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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我不喜欢重复他人,不怕被人说俗(图)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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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绍峰在微博发了一张他闭着眼睛听韩寒讲戏的照片。韩寒喜欢冷色调,剧组拍的许多工作照都是黑白色。在电影局官网2013年12月全国电影剧本备案、立项公示的通知中,韩寒首执导筒的电影《后会无期》位列其中。

温和从未对剧组人员发火

很多剧组工作人员说,影片拍摄已近尾声,但从未见过韩寒发过火,即便发生了状况,也从未见过他一脸怒气大声说话,“韩导笑起来是无害的,毫无攻击力”。

韩寒与主演之间的交流亦是如此。记者在现场的观察,以及在剧照师的海量照片里,韩寒都是喜欢在演员的耳边说悄悄话。对此剧组工作人员也私下戏言:韩寒与男演员交流像是在“搞基”,与女演员交流则像是在泡妞。其实针对演员身上共有的敏感、脆弱,韩寒这种与演员沟通的方式极好地照顾到了演员的情绪。当然,如果想让演员一遍遍重来,这种方式也更容易让演员无怨言。

相处得时间长了,主演对韩导逐渐信任,也渐渐呈现出自己放松惬意的一面。趁着换场景的空当,对车也很着迷的冯绍峰会与韩寒交流心得,从手机里翻出心仪的越野摩托车照片给韩寒看。虽然《后会无期》里有大量驾车行驶在路上的戏份,但韩寒决定全片不采用漂移等炫技场面,不过常常在拍摄结束后,韩寒便把冯绍峰从车里拽出来,自己钻进去来个漂移或者甩尾解解瘾。

克制喜欢冷色调不爱煽情

韩寒自小就对影像非常着迷,现场他也常常拿着莱卡相机四处拍摄。记者观察,韩寒此次的影像风格偏向低饱和度和冷色调,连群演自行车上挂着的红色塑料袋,他也要求拿走。在画面的构图上,韩寒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并不追求刺激夺目,而是比较喜欢缓缓不留痕迹的运动镜头。其实韩寒也是个对技术很着迷的人,正如他在微博上写道:“我们的电影耗资巨大,使用大量最新技术,特制的高性能跟拍车,flying cam和国内罕见的变形宽荧幕镜头……”在记者参加的关于片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的制作讨论会上,韩寒非常具体且清晰地给出了对于这个道具的形态和意境的描述,液压、爆破、切割等专业术语,让人像是错入了一个有关工程技术的会议。

这次到现场探班的戏份,赶上的是主演冯绍峰和袁泉的对手戏,也是袁泉在《后会无期》里的杀青戏。从监视器里看这场戏,有种告别时的忧伤,但韩寒将这种很容易煽情的情绪处理得干净利落,一个远去的背影之后,便不再有下文。这与韩寒的个人喜好有关,他很不喜欢给人矫情酸意之感,一如他的文字。

坚持在决定之前纠结完毕

工作人员笑言,韩寒有多动症,坐不下来,经常站着看监视器。他很喜欢暴走,有时候各部门都准备好了,却唯独找不到导演,其实他是喜欢在暴走的过程中想明白问题。而一旦做出决定,韩寒就会非常坚持,因为在过程中产生的纠结或者不确定,他都已经在做出决定之前完成了。所以,除非你能给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否则很难说服他。

不过韩寒的变通能力很强,思路也非常敏捷,比如涉及一个专业领域很强的话题,当相关技术人员告诉他其中有无法实现的部分时,韩寒就会立刻说出第二个甚至第三、第四个备选方案,并以一种委婉却坚定的交流方式,让人最后总能实现他的一个想法。

我少年的时候,在一晚上看完《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侏罗纪公园》《终结者2》这四部电影,完全把我震惊到了。实际上,这四部电影甚至对我的写作风格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电影30岁后,拍电影是最想做的事

新京报:如果写小说是你与世界对话的一种方式,赛车是你与自己对话的一种方式,那么拍电影呢?

韩寒:是我跟自己跟世界对话的另一种方式。我是一个特别讨厌重复的人,所以我比较喜欢拉力赛,不喜欢场地赛,虽然我的场地赛成绩也还不错。人生特别有限,老在回头看自己做过的东西,我会觉得无意义、虚度光阴。

20岁我做了赛车手,到了30岁我已经拿了几次总冠军,我挺满意。我从小就喜欢影像,在写小说的时候其实脑子里过的都是影像画面,有时候恨不得连环轨都已经铺好了,写两人的对话脑子里也全都是正反打。所以30岁以后,拍电影就成了我最想做的事情,我差不多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拍电影也算是我生命计划中的一部分。

新京报:你曾说,写小说、赛车、拍电影是你儿时的三个愿望。儿时的你,因为什么对电影产生了情结?

韩寒:我少年的时候,家里买了录像机,爸爸就租了四盘录像带给我看,《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侏罗纪公园》《终结者2》。我是在一晚上看完这四部电影的,完全把我震惊到了。我觉得这四部电影节奏把控得都非常好,而且带有一些人文气息,蛮有情怀。

我也喜欢很多台湾电影,只是睡前看着火车开动了,睡醒了还在开;舒淇念信,睡醒了还没念完,当然听舒淇念信也是一件感觉很美好的事情。虽然这些台湾电影会让你想起童年忧伤、故乡情怀,但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美国电影和香港电影。

很多人不屑于提及一些热门电影,比如《无间道》《大话西游》之类,我就觉得很好看。我也喜欢《告白》《他人的生活》,这些都算相对通俗的电影,我不会为了让大家觉得我很高雅高深而给大家说一堆很生僻的欧洲文艺片。

新京报:这四部商业元素很强的电影成为了你的电影启蒙教育,是否担心有人会说与你文艺男青年的气质不符?

韩寒:我完全不怕别人说我俗。能吸引、打动我的电影,就是好电影。有些电影有时候会让观众产生一种自虐心理,比如看一个女人叠三分钟床单,一百个观众会有八十个看不下去,坚持看完的二十个观众中,某几个就会说一些让你想起了生活中的某些小片段感慨万千之类的话。其实你已经无聊了三个小时了,你肯定要为你浪费的这三个小时找理由嘛(笑)。但我就不是特别喜欢这种电影,情绪推动铺垫很慢、说一些装逼的话:往年这里有十二棵樱树,今年只有十一棵,我不知道那棵去了哪儿,就像我不知道这十一棵未来也会去哪儿。

实际上,这四部电影甚至对我的写作风格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我忍受不了两三页纸里面没有出现亮点、对话中没有高潮。当然,前提是尽量不要影响叙事。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其实创作的过程还是蛮痛苦的,我的赛事又多,又想对自己的叙事做一些改变,所以断断续续花了很长时间。但是到后来我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往往在做事情的时候兴高采烈,但在这个过程中热情也就随之过去了,对我来讲已经完成了。”

编剧跟别人阐述想法不如自己写

新京报:《他的国》《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你都是想拍电影早于想写小说的,没拍成是什么原因?

韩寒:现在想这两部作品拍成电影不一定会很好看,但当时我的确有拍成电影的想法,而且已经很有画面感了,其实《后会无期》里面也有一两个“1988”的桥段。没拍成有很多原因,除了当时的电影环境,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其实创作的过程还是蛮痛苦的,我的赛事又多,又想对自己的叙事做一些改变,所以断断续续花了很长时间。到后来我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往往在做事情的时候兴高采烈,但在这个过程中热情也就随之过去了,对我来讲已经完成了。

新京报:这次为什么没有选择拍自己的小说?《后会无期》拍完后会写成小说吗?

韩寒:不会。观众看完了,无论说书不如电影拍得精彩,还是电影没书写得好,这两种说法对我来说听着都不舒服(笑),所以不如拍一个全新的。

新京报:是什么触动了你决定写《后会无期》这个剧本?

韩寒:最开始是想写小说的,但后来觉得既然早有拍电影的想法,也别浪费了(笑)。其实在我几个想拍成电影的故事里,《后会无期》是相对最容易操作的,适合做一部电影导演处女作。我现在已经被另一个故事触动,而且开始构思了,跟一个历史事件有关。

新京报:你的小说不会突出强烈的戏剧性,而是散漫的叙事。但是电影往往强调故事性,这是否会影响到你的剧本创作?

韩寒:如果让我写一个跌宕起伏、首尾相扣的故事,对我来讲并不擅长,也不是我特别喜欢的东西。这次在剧本创作中也的确存在这样的问题,很多细节和桥段做得不错,但故事不会那么环环相扣。我想就尽量让观众能够看得下去,至于其他方面,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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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韩寒 故乡情怀 陈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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