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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外文笔记》首辑出版 曾由杨绛精心保管


来源:南方都市报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  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叶廷芳记得,1964年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一分为二,分为(中国)文学研究所和外国文学研究所,钱锺书留在文学所的古代组,杨绛先生分到外国文学所的西方文学组。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笔记中甚至还能看到钱锺书的自画像涂鸦。

211个笔记本里的钱锺书治学之法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笔记中甚至还能看到钱锺书的自画像涂鸦。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笔记中甚至还能看到钱锺书的自画像涂鸦。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笔记中甚至还能看到钱锺书的自画像涂鸦。

以嗜书和博学著称的钱锺书先生,在其数十年的学术生涯中,留下了数量惊人的读书笔记。

如果说《管锥编》、《谈艺录》、《七缀集》、《围城》这些著述是大学者钱锺书为人们视野所见的冰山的话,钱锺书所留下的浩繁读书笔记,就是这片冰山水面下的冰架。如今,这些冰架正在渐渐露出它们的庞大体量。2000年,杨绛先生与商务印书馆达成协议,将钱锺书的全部读书笔记影印出版,名为《钱锺书手稿集》。2003年,手稿集第一部分、全三册《容安馆札记》出版;2011年,第二部分、全二十册《中文笔记》出版。剩下约计35000页,共211个笔记本的《外文笔记》,预计全四十八册,篇幅相当于前两部分的总和,是现存钱锺书先生读书笔记中分量最重、内容最丰富、价值最可观、整理难度也最大的部分。

《钱锺书手稿集·外文笔记》第一辑近日面世。三卷本的第一辑收入钱锺书1935年至1938年间在欧洲留学期间的10本笔记。这意味着,这片冰架面积最大的部分,由此拉开了序幕。

“钱先生的学问都在笔记本里”

2014年5月29日,《钱锺书手稿集·外文笔记》第一辑新书发布会在商务印书馆低调而隆重地举行。除了钱锺书西南联大时期的学生、93岁的翻译家许渊冲,负责整理《外文笔记》的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女士(M onikaM otsch)、以及钱锺书在中国社科院的后辈李文俊、黄宝生等诸学者出席外,104岁高龄的杨绛先生也发来录音讲话。

“2011年中文笔记出版后,我不敢盼望能看到外文笔记出版。”杨绛的声音在录音里有些颤,但语调轻松愉悦,“锺书在国内外大学攻读外国文学,在大学教书也教外国文学,‘院系调整’后,他也是属于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组的。但他多年被派去做别的工作,以后又借调中国古典文学组,始终未能回外文组工作。他原先打算用英文写一部论外国文学的著作,也始终未能如愿。那些外文笔记,对他来说是‘没用了’。但是对于学习外国文学的人,对于研究钱锺书著作的人,用处不小呢!”

推崇笔记本价值的不止杨绛。“我们知道钱先生的学问都在笔记本里,”社科院外文所的黄宝生说,那时候社科院的年轻人给他们(钱杨)搬家,笔记本几麻袋,“钱先生是我们敬仰和崇拜的学术大师,但是他成功的奥秘在哪里?不是偶然的,他这些笔记本就是他的奥秘之一。”

德国汉学家、《围城》的德文版译者莫芝宜佳是比较早看到这批外文笔记的人。1999年夏天,在钱锺书逝世半年后,莫芝宜佳第一次见到了装在大箱子里的外文笔记。此前,莫芝宜佳因翻译《围城》而与钱杨夫妇结识。

第一次见到钱锺书是在1978年,莫芝宜佳参加了在意大利举行的国际汉学会议,在那儿听到钱锺书作报告。“他用英语演讲,却完全不需要看讲稿,脱口而就,很精彩。”莫芝宜佳描述,和钱先生的相遇,对她的学术生涯是一个转折点,“他给我打开了通向中国文化之门,使我突然发现,我以前想象中的中国不是整体的,只是一个小局部。于是我决定和我的中国朋友史仁仲翻译《围城》。这个工作,为我大大开阔了眼界。”

翻译《围城》后,莫芝宜佳开始跟钱锺书书信往来。“钱先生的信都是用毛笔写的,非常好看,而且经常引用英文、法文、意大利文、德文等。”上世纪八十年代,莫芝宜佳在北京第一次拜访了钱锺书和杨绛。她记得那天自己特别紧张,因为听说过钱先生拒客的故事—钱锺书著名的那个段子就是对一位《围城》的粉丝说,如果有人觉得鸡蛋好吃,不一定要看下蛋的母鸡。但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钱锺书很热情,还为她起了现在的中文名字“莫芝宜佳”。

之后杨绛给莫芝宜佳写信,请她帮忙整理《外文笔记》。莫芝宜佳记得杨绛当时风趣地用英文学狄更斯《匹克威克外传》中胖孩子的语气写道:“我要让你垂涎欲滴;然后,我要抢走你脑力劳动的成果。”

“那时,杨先生刚刚先后失去了女儿和丈夫。尽管处在身体和精神崩溃的边缘,她仍然觉得将钱先生的遗作留给后世是她的责任。如果没有她的工作,这些笔记也不可能成功出版。”莫芝宜佳看到杨绛为笔记贴上很多细小的页码,有些还加了评语。“那是成千上万页有关整个西方文学的摘要。笔记用七种文字写成,主要是英文,但也有法文、德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甚至还有拉丁文和希腊文。部分是装订好的本子,部分是装在信封里的散页,很多是手写的,另外一些是钱先生自己用打字机打的。一瞬间,叹为观止的西方文学全貌展现在我眼前,充满尚未解开的秘密。”

1999年,杨绛已有计划出版钱锺书笔记全集,但尚未正式提上日程。莫芝宜佳的初步整理包括先给箱子里的211本笔记本编号,再打出每一本带有编号的目录。1999年、2000年两个夏天,《外文笔记》的第一份目录诞生。“然而,在这期间我发现我编的顺序非常杂乱无章:比如最早的、在‘饱蠹楼’完成的两本笔记,当时的编号并不是1和2,而是118和119。”莫芝宜佳那时没有想到,十几年以后还会有机会重新整理这部笔记。

2001年起,商务印书馆为《钱锺书手稿集》的出版正式立项,和杨绛约定将笔记全部影印出版,并聘用了专人、购置专门设备对手稿进行仔细扫描。《中文笔记》和《外文笔记》的责任编辑陈洁告诉南都记者,手稿集是在当时的商务印书馆总经理杨德炎先生手上开始做的,“社里决定斥资30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这在当时是不小的数目。”陈洁说,一开始的扫描很费劲,技术比较简陋,因为手稿很珍贵,技术部买了好几台高精的扫描仪,专门弄了间房间,聘请两个专人扫描手稿。光扫描就用了一两年,扫完还要一一调版,工程量很大。”循序渐进,之后几年陆续出了《容安馆札记》等各个部分。2011年《中文笔记》出版之后,《外文笔记》也提上日程。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钱钟书 杨绛 麦卡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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