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体验之旅:日本陪睡屋一夜
早就听说,东京酒吧会所的女子都会玩一个小把戏:初次见面,她们会用假名介绍自己;短短几分钟后,在向所谓特别的客人介绍自己时才会用真名,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假名而已。
来陪睡屋的路上,我停下来喝了几杯。20世纪90年代,随着日本经济的衰退,Hoppy饮料又流行起来。Hoppy饮料是在二战后进入市场的,当时大部分人都买不起啤酒。家中备的啤酒只有到非常场合才拿出来。Hoppy是一种不含酒精的啤酒饮料,装在复古样式的透明瓶子里。Hoppy鸡尾酒是用一瓶Hoppy饮料,配以半高杯廉价无味的烧酒,也就是日式粮食酒,再加入冰块奉给客人。将不含酒精的清淡啤酒饮料倒入廉价的冰镇粮食酒中,就成了一杯赝品啤酒了。不过因为有半杯粮食酒,酒劲还是很大的。很快你就醉了。就算是赝品,但也是烈酒。
三分钟过去了。就算你真心要睡,在这里你也无法真正入睡。房间里的计时器哔哔哔直响。橙色的灯光下,我躺在皮卡丘旁,盯着天花板,听着外面巷子里的声音。
雪子掀开粉色丝绸。
“我回来了。不是别人。”她试图解释,我挥挥手阻止了她。
“我猜就是你回来。”她拉起薄毯,盖在我俩身上。我们又平躺着,还是既不睡,也不碰对方。
“有人睡过吗?你说宅男有时候会睡。”
“也许有时候。我一个朋友比我来的早,我是通过她知道这里的,她和一个男的睡了八小时。花了那人四万日元。也许他很有钱。”
“那男的睡的时候,你朋友也睡了吗?”
“也许睡了一小会儿。我想她也很无聊吧。”
“他们做了些什么?我是说那些增值服务。男人有选什么增值服务吗?”
“他们只是这样。”她示意我抬起头。她伸开胳膊僵硬地搂着我的头,轻轻一抱。我靠向她的怀抱。
她猛地抽回胳膊:“不行,这是要加钱的!”
她笑笑,掩饰刚才的尴尬。我有些难为情。刚才没付钱就想享受特殊服务,甚至是在她说我同她一样之后。我跟她不一样。
“这些女孩们有谁有男朋友吗?”我问道。
“有些有。”
“她们会跟男朋友说她们在这里工作吗?”
“有人会讲,也有人撒谎。通常来说女孩多是背着男友和家人来这的。”我们移开对视的视线,掠过天花板,看向那扇小小的推拉窗。她将覆盖着我们两个的毯子向上拉了拉,直到脖子。我们的膝盖碰到了一起,因为刚才想要免费服务而羞愧的我依旧燥热不安,这次我先挪开了。我想问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并不想越距。
不过,她还是道出了实情。“我不能告诉我的家人。”
我们转身面向对方,看了看表。
“如果他们知道了,会又生气又伤心的。”
“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呢?”
“我是日本女子大学的学生。”
“专业是什么呢?”
“文化。还有社会。但是我想要化妆,想做皮肤护理。我是个学生,有时间但是没钱。我还打着另外的工。我告诉父母的是我另外的工作。我在这儿的时候,我告诉父母我在卖西米和法式脆饼。”
我见过她所说的那种地方,那是一家连锁店。或者不仅仅是一家连锁店。它们买西米露和法式脆饼。
“我在这里工作,是为了攒下旅行的钱。在女仆咖啡馆你一个小时能赚850日元。在这里工作……请等一下。”付费。“我可以赚更多的钱。”
“你想要去哪里呢?”
“比利时。”
“比利时?”
“比利时。”
“为什么呢?”
“我的朋友,她也在这工作,就是她带我来的,她有一个比利时的男朋友。他人非常好。他说比利时很好。我想要去那儿,去比利时。你去过比利时吗?”
“嗯,曾经去过一次,很短暂的旅行。实际上我下星期还要去那儿。”
“下星期你要去比利时?”
“是的。”
“下星期你要去比利时。”她打住话头,躺着不动了。“我不想继续做这个工作了。”
我们都安静了。
“这份工作让人不爽。”
她指着她自己,指着胸口,指着心。“让我不爽。它不……合适。请等一下。”我做这个看着不好。
“不适合你。”
“是的!它不适合我。”
“在你手机上那个人是谁?”她的桌面是一个穿制服的女生,一个西方人。她笑了。
“这是布莱尔。《绯闻女孩》里面的那个布莱尔。”
“你看很多美剧吗?”
“看过一些。《绯闻女孩》。你是个作家。你看日本书吗?”
“对,看英译本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日本书呢?”
“你知道谷崎润一郎吗?”
“听说过。”
”他写的一本书我很喜欢。你的手机可以给我一下吗?”
我在维基百科上查了《细雪》。这部小说在日本的《四十年代》上连载,故事发生在二战爆发的前几年。这是一个关于大坂的商人家庭的四个女儿的故事;家道中落使得原本就内向固执的三女儿更难出嫁,小女儿的不良行为和西化倾向,也让他们蒙羞。他们想要在日本的传统节日中得到安慰,比如说在一年一度樱花节上看樱花。显然对雪和花的想象是日本人难以翻译的主题。
我轻点指尖,把页面拖到了维基百科的底部,选择了其他语言,进入了日文版维基。我把手机递给雪子。她的计时器响了起来。我们的第二个二十分钟结束了。
她开始看我的手机,然后把计时器关掉:“请等一下。”
她把手机拿到脸旁。我看着她,在手机屏幕的白色光线下她的脸显得苍白。她进入网站入口,慢慢地把屏幕拖到下面。我们在那里又躺了四、五分钟。她一直读到页面下面。
“我觉得我真喜欢这本书。”
译注
[1] transitional object,又作 comfort object or security blanket,译为安全毯。婴幼儿在成长过程中,会对某一物品有着强烈的依赖感和熟悉感,这就是儿童心理发展中的过渡客体。它可以是毛毯、玩具、尿布或者旧衣服,这些物品使婴儿感到安全和温暖,并以此来对抗离开母亲怀抱之后的焦虑。[2] celeryman,应该是雪子拼错的单词,译文也就将错就错,将上班族说成了上便族。雪子的英语不很流利,有时说的不标准,也会查手机或者用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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