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表演艺术的未来

查尔斯·法比尤斯：电影不能与表演艺术比较

查尔斯·法比尤斯：其实很难把电影和表演艺术进行相比，因为电影这种产品，一旦制造出来，它就不再改变，它可以在全球放映，它就可以进行比较哪部电影成功。确实，《阿凡达》是全球票房最高的，对于制片人或者是艺术家来说，要关注票房收入，但是同时，靠艺术项目本身来推动票房的发展，最终要在结果之间实现一个平衡。但从一开始，表演艺术并不是这样，表演艺术不像电影那样直接的挣钱或者是赚取利润。有很多项目，都与它相关，与此类似的是，比如说在现在的上海，我们的世博会吸引了超过七千万的参观者，他们说赚钱了，但在世博会的利润或者世博会的好处并不只是门票，更多是从长远得来的。

凯莉：不能用群众的欢迎程度作为艺术品判断标准

历史上来说有很多伟大的艺术品，在当时人们可能不喜欢它，如果只是把群众的欢迎程度作为艺术品伟大的判断标准，那么也许我们就不可能会有贝多芬或者其它非常著名的保留曲目和剧目了，因此不能从它当时的效果来判断。当然，也不知道《阿凡达》再过一百年是否还会成为最高的电影，表演方面我们必须要超越票房收入这一判断标准，而且总是难以测量的，你要知道，真正的爱情还是假的爱情，有的时候很难区分，是真诚的艺术还是为了钱而来的艺术也一样，当然如果能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是很幸运的，但是并不容易做到。在这两部分之间，你必须要为艺术而努力。

巴希：最好的艺术品都是最贵的

我想凯莉说的非常对，从歌剧的角度来讲，指导一个大歌剧需要两到三百人，晚上天天干活，另外还有很多人在幕后工作，要为他们服务工作，要有演员，要有独唱演员，有舞蹈者，要有智慧把所有这些人结合起来，和你的票房收入相比，你这个剧院很大，有两千座你的票也卖得很贵，但即使如此你拿的票房收入也比不上你的支出，那么要支出平衡，并且挣钱的话，可能要有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剧本。

比如说《猫》这个音乐剧，还要演上很长的时间，然后不要合唱团，只要很年轻的合唱演员，他们很年轻，费用很低，演一年就会收支平衡了，第二年能挣点钱，第一年绝对不会挣钱，因为它的制作成本是非常高的，表演艺术我们知道唱完歌表演完就结束了，这就是表演艺术，你要在现场，然后它结束了，就结束了，这是它的价值所在，如果你要制作你要有基础的资金，才能够支持一定的人进行这种制作，那么还不用说，你要达到什么样的艺术程度，然后我们有了一定的基金，然后才能进行制作，我们也要往前走，有剧院也需要进行一定的收入，他们会开参观或者礼品店，这个确实是先进的，并不是说你制作出来一个东西就能有票房收入，必须对这个艺术形式进行投资，对歌剧，对很多话剧，对很多东西进行投资，在这里面其中有那么三部，也许还可以，或者是可以挣钱，这就是实验的本质，这个文明有数千年的历史，中国也是如此，这里面有很多一般的诗人，你要不断的在这方面进行投资才成，就是你要牺牲一个剧表演艺术性，或者降低它的质量，来实现它财政方面的平衡呢，就会出现影响。

我们比较幸运，就是我们的资金来源还是比较多的，这很幸运。我们有一定的预算，我们可以自由的运用，那么在这方面总是有不同的形式，比如说做一些有风险的创新，同时也做一些票房上比较保险的项目，但是我们要意识到，表演剧目不是像你计划那样实现，所以你要有准备，比如要牺牲它的艺术性或者是其他的，我觉得它会带来伤害，但是有些时候也是必要的，使你的这个项目不会影响到整个剧院的预算。我觉得财务问题并没有一个万用的解决方案，有些时候它特别便宜，但是没有创新性，你要以一种方式来体现，这需要你的想象力，不能假设，最好的东西都是最贵的，那也不能假装你能用便宜的方式，把好的东西、贵的东西做出来。

辜怀群：走自己该走的路

辜怀群：我刚刚开始做京剧制作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你到底做到什么样才叫做得好，我说我当然要做得好，他说你不可能有大成就，经过十几年的经验，的确不可能，如果还想保持做得好的话，那换句话说，做艺术，尤其类似歌剧这样子的，或者甚至是交响乐，到国外请比较好的团来，准备金是你一定要准备好的，也就是我们说的现金流。

我的做法向来就是计算大概，如果做一出好的戏要400块钱的话，我大概平均每一次都是300块钱，能够卖回300块，就是我的市场，我已经非常清楚了。然后有100块钱是我一定要先准备好的，那我的经验是，你如果不先准备好那100块钱，你一路上都会心惊胆战，所以你就会做得欧洲文化论坛一塌糊涂。按照我们民间的做法，就是捐钱第一，就是先把立定主意的100块钱捐来，然后你按照自己该做的去做，通常不会有太大的意外，通常也发生过意外，那就是非典来了，突然间都关掉了以后，有六个月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那就是只好再谈。

正常的状况，其实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歌剧制作，他大概都应该在做之前就已经晓得，会有怎样的一个回报，他不可以随意，这事实上是可以预计的。那我还是觉得，做文化，比如说要做成产业，什么是一个产业呢？就是要有产量还要有产值，那如果是拍电影的话，你可以有二度市场，比如说你拍电视业有二度市场，你做好一个DVD或者电视，你可以二度三度的卖给别人，刚才也讲到了，你今年年度卖最好的十大影片，但是实在难有年度卖最好的十大单一表演，要不都买了还能怎么样呢？还是赔钱，要不就是很好，没有什么人看，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大概就是这两种。

以我们做管理的人来讲，在我做制作的概念上来讲，我要好不要少，我得到的边际效应是，我把我的艺术家都弄得很厉害，因为他们被告知没有那么多钱，如果想表现，那自己想办法，那在我做的制作里面想办法，现在跟朋友们一起比较起来的话，最明显的就是我为舞台花的钱比较少，也就是说我相信，歌剧是人的艺术，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表演的跟他的艺术、视觉、舞台、灯光，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我们可以有很多方法，来达到我们要的效果，不一定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当一个表演厅的这样一个领导的人的话，偶尔也会觉得也会有一千场的票房来了，赚一笔很大的钱也不错，我的新舞台在1997年成立的时候，就为世界上几大乐团统统来找我，他说你看你在台湾你根本做不过台湾的，你刚刚好长的不大不小，你适合做音乐，你来做音乐吧，那个不是我被给予的使命。所以呢，我还是坚守在我的古典里面，继续的向前，偶尔会羡慕一下赚钱的音乐。但是还是按照自己该走的路，自己觉得虽然没有发财，但是还是常常是自己觉得很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