相,原来是只六七尺高的双冠子大公鸡。可苦了蝎子精没后台,那么强的武力外加与唐僧调情,单听鸡叫就挂了。
86版电视剧《西游记》昴日星官徐冠春饰
鸡何以是神仙而不是妖精?这与二十八宿有关了,二十八宿是天上的星宿,被分为二十八个区域,每种命名都是仨字,首字是星宿名;中间是七曜(日月金木水火土)之一;末字是动物名。这里头与鸡有关的是三样: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即野鸡、鸡、乌鸦,它们都被算作鸡。昴日星官就是上述的昴日鸡,当然是虫子的克星,能吃虫子能解毒,降服蝎子精天经地义。在盘丝洞一回中,孙悟空又打不过蜈蚣精了(就没几个能打过的),还是被黎山老母化作的村妇指点,去紫云山千花洞请毗蓝婆菩萨,她是昴日星官的母亲,用星官眼睛里炼出的一枚神针战胜了蜈蚣精。孙悟空还特意说,那昴日星官是只大公鸡,这毗蓝婆菩萨一定是只老母鸡了。而佛教中没有这位菩萨的记载,只说毗蓝婆是十位罗刹女之一,怎样成为大公鸡的母亲还不可考。
鸡与蜈蚣的恩怨还没完。《射雕英雄传》中洪七公要吃蜈蚣,在华山之巅山峰绝顶的雪地里埋进只死去的大公鸡,挖出来时鸡身上咬了百十条七八寸长的蜈蚣,接下来是一大段吃蜈蚣的经典描写,至于杨过说再埋一遍,洪七公却道“公鸡的猛性已尽”了,算是为蜈蚣报了回仇。
日久天长,历史上没有多少只鸡修道成仙,有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有不少鸡没修好成妖的。刘义庆的《幽明录》有个故事,说有位晋兖州刺史沛国宋处宗买了只长鸣鸡养在书房的窗户下,那鸡居然学会说话了,那哥们没事和鸡练口语,练得口才暴涨,学问增进。于是书斋有了个别名:鸡窗。“鸡窗夜开卷”、“三更灯火五更鸡”,鸡与读书联系在了一起。再有的故事:有个人喜欢吃鸡,每次都把活鸡的双脚砍掉放血,说这样方能去除腥气。而后来此人重病,双腿溃烂,一碰就流血,连日不好,痛苦了很久才死去。又有书生夜里遇鬼,鬼在用一只手吹笛子,书生说你手指头够么?鬼说,够啊,一下子变出好多手指头,书生拔宝剑把它砍了,发现是一只大鸡。
鸡更重要的神功,是祭祀、占卜、辟邪之类。十二生肖中,只有老虎与鸡能辟邪。老虎辟邪是威严凶恶,鸡辟邪是妖魔鬼怪都在夜间行动,鸡鸣预示着天亮,妖鬼无处藏身。鸡还被认为是纯阳之物,以阳胜阴。古代凡是歃血为名,新建了戏台破台,都是杀鸡用鸡血,以为鸡的血会具有某种神力,以告之神明。也有的地方出殡时将一只白公鸡带到墓地杀了,把鸡血围着墓坑撒一圈,以防止邪鬼的入侵。
用鸡占卜的方法比较有趣,有一种是找来一只鸡一只狗一起祈祷,把鸡和狗都杀掉煮成一锅,单独取鸡眼睛部位的骨头,看那骨头的裂纹。裂纹像人的形状就主吉祥,否则主凶。宋代的一本讲地方风物的书《岭外代答》记载,岭南人用小公鸡占卜,焚香祈祷后杀掉,取鸡的两根腿骨和一根竹棍绑在一起继续祈祷,左边的腿骨主自己,右边的主别人,“乃视两骨之侧所有细窍,以细竹梃长寸馀者徧插之,或斜或直或正或偏,各随其斜直正偏而定吉凶。其法有一十八变。大抵直而正或附骨者多吉,曲而斜或远骨者多凶。”有兴趣可以一试。
闺怨鸡:愁听鸡声窗外度
上古时期,祭祀与饮食同等要紧,人们把生死看得十分神秘,鸡被看成具有神明般沟通天地的作用。而近一千年以来,世俗社会的发展,鸡变得生活化了许多。鸡个头不大,价格不高,它太常见甚至有些土气,渐渐地被视为俗物,成为汉语中“小”的、“碎”的、不起眼的形容词,还常常与犬并称。与鸡有关的成语好词不多,呆若木鸡、杀鸡儆猴、杀鸡取卵、鸡犬不宁、鸡飞蛋打……鸡能司晨是好事,但也被认为是小臣或小人物,只能管报时这类的小事,上不得台面。还仅限于公鸡,牝鸡司晨,女人当国,要天下大乱,被视为“鸡祸”。
当历史上的名鸡鸣叫时,把守城门阻拦孟尝君的看守打开了城门,祖逖和刘琨起来舞剑,而周扒皮则忽悠佃户们下地干活。《鬼吹灯》中云:“鸡鸣灯灭不摸金”,足见鸡司晨打鸣被视为一种契约。《诗经》中有首郑国民歌叫《女曰鸡鸣》:“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鸡叫了,天快亮了,丈夫要去打猎射雁。而男女相会,春宵一刻,若听到鸡鸣就是天亮,预示着要“拜拜”了。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汉简,多是房中术和巫术为主,无过是为了夫妻和好而费力的事。其中一条,用雄鸡或其他雄性鸟的左爪四只,年轻女子的左指甲四枚,在一起熬治,涂在对方衣服上,可使夫妻和好。鸡和鸟类的大脑也有此类功效,把鹊脑烧成灰,放入酒中,饮此酒之人会相思。可见鸡可以使得男女相好,而它的鸣叫又使得男女分别,寸断肝肠。南朝时有首《读曲歌》:“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暝不复曙,一年都一晓。”意思是想把能打鸣的鸡都掐死,能报时的鸟都轰走,愿情人永息温柔乡,长夜漫漫,终年不天亮。从这时起,鸡开始不招人待见了。
宋人子母鸡图
欧阳修《玉楼春》中云:“百年心事一宵同,愁听鸡声窗外度。”宋词中的鸡有大量这样的意象,若在闺怨中做个延伸,对于鸡,人有了时光易逝,人生苦短,黄鸡白发的感叹。黄鸡白发引自苏轼的《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中的“休将白发唱黄鸡。”而原典出白居易的诗《醉歌示妓人商玲珑》:
罢胡琴,掩秦瑟,玲珑再拜歌初毕。
谁道使君不解歌?听唱黄鸡与白日。
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腰间红绶系未稳,镜里朱颜看已失。
玲珑玲珑奈老何?使君歌了汝更歌。
人总有些美梦可以做的,而鸡鸣必然将美梦打破,使人回归于现世的惨淡人生。“肠断一声鸡,残月悬朝镜。(吕渭老《生查子》)”这不由得令人感伤,人生无常。对于羁旅之人来说,天明了就要登程上路,继续饥餐渴饮,晓行夜住的生活。温庭筠诗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鸡成了闺怨与羁旅的代称了。鸡的文化意蕴暗中渐变。从这些变化中,能看出不同朝代的古人取哪些舍哪些,能看出中国式的思维。
人在黄鸡一天天的鸣叫中朱颜辞镜,看一年年花红花落,鬓添秋丝,这一切天地间的大悲苦,又无法有丝毫的改变。生命如逝水东流如昼夜交替,鸡鸣不会打破铁幕般寒冷的长夜,而只会催促日月更迭。
污化鸡:世俗化社会的反映
鸡形象的世俗化,是元明清以来社会世俗化的一个小反映。明代雕版印刷发展后,长篇小说戏曲唱本可以大肆印行,在以前的朝代写了也没法印刷。这使得前朝一切高大上的东西,所谓的仁义礼教,全部沦为空头,士大夫社会变成了市民社会,而市民社会首先想到的不是道理,而是生活。台湾学者李孝悌先生给明代中后期起了个名字,叫“礼教世界外的嘉年华”。而鸡这种动物,也开始了它污名委屈的生涯。早已被林语堂等人赞扬过的中国丰富伟大的骂人艺术中,鸡是每骂必提之物。若真有背后说谁谁就打喷嚏的话,那这种直立行走两足有毛的动物肯定一天到晚不停地打喷嚏。
明宣宗子母鸡图
鸡指代妓女并不是自古以来的称谓,是来源于当下的生活。以北京为例,民国时管妓女叫“妓女儿”,也称“窑姐儿”、“姑娘”,当红姑娘的穿戴远超过富家小姐,并不叫“鸡”。查《性文化词语汇释》,鸡指妓来源于香港,鸡窦指妓院,鸡头指拉皮条的人或接送妓女的人,北姑鸡指从内地到沿海一带的性工作者,飞鸡指暗中“兼职”的空姐。如今是全国通用了。在古书中,是先有的“野鸡”,后有的“鸡”。“野鸡”用来指代私下里不在勾栏不挂牌的性工作者,即私娼,特指她们的“野生”。从《九尾龟》到《海上花列传》,再到各地生活中都有这个词。也会让人推测,兴许先有了“野鸡”再造出“鸡”这个词。鸡与妓近音,被用作代称再合适不过。除了鸡以外,兔子、猫、马、黄鱼都曾在不同时代和地区指代妓女,而鸨母多少也与此有关。鸨是一种水鸟,据说这种鸟生性最乱,能与任何鸟类交配。因此被用在开妓院者身上,因为老鸨多是老妓出身,姐儿爱俏,鸨儿爱钞。
鸡被卷入中国古代的生殖崇拜中,从此更走了下三路。太阳每天东升西落连绵不绝,古代的先民也希望子嗣如同太阳般连绵不绝。引发对太阳和鸟类的崇拜。郭沫若在《青铜时代》里说:“玄鸟生商”的神话时认为:“玄鸟旧说以为燕子”,“玄鸟就是凤凰”,“但无论是凤或燕子,我相信这传说是生殖器的象征,鸟直到现在都是(男性)生殖器的别名,卵是睾丸的别名”。过去北京城里多“老公”(“公”为轻音),即太监。老北京管鸡蛋叫木须,摊鸡蛋叫摊黄菜,鸡蛋肉片叫木须肉,用醋溜的做法叫醋溜木须。木须是讹误,原本做木樨,就是桂花,鸡蛋和桂花都是黄色,即木须=木樨=桂花=鸡蛋。为了尊重早已鸡飞蛋打的公公们,特意绕了这么一大圈来避讳。久而久之,就约定俗成了。鸡即是鸟,鸟即是屌。鸡、蛋是男性生殖器的俗称,鸡头与那话儿部分相似,鸡蛋与睾丸相似,蛋白与精液相似,鸡站立前倾则与那话儿整个相似等等。至今在在吴语、闽南语等方言,鸟与屌发音一致,都指男性生殖器。屌字源于吊,其物下垂也。从《水浒传》中开始,李逵满嘴骂着“鸟人”,俗话中有“吊儿郎当”,这些解释起来都不好听。即:鸟=屌=吊=鸡=(毛几)=男性生殖器,蛋=卵=球=毬=睾丸。
这类词语在古代俗之又俗,难以启齿,唐宋以来没人写进诗文,我们不知当时是否这样称呼。目前较早的文献,是元代杨景贤所作杂剧《西游记》,第五本第十七出《女王逼配》,师徒四人到了女儿国。唐僧差点被女儿国王拿下,幸好在韦陀尊者帮助下才脱身。行者云:
师父,听行者告诉一遍:小行被一个婆娘按倒,凡心却待起。不想头上金箍儿紧将起来,身上下骨节疼痛,疼出几般儿蔬菜名来:头疼得发蓬如韭菜,面色青似蓼牙,汗珠一似酱透的茄子,XX一似腌软的黄瓜。……
描写虽粗俗却生动, 此处非写不可不必避讳。笔者去年写猴年时写过篇《六小龄童不是唯一的美猴王》,讲猴儿戏,提到孙悟空的形象最早是妖猴,以后才渐渐变成了美猴王。这段描写说明元朝时孙猴儿尚未断绝人欲,只是被头上多功能的金箍儿毁了好事。兴许此般报菜名的孙猴儿更惹人喜爱。
在《红楼梦》里头,鸡被写作“(毛几)”。作为脏话共现身过三回,分别由呆霸王薛蟠、宝玉的小厮茗烟、还有一个取笑陪邢大舅与贾珍喝酒的两个小么的人口中说出,都是千古金句,终生玩味。书里头有身份的人不说鸡也不说蛋,说“囚攮”的,有解释意指骂对方为囚犯的子女。其实没这么文明。《水浒传》、《金瓶梅》、《红楼梦》、《醒世姻缘传》,哪个不是满纸“鸟人鸟事”,互骂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谈及此脐下三寸之处,绝不似今天般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元明清三朝的戏曲小说已在化俗为雅。民国时报业发达,小报里同样是满版“鸡鸟屌”乱飞。名报人林白水被杀,因为他在报纸上骂潘复攀附张宗昌,他们的关系是“肾囊之于睾丸”。那时生活中人们不避讳。有位搭荀慧生班的京剧老生演员,一上台就一副病病怏怏蔫了吧唧的样子,观众一瞅他出来就起堂上厕所,上厕所必然会低头瞧自己XX。这位演员人送送绰号曰:“XX老生”。国民党元老吴稚晖一向崇尚科学鄙视文学,他把科学比成鸡腿,把文学比成XX,骂人爱文学不爱科学,是“咬住XX不放,(给个)鸡腿都换不过。”但吴老也不知想过没有,这两样哪个更重要。更是有地方养父、干爹被称为“寄爸”,无良之辈拿此找女士开下流的玩笑,对不起人,更对不起鸡。
徐悲鸿《鸡》
如今的鸡三十几天就能出栏上市,街边随处有炸鸡烤鸡烧鸡白斩鸡可买,吃鸡像是吃饲料般快捷。历史、人和鸡一样,都是越发展越现实。只把那饮食男女,家长里短,斗鸡走狗,市井情长,全部化作人间的修罗场了。天宫之鸡下凡九霄,成了餐桌之上,半身之下的鸡,估摸着是世人以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附记:
在场明公们若有兴趣,可将题记中古代《算经》里的“百鸡问题”列方程计算一番,以提神醒脑,化解清心,博一笑也: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鸡翁、鸡母、鸡雏各几何?
最后,给众位看倌们作揖拜年,并祝鸡年大吉!
参考文献:
《纵谈十二生肖》【日】南方熊楠著,栾殿武译,中华书局,2006年
《酉鸡有吉》吴裕成著,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
《性文化词语汇释》刘瑞明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3年
《西游记戏曲集》胡胜赵毓龙校注,辽海出版社,2009年
《岭外代答校注》宋周去非著。中华书局,2012年
作者简介:
侯磊,北京人,青年作家,诗人,昆曲曲友。现就读于人民大学文学院创造性写作专业。创作京味儿小说,热衷于研究北京史地民俗,碑铭掌故。
责编:冯婧 PN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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