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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性描写的最重要原则是“不做诱饵”

2011年11月19日 16:18
来源: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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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使命,就是用笔勾勒出民族的灵魂

解放周末:长久以来,您一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这条道路是从何时起步的?

陈忠实:初中二年级时,我第一次读到赵树理的小说《钱寡妇看瓜》,大为震惊———这样的农民和农村生活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赵树理竟然把我的生活感受激活了。在作文课上,我模仿赵树理的语言,写下了第一篇小说《桃园风波》。当时是无意识的模仿,但实际上就开始了寻找。

解放周末:多年来,您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农民,您的笔下总是流淌着浓郁的“关中情结”。

陈忠实:说到关中,这片土地太不一样了,和北京、上海都不同。可以说,它是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历史文明开发最早的地方。西周的首都在西安,当时叫镐京;之后秦统一中国,这对我们国家的意义毋庸赘言;后来到汉,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尤其到唐,创造了封建文明的鼎盛时期……这些历史都是在关中、在我们西安完成的。

当然,我做的不是理论上的研究。作为一个作家,我感兴趣的,是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遗落在民间的生活形态。这不仅仅反映在人们吃什么、穿什么上,更重要的是一种普遍的文化心理。他们的精神世界是一个怎样的变化历程,这是我所关注的。比如,辛亥革命,封建社会的解体带来了巨大变化,代表封建帝制的辫子被剪掉了,女人缠了千年的小脚要解放了,作为一个有着特殊记忆的民族,这些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作家关注的是这种变化对人的心理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冲击、颠覆,直至更新、嬗变。

解放周末:历史恢宏,但总要落实到具象的“人”身上。

陈忠实:对。封建社会如何腐朽,政权如何更替,这是历史学家研究的话题。我是写小说的,我更有兴趣的就是这些理论的东西遗落到民间,人民的心理、心态经历了什么。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富裕的和穷苦的、男人和女人,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心理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这非常有意思。

解放周末:《白鹿原》问世后获得了极高评价,有人说《白鹿原》堪称一部民族史诗。

陈忠实:写作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后来读者会如何评价。那些与我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过的人,令我心生敬仰。我就是想解析这片我所热爱并且熟悉的土地上各种各样的人,反映从封建体制解体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这50年时间里中国人的精神历程。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我当然和当代很多作家一样,也想用自己的笔勾勒出这个民族的灵魂。因为民族间最好、最深刻的交流手段,就是文学。文学作品所能达到的对一个民族的认识和理解,是其他任何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读物都难以相比的。

解放周末:谈到当前的文坛,许多人说,经典难现、大师难觅是因为商业化的影响。

陈忠实:我不这么看。读者是有各种兴趣和需求的,美国有许多人专门写消遣读物,但是这并不妨碍美国产生海明威这样的作家。欧美国家的娱乐手段比我们丰富得多,但依然有一批有思想、有见地、有艺术特点的作家在努力,纯文学作品仍然能够几十万、几百万地印刷发行。

当然,在当今,作为一个作家要做到心无旁骛,名利什么的都不成为创作的干扰和妨碍,确实很难。但是,难也得坚持。因为我们的民族需要一种清醒的思考。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陈忠实 白鹿原 性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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