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隆:中国文化的伟大,远远多过在中国街里展示的东西
我很同意二位刚才说的东西,我觉得讨论是一方面,身体力行的做是一方面。从文化本身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性,我至今认为,不管是东方文化还是西方文化都是人类的遗产,这一点大家都要有一个认识,比如说中国爱乐委托的写的中国版大提琴之歌,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马勒的这首曲子是根据六首唐诗翻成英文,再从英文翻成德文,已经面目全非了。
后来我们找到了这六首诗的原诗,我就有了个想法。我委托一位中国作曲家,根据同样的六首唐诗,重新写了一版中国版的大提琴之歌。非常有意思的是,把这两个比较起来看,从西方人看到的东方人的意境,和中国人自己看的中国诗的意境,这是不同的感受,这就是文化的不同。大家在这个上头找到了一个共同点,用同样的语言,就是叫音乐。
我觉得在音乐这个语言上,是有世界性的语言,通过同样的语言阐述自己对美的一种理解,这个作品在欧洲上演的时候,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因为大家对马勒这首曲子是非常熟的,在听同样的一首就觉得,原来西方人眼睛里看见的这个景象是一幅油画,在中国人眼里看到的是一幅水墨画,同样的唐诗出来的作品是不同的。
这次的作品讲的是中国京剧演员的生活和故事,我一直强调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必须用一种世界性的语言,用大家听得懂的方式介绍中国,而不要仅仅用一种方式把一种文化强加给别人。从我的理念上来说,如果想阐述一个文化的伟大,一定要以一个国际性的方式,让人家听明白看明白。
当然,京剧是一个伟大的艺术,但这门伟大的艺术,让全世界能接受需要做很多的工作,这个工作类似于德国把他们的古话剧,或英国把莎士比亚的古话剧搬到中国来演一样,我们必须有一个接受的过程。我们一直以为外国人听不懂中国的京剧,老让他们看武戏,这个武戏演到后来,回馈回来的就是:京剧就是武戏吗?
实际上,中国京剧里的文戏是很有意思的,唱念坐打,这个唱是放在第一个的,那么这部新的歌剧里边,教会大家什么是唱念坐打,什么是生旦净末丑,这个不是京剧,但是宣传的是中国京剧唯美的一种艺术形式。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一个有效的文化交流,恰恰是我们今天的中国应该向世界推广中国文化的一种方式,而不是不管外国人听不听得懂就放出去。这只会造成一种情况,就是别人对中国文化产生猎奇的想法,而不是深入中国文化里面来。
中国文化是博大精深的,应该通过一种比较高端的方式,让人理解真正的中国文化的内涵,而不要经常被人误解:中国文化,要不就是功夫,要不就是中药,要不就是中餐,好像这些已经代表中国文化了。这不是中国文化的全貌。
中国文化的全貌,应该有很多,包括哲学,包括美学,包括艺术。为什么我们不把最精美的东西向西方世界传递出去,而只是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只在功夫,中药和中餐等等的这些问题上,这又牵扯了一个问题:我们的中国街,在国外是很发达,可以这么说,确实是很发达。曾经卡耐基音乐厅的总裁跟我探讨做中国节的时候,我说我希望你办的是一个中国节,而不是一个中国街,因为这两个有很大的区别,我说中国文化的伟大,远远多过在中国街里展示的东西,往往被大家误解的就是,好像中国街已经代表中国文化的全貌了,我觉得这是个很可悲的事情。
我们几千年的文化,像我刚才说的,哲学,美学,艺术,都是达到极致高度的,如何把这些送出去,恰恰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责任。就这个责任来说,我觉得更多的是应该进行一个国际交流,首先我们中欧文化论坛是一个国际交流,大家对这个看法如何?在这个平台上,如何来做这个艺术交流的平台,所以我刚才讲了一句话,我们现在一谈到产业的问题,盲目的往产业里谈问题,有任何人想到产业如何进行吗?产业如果没有在文化和艺术上的这个基石,没有非常有力的地基的话,如何进行产业的腾飞?没有人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需要有人思考,我们有能力进行文化产业的腾飞,但是第一步都要迈得很扎实。
徐沛东:不能生硬的把中国文化推出去
我们经常到国外去吃中餐,我们就发现,国外的中餐的味道特别像,不管是美国、欧洲包括日本,国外人吃的觉得这个是中餐,到中国说我给你吃最正宗的,这个没有我们的正宗,因为什么?到了西方以后要跟当地习俗有一些结合,所以转来转去差不多。我想说文化的交融也是这样的,不能生硬的把我们的文化推出去,上午看了音乐剧《西游记》,非常有意思,它的故事、造型,完全不是我们以前看到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那么这个起码让我们《西游记》的故事,让一些西方人了解,通过他们的艺术想象,有新的一种诠释,我想说,能不能像他说的这样,有一些和中国合作有关系的项目,和中国的艺术家,进行这样的一些合作,研究,做出一道外国人看了很喜欢,而中国人看到确实是这个菜是中菜,而不是日菜,这个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余隆:歌剧《永别》就是这样的菜,就是外国人、中国人看着都像菜的东西,你30号可以去吃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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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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