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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自称要为“政治”写作:写出一个国家的疼痛

2013年06月27日 14:25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刘科

冒险寻找大众读者

作为一个优秀作家,余华在读者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在同时代作家中,余华是写作字数最少的作家之一,同时也是废品最少、被研究得最充分的作家之一。

某种程度而言,余华享受到了一个优秀作家的光环,他在市场的号召力,已可比之于张艺谋、陈凯歌在中国电影圈的位置。

在《兄弟》出版后,他被读者和媒体折腾得够戗,读者如此爱他,问的问题甚至古怪,他们牵挂余华未来的写作计划。某种程度而言,这也给余华带来困扰,他需要突破,就像他的朋友说的,“他需要写一些和过去不一样的东西”。

在2010年的一次谈话中,余华将自己的写作历程归纳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写下了《十八岁出门远行》的那个阶段,那个时候我找到了自由的写作。第二个阶段是写下了《活着》,让我突破了故步自封。《兄弟》是我的第三个阶段,我以前的作品……叙述是很谨慎的,到了《兄弟》以后我突然发现我的叙述是可以很开放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余华从优秀作家向伟大作家的一种尝试和试探,这既是出自于他这些年对历史、社会、中国问题的综合理解得出的结果,也有他自身策略的选择问题。”夏烈分析,“余华有很大的文学野心,要想成为伟大作家,必须直面当下现实,要对社会的伤疤发言,这点我想作家是明白的,他也试图去呈现这方面。”夏烈说。

“我理解余华是在做一种冒险,他应该清楚这个时代文学的出路和困难,他要找大众作为读者(而非小众);此外,中国作家最弱的是批判现实。但,怎么写还是一个问题,什么是文学的批判现实?”夏烈说。

为政治写作,探探底线

三年前,王侃与余华有一次深入的聊天,他们交流过乔治·奥威尔所发出的“你为何写作”的疑问。王侃当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余华,“你究竟为何写作?”

余华回答:“早年我是为了世俗而写作;后来是为了美学而写作;现在的写作,就是奥威尔所说的,为‘政治’ 写作。”

“为政治写作不是排斥文学性、否定文学性、脱离文学性,而是从余华过去的为审美写作进化而来,我觉得余华现在的写作正在经历这个阶段。三年前,余华说‘他想写出一个国家的疼痛’。我想《第七天》这部作品实现了他的诺言,他写出了这个国家的疼痛。有时候,你会觉得文学性并不是作品最重要的标准。很难说余华没有前瞻性,20年后的读者读到这部小说,也许会觉得这部小说有它的前瞻性。”王侃解释。

曾批评过《兄弟》的评论家谢有顺、李敬泽这次都保持了沉默,谢有顺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还没有看过《第七天》,无法评价”,李敬泽尽管已经读完这本小说,但他同样拒绝发表看法。

在2005年,李敬泽曾这样评价过余华和《兄弟》,“他依然是我们最好的小说家之一,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在45岁时写的一部长篇的成败具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恰恰相反,这对读者是有效的祛魅,它使我们意识到余华并非无所不能,他一样会失败,而余华本人也可能由此从封闭着他的文学神话中走出来,重新出门远行,获得新的自由。”

而在更早的1991年,批评家赵毅衡便预言,余华“注定会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长长的一页”。

是年,余华的首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的发表引起评论界广泛的关注。一年后,人们又看到了《活着》,1995年他完成了《许三观卖血记》,这些作品为他获得了巨大的声誉。

2013年6月,赵毅衡在接受时代周报采访时坦言,尚未读过《第七天》,难以评价。不过他对于《兄弟》的感觉是“用力过猛”。“现在是权力崇拜、金钱崇拜的时代,如果作家不对现实发言,就会变得很沉寂,匆忙发言,似乎又容易忽视艺术性,这里有一种角色错位。”

“俄国作家有对现实发言的传统,同时不忘记艺术性,在这一点上,中国当代作家做得还不够。从文学史上讲,中国文学不缺乏对现实的关怀,作为艺术始终给现实以好的注脚。但当代作家缺乏想象力,真正的好作家需要兼顾艺术性和对现实的批判性的平衡。”赵毅衡说。

“一个作家最好的方式必然是在虚构作品中来表达他自己的思想。当我们在谈论文学的时候,文学自有其自身的价值存在。”张闳说。

有人士试图这样来理解《第七天》,“我知道余华同时在写其他的小说,这也许是他的试水之作,他是探探底线到底在哪里,看看让文学说话说到什么界限。”

在最新的一条微博中,余华自己这样写:“有人问我,为什么《第七天》里出现一个市长,而不是市委书记?我说原因很简单,当《第七天》成为古典小说时,读者们不知道市委书记是个什么官。”

特约记者马加对本文亦有贡献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余华 第七天 语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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