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他实际上是具体的操办者。
嘉宾:具体操办,当时是这样,院长是可染先生,可染先生当然了你知道,可染是老先生话不多,创作,但是黄胄先生是副院长,这个行政、基建这些事都由他分管,他全力跑,当时我觉得他对这几个老先生,可染先生、叶浅予先生、蔡若虹先生都十分尊重,他跟他们比他年轻,所以他觉得跑腿这我都应该做。
记者:其实他当时候的身体状态可能还不如这几个老先生好。
嘉宾:说得对,当时他就是拄着棍子,不辞辛劳,
在那个完全实行计划经济的时代,要打造一个国际标准的艺术创作和研究机构并不容易,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需他亲自协调。
嘉宾:那时候是很难的,那时候我们国家很穷,建这个项目不容易,我觉得要不是黄胄对这种美术事业的热爱,和他社会活动家的这种能量,这个画院是盖不起来的,我刚才说他大气,他可以拿着自己的画作为礼品去说服怎么样建这个馆的重要性,我当时作为最年轻的一个25岁的小伙子分到文化部,他都给我画过一张五头驴。
记者:那时反正就是所有求得着的人,最后他没有办法,其实都是用自己的作品。
嘉宾:为了这个事业。
记者:为了这个事业用作品,然后做一个。等于就是化缘了。
嘉宾:对,而且当时,他这个事业什么,他要协调,你比如说当时画院快盖好了,要修这个白塔,当时我记得是1982年9月12号,他在北京饭店请吃饭,那个时候也跟现在一样,不允许公家请吃饭的,黄胄先生说这是我自己掏腰包,当时那个大圆桌是17个人。
记者:各个相关部门的人?
嘉宾:有规划局的,有北京市建委的,有文化部的,还有故宫的专家,要协调个什么事呢?就是修他院里那个白塔。
记者:那个元塔。
嘉宾:元代那个塔当时要修,要有文物专家对吧?要批准,而后修成什么样子还需要资金,当时我记得可能也就10几万块钱,他为了把这个事情协调,把这些人找到一块商量,而后用吃饭的方式,我记得吃的涮羊肉,但是每个来宾都有一幅画。
记者:事先他已经画好了。
嘉宾:都画好了。
记者:都带到现场来了?
嘉宾:不是,就在北京饭店画的,因为他住在那儿,而后来一个题个款,来一个题个款,我也是被题款的,当时什么官位都没有,最年轻的,但是他不但没有小视我,他觉得我是学建筑的懂艺术,这五头毛驴画的非常精彩,那时候他才57岁,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所以他可以说黄胄先生为了画院,穷注了他的心血,我到现在我还收藏有一张,他写给黄回先生的信,就是为了建这个画院到广州,怎么样地面砖,怎么样彩色复印机。还有约吕雄才夫妇和关山月夫妇到这儿来创作等,所以那几年我对黄胄先生对中国画研究院,就是现在的国家画院,他是创始人之一,他对这个贡献和他穷注的心血太难能可贵。
1983年,就在中国画研究院的主体工程即将完工,各类研究和创造活动哦搞的有声有色时,流言蜚语开始向黄胄袭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黄胄不得已离开了中国画研究院
从各种矛盾漩涡中抽身出来,他又有时间专心创作了。他开始全国各地写生,并且先后在国内十余个城市举办画展,所到之处无不受到观众的喜爱和欢迎。他还远涉重洋,赴日本、新加坡、英国、德国、意大利等地举办画展,进行学术交流,为传播中国文化,促进国际交流出力。
1986年2月15日,黄胄画展在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开幕,引起了空前轰地。也就是那一次,要建一座现代化艺术博物馆的想法开始在黄胄心中酝酿。
今天,坐落在北京亚运村的一座民办公助的大型艺术馆已发展成熟,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黄胄穷尽心血的设计和安排。
嘉宾:看看黄胄棒不棒,你一会看看从现在开始全都是,一季是一季的花,这个花还没落了那个花又开了。
记者:你看那个玉兰开的多好啊?
嘉宾:对啊,想当初黄胄是精心培植。
记者:树都长这么高了是吧?
1987年,炎黄艺术馆在北京市立项,两年后,1989年10月3日,炎黄艺术馆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工程正式上马,黄胄异常兴奋,在工地,他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每天拄着拐杖与施工人员一起协调处理随时可能出现的状况
嘉宾:一会儿要看见这些东西都是大胆地想,竟然给来了。这个柏树,这儿有三棵柏树是天坛的,是天坛他们要移,不知道移到何处。黄胄说移只有移到我们那儿是最好了。但是人家还说了你天坛的树,移到你们那儿,别人都不敢接受的,说是这移了天坛的树是有灾祸的。
记者:有这个说法吗?
嘉宾:对,他说我敢,我又不是我移到我家里去我凭什么不敢。所以这几棵树,就是这棵树,那棵树,有三棵树。
记者:这白皮松啊。
嘉宾:对。
记者:是从天坛移过来的白皮松是吧?
嘉宾:对。
嘉宾:他在这里付出的心血比那边还要大,因为他想探讨一个叫中国画能够发展地更加兴旺的这么一个途径。
记者:一个机制,一个新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