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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外文笔记》首辑出版 曾由杨绛精心保管


来源:南方都市报

钱锺书《外文笔记》整理者、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说,笔记里内容很丰富,有诗歌,有笑话,“你感觉到像跟很有趣的人在沟通”。”  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叶廷芳记得,1964年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一分为二,分为(中国)文学研究所和外国文学研究所,钱锺书留在文学所的古代组,杨绛先生分到外国文学所的西方文学组。

对“睁眼上网、提笔忘字”时代的启示

对于人们所推崇的钱锺书的“眼力”,在近年来一直在研究钱锺书笔记的年轻学者张治看来,眼力源自钱锺书重视对源流的考察,“比如说大家觉得很精彩的一句话,这个语言是不是你创造的,还是说你偷偷学习前人的,亦或在前人基础上有多少发展,他对这方面一直很敏感。”张治说,这也是他一直特别喜欢钱锺书做学问的一个方法。“非常注意非常敏感之后他就会有这个眼力,哪怕是时新的小作家,见解很高明,或者有独到的优点,他可以很敏感地看出来。”

在《容安馆札记》中,张治发现钱锺书还谈到《指环王》的作者托尔金的学术著作,“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某位作家写了《五日谈》,五日谈中很多内容变成了童话的材料,钱锺书顺便讨论到童话文学,托尔金对中世纪文学有兴趣,《容安馆札记》就引用了托尔金的一段话,很有意思。”

张治已经订购了《外文笔记》,但新书到手还要等些时日。“实际上你看《中文笔记》会发现他对很多作家都有过评论,他不是说有个什么题目找材料来读,他都是一部部原典原著细读,细读过程中记的笔记反映他对很多问题对专门著作都有细节上的评论,那些东西都没有写到专著里。里面能看到他阅读的速度,精细程度,关注的问题。这些话题都很有趣。”张治研究钱锺书读书笔记的手稿,包括他做笔记的方式,“有的人觉得他的读书笔记是传统的汉学家做笔记的方式,其实不是的,还是西方训练为主,他的读书笔记的方法可能还是和他早年在欧洲读书时做的西文笔记有一些联系。”不过张治强调这还需要看到《外文笔记》之后才能确认。

在张治看来,《管锥编》里面那种旁征博引在钱锺书的笔记里面有更丰富的材料资源,“你看到这些材料资源你会发现他写这些著作的时候实际上是有剪裁的,他不是要追求很多,实际上他的那种罗列是很有讲究的,他有一些思路在里头,各种问题都要照顾到。不是像有的人理解的,他是要炫耀学问,炫耀他博览。”

“看钱锺书的这些笔记,可能很多人觉得钱锺书当时读的研究著作现在有的可以淘汰了,而如果是原典,自己也要读,不可能根据他的摘引来。”在张治看来,这些笔记究竟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现在说都还只能是一个比较低的估量,要留待更远的时间才能判断。

“睁眼上网、提笔忘字,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还能不能出现像钱锺书这样的学者?”座谈上会,中国社科院外文所所长陈众议末了提了这样一个问题。在张治看来,现在治西学的学者很多也有中西贯通的视野,但很难讲还能不能出现像钱锺书这样的学者,“他不是现代型的学者,要对什么具体的问题进行研究,而且他的学术兴趣和搞外国文学的学者不太一样,他有的地方太强调趣味性,比如笑话、民间谚语,有的学者可能觉得不在自己的关注范围之内。但总的来讲现在这种学术体制某种程度上是压抑了这种‘通人’的人才。”

B14-15版采写:南都记者李昶伟

《外文笔记》第一辑

《钱锺书手稿集·外文笔记》第一辑三册是1935年至1938年钱锺书和杨绛在欧洲求学期间的笔记。

留学第一年,钱锺书先生涉猎了哪些图书?莫芝宜佳介绍,主要是用英文写的文学、哲学、艺术史和心理学著作。《国家人物传记词典》、《大英博物馆文献》,法文原著也出现在笔记中:圣伯夫、古尔蒙、都德、法郎士、博马舍、福楼拜、维克多·雨果,还有《法语俚语表》。

除了英法著作,第二本笔记里收录了弗里德里希·罗高的德文著作;第四本笔记中出现了意大利文的《神曲》,以及英文翻译本的萨福的诗歌,钱锺书亲手标上了希腊字母。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钱钟书 杨绛 麦卡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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