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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艺术向体制告别:陈丹青 韩辛 林旭东对谈人生

2011年12月21日 15:48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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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这是一个有关艺术,岁月和兄弟情谊的40年故事。文革时期,他们上山下乡,因绘画结缘;文革结束,他们读书、出国、创作,隔岸观望或者跨域坚守;身处变革中国,他们出入体制,却长期游荡在“主流”之外。

无论日后声名几何,昔日友情毫不褪色;无论世道几多变异,赤子之心依旧。四十年的故事,勾勒出当代美术的浮沉轨辙,如同镜像,让我们知道物质匮乏的时代不必然总是文化的荒年。

要找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艺术家之间的友谊并不容易,作为旁观的他者很难体会其中的千头万绪。或融合,或独立,甚至是洞见之间无法逾越的偏狭与争论,都因时间而变得厚重,令人充满了观感上的好奇。

毋论人生苦长抑或苦短,由他们书信、画作、灼见碰撞而来的向度,远非语言所能承载,似是这个时代华丽与遮羞所指向的两极——陈丹青、林旭东、韩辛们由何处来,又为何将轨迹锁定在同一首牧歌式的归途?近半生的交集里,可敬的不仅是惊涛骇浪里举重若轻的恬然,亦有生于斯世的戏谑与大义。四十年后少年们老去,瘐毙的可是幻想?

凤凰网文化“视线”同你一起见证。

师承·渊源·宿命

凤凰网文化:我们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三位嘉宾。林旭东先生,陈丹青先生,还有韩辛先生。

韩辛:小时候我去看陈丹青,我带着我的画,我想他可能知道我比他画的好,但是他每次都要摸一下我的头,然后我非常生气,然后旭东就会在旁边帮丹青笑说,你是不是怕才气给丹青摸了去,再也超不过他。我记得我当时最狠的一句话是,我比你小两岁,肯定超过你。

林旭东:一直到今天小辫子还是给揪起来了。

陈丹青:这两天我们的展览在通县的油画院美术馆开了,几位朋友问到我们是什么维持我们40年的友谊,我想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我总结了一下就是妒嫉,主要是我和韩辛之间彼此妒嫉,但是他很早就非常坦率的告诉我,他妒嫉我,不服。可是我一直到最近才好意思对他说,我也很妒嫉他,这么多年大家其实对我熟悉,不知道我身边这么两位老朋友一路过来,其实对我有多大的影响,而且今天有机会跟大家来交代一些往事,其中包括妒嫉。

凤凰网文化:感谢大家非常艰苦的等待,但不用等40年,我们已经等来了三位我们非常敬仰的老师,我并不一定就是一个主持人,大家都可以来提问,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话语权离我近一点。不知道在场有没有人去看了画展?

观众:有。

凤凰网文化:好像也不是太多,有没有人昨天去了昨天的活动?

观众:有。

凤凰网文化:非常感谢,我们这次打败了昨天的活动,这么多人都没有去过。如果去过的人就会发现一个事情,就是我们今天大概做了所有讲到的东西,昨天都没有讲到,我昨天冒着感冒去看那个活动,然后随看,就觉得非常感动,因为三位老师基本上把很重要的话题都留给了今天,他们故意不说,只说了一些八卦。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因为我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40年。但去年的时候我曾经想要邀请陈丹青老师过来,是因为去年的时候是他的一组非常重要的作品,就是西藏组画的30年,我们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面经历了各种各样官方关于30或者几十的一个故事,当然今年有100。

这是状况其实都无关个人,我们今天其实关键就是看到了三位个人的个性和创作。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就先要借助一些背景资料,首先是一些人物,比如说几位也许是概念上的老师,就是俞云阶先生,在林旭东先生这里就是颜文梁,之后还有他们的老师马克西诺夫,可以从陈老师来讲这个脉络。

陈丹青:我们这次三个人同时露面,展示这么多画,但是我们觉得有一个困扰,就是非常难与跟今天的年轻人分享我们的经验,这个展览分四个部门,就是70年代、80年代、90年代,然后是新世纪这11年。

大家知道因为历史的原因我们反而在历史过程当中每一代都是一个断层,都不知道上一代的来历,刚才主持人说的几个人物,我相信在这个礼堂里面99%的人都没有听说过。

比方说1949年以后,中国油画的一个教父,并不是中国人,是苏联人叫马克西诺夫,他在1955年被政府请来教授中国新一代油画家,他的学生当中有一位叫俞云阶是上海派去的,当时全国各地都有人去,他回到上海以后,就变成右派,在政治压力下面,曾经带了几年上海美专的学生,这里面有一位学生大家一定知道,就是陈逸飞。

然后,陈逸飞在上海美专1964年、1945年毕业以后,进入上海油画雕塑创作室,成为专业的创作人。此外还有两位,其实在当时我们的年轻人圈子里面,比陈逸飞更有名,一位叫夏葆元,一位较魏景山。在此下,大概年轻个七八岁到十岁,就是我们三个,当时失学的青年,大家知道1966年文革以后,所有大学关闭了,中学也关闭了。

所以我们从1971年认识,一直到80年代我们先后到中央美院来,差不多10年期间,我们从来没有上过学,而且我和林旭东两位都是到农村去当知青。

所以真的是自学的一代,但是我们有老师,其中一位老师就是大家知道的陈逸飞,而陈逸飞的老师就是我刚才说的俞云阶,俞云阶的老师是苏联人马克西诺夫。这就已经是一个断层,为什么呢?因为中国在20、30年代就已经有相当数量的油画家到欧洲去留学,最有名的是徐悲鸿、刘海粟、颜文梁。而颜文梁就是林旭东当时的老师,他就住在他隔壁一条弄堂里面,我曾经为了几年颜文梁,叙述文革期间1973年左右林旭东怎么带着我去拜见这位当时80出头的老先生,从法国回来了。

刘海粟去以前就创办了上海美专,颜文梁回来创办了苏州美专,徐悲鸿回来创办了中央大学美术系,此后就是变成北平艺专和中央美院的,也不能叫前身,因为徐悲鸿先生后来当了中央美院的院长。

所以是这么一个脉络,可是这个脉络对今天来说,第一它已经完全过时了,完全是失去了实际的教学系统。第二,我们三个人的系统今天也完全过时了,因为那是文革的一个系统,大家可能刚才在画册里看到,70年代我们的作品有两个面相,一个面相就是习作,我们在练习画脑袋,画素描,画风景,画静物。

另外一个面相就是所谓革命创作,这是一个平行的脉络,因为在那个年代我们都是知识青年,因为被假定是革命青年,也只能画革命创作,这是我们唯一能够露脸的一个机会,我们都画过革命创作,这里面有一个秘密,现在已经把公开了,就是陈逸飞和魏景山非常重要的创作,里头有一些很精彩的局部是韩辛画的。

在座的有没有清华美院来的学生?有,当然今天80后的孩子可能对文革创作也不是很熟悉,但大家一定知道陈逸飞,陈逸飞很重要的一幅作品叫《踱步》,里头陈逸飞的背影,旁边一张椅子,都是韩辛画的。此外我也画过,毛泽东去世的时候,我画了一张画,这都是过时的作品,过时的美学。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丹青 林旭东 韩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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