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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华谈港片:周星驰用猥琐和反智的方式造神


来源: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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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林奕华的新书《这个人必须也很爱电影》似乎就是为了印证,作者和我对人对事观感有多么不同。我还是更喜欢看林奕华谈谈情,譬如他写给谢晋的信,他说谢晋“温柔敦厚”,而且特别懂得女性。

 

所谓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林奕华的新书《这个人必须也很爱电影》似乎就是为了印证,作者和我对人对事观感有多么不同。

未见得是不认同他的观点,更多是因为他所留意的,和我看到的全不是一回事。比如他洋洋洒洒,用了几篇文章探讨《十月围城》里的革命简直不知所谓,而感动也不过是被音乐或动作刺激起来的情绪,处处提醒我当初看得投入是多么“肤浅”。也有会心之处,当他说到他看《功夫》和《少林足球》时有多如坐针毡,我就深有同感——周星驰用猥琐和反智的方式造神,让人在不舒服之余只看到他的自卑和阴暗。反而我会更怀念还未担当导演、笑星时代的周。

但这只是我个人感想。对草根时代的香港电影,林奕华的批评只会更加严厉。作为香港舞台剧导演,“文化界著名人物”,林最常毒舌也最一针见血的,还是他对香港本土电影的见解。和林笔下的其他内地观众一样,我也喜欢隔空缅怀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的香港电影,觉得新时代的港片在不那么草根、也不那么粗俗,看上去更精致有型的同时,娱乐效果却差了许多。但口口声声说“别让电影太严肃”的林生其实讲的是反话,肤浅的娱乐和感动,罐头食品式文艺作品向来为他痛斥,对他稍有了解的人,谁不知道他凡事都爱较真,凡艺术必追求“深刻”,说教起来最头头是道?所以,说到港片的症结,还得从内地观众津津乐道的老港片说起,还得要林奕华告诉我们,草根电影无非是爱以小男人追女仔式“经典”题材点中港男死穴。所以香港男人永远“不想长大,却又渴望威风;不愿扛上责任,却又享受当英雄”。而二十一世纪电影里的港男则彻底陷入了“迷失、懊恼、焦虑、恐惧”。

林奕华的朋友、专栏作家迈克调侃他“很有辩才——既同闲杂人等辩,也与自己辩,什么都有道理,什么道理都可以在他这边……看林奕华的文章,我庆幸世界处处都是‘不对’——要是一切称心如意,大概他不会拿起笔来,气急败坏地写,如泣如诉地写”。必须承认,林那些如泣如诉的批判给我上了一课,让看了那么多港片的我有恍然醒觉之感。

不过,处处都要较真,难免偏执。大道理一套一套,就会有走火入魔之嫌。谈《费里尼》和《埃里克·候麦》的篇章,就说教到有点拧巴的地步——拧巴,实在也是林先生的文风。有些文章流利清通,另一些却太张牙舞爪,破折号满天飞,看得人头疼。当然,我能想象作者若有感,隔着书的回应一定是:为什么不好懂的文章就不是好文章?难道这样不更能引人深思,才够深刻?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作者是如何诠释深刻。

且看《费里尼》一文,真正谈电影本身的地方不算太多,反而极大篇幅都在探讨为什么许多人会“看不懂”费氏电影。文章首段就出现一大番道理:“‘真实’的‘真’,原来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因为我们都太习惯,抑或太擅长——把‘真’的感受、想法,压抑在各种不被容许的欲望下。为了要对‘真’的自己有所交代,我们学会以各种实在的‘理由’——还是‘借口’来掩饰内心的虚弱。在这种情况下衍生的‘理性’,更多时候是出于实际需要,例如,不想受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困扰,不希望在困境前束手无策,‘理性’便能扮演善待自己的角色……”

这样大段引用原文有赚稿费之嫌,可是,非如此整段抄下,不足以让读者有直观感受。你看懂了吗?我承认我确实是林批判的那类“看不懂”。我只看到了一位滥用标点符号,善于把人绕晕的大师。而且这是一位多么热爱说教,多么滔滔不绝的大师!其实,类似的意见他在各处都有表达,我理解这是他对香港电影乃至观众都怒其不争的心理后遗症,所以处处都要提醒大家:看片不只是娱乐,只讲娱乐简直是犯罪!问题是,口水多过茶到了一个地步,效果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我还是更喜欢看林奕华谈谈情,譬如他写给谢晋的信,他说谢晋“温柔敦厚”,而且特别懂得女性。他说他把《天云山传奇》看了一遍又一遍,和当年还是“大哥哥身份”的王家卫一样追看《舞台姐妹》。这一部分的林奕华,不再到处宣战,反而诚挚到低眉顺眼,温情脉脉。他也有细腻敏锐的那一面。譬如谈许鞍华的《天水围的日与夜》,提醒我们电影并不是什么与“天水围”的贫困密切相关的写实题材,却因其实实在在切中了中产阶级对老年生活的恐惧心理,而受到欢迎。我还是要说,林奕华谈香港电影往往最中肯,而内地和好莱坞电影,往往成为他用以对比港片的两大参照系。(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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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林奕华 港片 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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