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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化怎样“走出去”论坛6日全文实录

2011年11月06日 11:57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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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嘉宾许嘉璐:全国人大原副委员长,现任北京师范大学人文宗教高等研究院院长,世界汉语教学学会会长。(图片来源:凤凰网文化)

赵启正:许老师的话我发现下面有好些同学和听众在记录,记录下来不用整理,连标点符号都是对的。所以我看有的是北师大的同学可能是许老师的追随者,他这个话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同学,在你们博士生的课堂上讨论。黄先生您把这个话题缩小一点,许先生是看全球是在卫星上看的,您站在电视塔上,您看看东北,东北是汉族文化圈的主体,当时汉字到日本到韩国,在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有很多西方来的社会自然、自然资源的词语,日本人用汉语造了很多汉字,政治我们说的共产主义,生活当中我们说的小卖部,孙中山谈过大东亚主义,您在日本看得深,您从亚洲看经济全球化或者是东北化,亚洲化可能吗?

黄星原:从外交上讲我们经常讲三句话,政治多元化,文化全球化,经济一体化,所以文化多元化的属性。由此可见,我们讲它的全球化可能是讲两个层面,一个是文化传播的全球化,第二个是文化市场全球化,所以这个跟我们大的命题应该说是切合上了,但是文化不可能像经济一体化,这里面就有一个“一元”和“多元”的问题,而且我们也不要指望在文化上面会出现一个WTO,刚才讲到这个区域化的问题,实际上一体化它的基础首先是区域化,当然不排除个性。

所以文化它的特性也就是它的独体性,以及它本身的主体性决定了,它不可能像其他的经济一样,最终变成了一个声音或者是一种模式这都是不可能的,刚才你文字的问题,日本从中国引入文字早在唐朝,唐朝之前的历史是用汉字技术的,唐朝之后他发明了平假名,但是汉代之后大量的汉语引用了日语介词,三个世纪进入中国的比较多。第一个时期就是上个世纪初,第二个时期就是改革开放后一端时间,第三个时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一个是用汉字造词,这种我们平时有些人可能都想象不到,类似于通货膨胀、投资这样的词是从实际上最早是日本人发明创造然后又引用的,第二个是汉语的一些概念创造的一些人,比如说氛围、气氛、攻略、写真,现在经常会用到这些汉语,但是我们很多朋友不知道这些词实际上是这个概念。但是因为跟我们很多概念,特别是跟我们的汉语词汇意思表达很相近,所以我们就用了这部分词,而且一直用到现在。

还有一部分词是由于翻译,刚才赵部长已经讲翻译过来的一些词,这些词汇在科技、生活等各方面都有很多,最后就是用于创造汉语词汇的造词能力这样的一些词,比如说它的前缀和后缀,我们刚才讲什么什么的化,这实际上是日本的表达方式,“多样性”、“全球化”,“共产主义”、“社会主义”这些都是,大大丰富了汉语,但是我们汉语也有向日本方面直接传输这样的例子。包括现在我们现代用语,像三个代表等等,他们就原封不动的就用上。

所以我们讲全球化也好,还有讲主体性也好,可能要跟具体的一些文化现象相结合。

赵启正:黄先生很自然的把我们讨论是否存在文化全球化转换到话语转换,文化全球化我们也有了基本的结论,就是许先生说的一部分人他是一元主义希望全球化,还有很多人坚持多元化,对于这种冲突存在的时候,同时促进了我们文化的发展。刚才黄先生也概括得好,实际上文化是存在着一个交流的全球化,或者说是全媒的全球化大家都用卫星,都用互联网,都用报纸杂志,市场的全球化,你到市场上去卖当然是存在全球化,不存在文化本身的全球化。

转到这个话语这个课题了,我想问麦启安先生你读过很多中国原著译成英文的这种书,或者说我们翻译的英文报纸,你在阅读当中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中国人看起来是比较吃力的,我没有跟您商量过您带这么多书,您把书带来了,太聪明了。

麦启安:我认为语言之间的翻译是非常重要的,要把它翻译得非常好当然不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情,如果要做翻译的话,我认为最重要一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翻译者要对两方面的语言文化都非常的了解,中国人把中文翻译成英语的时候需要完全了解欧洲或者是英国的文化,与此同时的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想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呢?我想给大家举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这是从中文翻译成英文的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中国科学技术史》,它是来自剑桥大学中国研究院的院长翻译,他在英文当中有非常大的影响力,我想它被翻译成中文的话,我想这个是翻译得非常好的,因为它是对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十位外国朋友之一,所以我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还有另外一个例子,大家应该看到这本书是余华的《活着》的书,我想告诉大家这本书被翻译成英文的时候是非常非常好的,我对于这本书的英译本,我看了这个英译本之后觉得这本书翻译得非常好,让我很好的了解了一些东西。刚才这些是非常好的例子,另外还有不足的方面,外国的游客来到中国,他们看到中国的互联网网站,比方说关于西安介绍的网站,比如说承德,关于承德旅游点的介绍,这些信息介绍不是特别的完备,还有这些英文写得不是特别好,不是特别被外国人了解和理解。

我可以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去年有四百万英国人去美国,只有五十万来中国,可能是因为中国在语言网站上宣传上没有特别好的沟通,向外国朋友介绍中国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在中国旅游了15年的经验,我相信中国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完美的国家,但是他们可能因为从这个网站上有这样的一些情况,英文网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宣传媒介,网站的宣传效果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网站应该是非常关键的媒介,宣传的东西。

赵启正:实际上麦启安给我们提了一个意见,就是我们非专业的,比如说不是新华社的那种英文网,或者说地方的一些英文的地理的说明是不够格的,我们继续在改进。有一位英国记者说中国人如果改进了英语,他们在中国就失去了一个幽默的全源。比如说菜单很难翻译,四喜丸子,翻译成四个快乐的肉蛋,他们说如果你改正确了,他们就不会有这种笑话了,这当然是生活方面的例子。

许嘉璐先生您读佛经汉语读得很地道,这些东西如果让外国人懂是不是更不容易?比如说让中国人让我懂都很难,那么至少得让外国人了解,那么这时候向外国人表述有难处吗?

许嘉璐:赵先生向我们提出的这个问题是至今在语言学上至今探讨悬而未决的东西,所以很难回答的。我可以就现实来说这种学术的交流,人际的交流还是缩小到学术界吧,你特别点到了学术界,现在一滴水其实照进大千世界,包括旅游界、餐饮界都是一样的,我们极需要大批熟练掌握一种到多种外国语的人才,如果将来我们的大学生通过教育的改革,大学毕业以后都能够自如的用自己学习的外语和外国朋友交流,那么中国真正文化的力量就要升一大截。

但是要学习我们现在常常是课堂的学习,没有英语的、法语的、德语的语言环境,所以说学习可以说事倍功半。我在学术界的困惑,就是当今中国的学术界可能理工课稍微好一些,但是人文社会科学95%以上不能用对方的语言和世界交流。那么我们有的朋友就说,为什么不让他们学汉语呢?这个应该是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可是我们的汉语刚刚走向世界,你不可能操着,事实上是通用语言英语的人为了和中国交流,再强逼着他去学汉语,这是一个自然渐进的过程,我相信终究有一天外国人会用中文跟中国人交流。

但是现在是我们学术界致命的弱点,旅游和餐饮也是一样的,这是现实生活的层面。如果再提到人文科学是更严重了,因为现在人们的思维是用人文科学技术来想的思维。比如说电脑于是我们用法语德语说电脑词,不会出差错,可是人文科学是不一样的,例如涉及到一些关键问题,像中文的仁爱的仁,仁义的义,乃至生活中我们常用的词关键,你怎么翻译都是不确切的,于是在外国的学者翻译中国著作的时候常常用REN代表人,BAO代表报,DAO代表道,关键怎么办呢?常常是翻译成重要的。

但是中国的关和键这两个词合起来的,它指的是只要一碰它,它就解开了这叫关键。在英语、法语、德语都没有对应的词。

赵启正:好像是用Key,钥匙。

许嘉璐:那不是中国的关是机,比如说,驽的驽的那个扳机这个是关。比如说门插上那个闩,是关,这个是很难的。所以我想也不能用不同的语言阻碍了文化的交流,比如说孟子、老子翻译成外文永远没有穷尽。像老子拉丁文、英文翻译几百种,永远不完善为什么?每个时代前进了又要翻译一次。

另外就是学者真正进入学术界的时候要用这些关键的词语进行学术研究,但是不管怎么变,它的大体不变,外国朋友可以了解老子、孔子,如果要是真正的掌握外国朋友要了解中文。比如说我们学伯拉图等等,你要掌握外国的语言,希腊语、英语那是后来的事情。中世纪之后人们在找出路,没有出路没有思想武器,人们从阿拉伯语里面发现的古典的阿拉伯译本,又返回拉丁文,又返回希腊文和法文。

赵启正:乱了。

许嘉璐:但是我们还可以把握,我们可以直接从拉丁文翻译成汉语,可以从希腊文翻译成汉语,但是你真要深入,你必须要深入到那个环境里面,成为社会的一员,同时又有自己本民族文化作为底子才可以透彻理解。可是有人说不需要这个这是学术问题,我们大体了解就可以了,因为毕竟世界上人的心,共同的规律,还是可以沟通的。

所以你和麦启安能够成为好朋友就是如此,这个问题其实在西方的哲学里有三位学者值得特别注意,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赵启正:您的任务就得把许先生的话语转换,转换成大多数网民能够理解的,因为他们没有读过许先生的研究生课程,您早就超过这个水平了,您也去过日本和韩国这些国家,您在语言中文转成日文、韩文的时候,您有没有发生困难,实在是难以表达的事情,这种案例您能不能说两个,让我们对这个语言转换的例子更深刻一点?

黄星原:这种转换不光是语言的转换包括平台的转换一些体系的转换这也是转换的内容,当然语言转换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汉语和日语的的确确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但是也有很多差异。比如说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讲手纸,就知道它是用于什么,用于应该是厕纸,但是日本人把手纸引用过去就变成了书信,这种差别就太大,这种书信和手纸你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还有一些词其实根在我们这里,但是日本又把它做一些比如说延伸,比如说像革命,革命这个词最早应该是在我们《周易》里面出现的,包括八卦里面还有一个革卦,但是这个词在日本广泛的应用,被延伸为改革、改良、改善等等,我们把这些词改革、改良、改善不是中国原有的词,是日本人造的词,这样把它引进过来,促进了相互的交流、交通。

我想语言转换的问题主要是交流中出现的,如果你特别深入的去了解对方,而且对对方的文化以及其他各方面有一些接触的话,我们这种翻译应该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然刚才许先生讲的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觉得这也是有道理的。可能是我们一个很简单的词,经常有人说,我只说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词,为什么翻了这么长时间?因为这个对应不太一样,没有这个对应的词,他就用其他的词来解释这个意思,这也是我们转换的形式。

许嘉璐:赵启正先生我想插一句,这个现象不会成为我们不同文化交流当中的障碍。第二我们应该注意这种现象语言之间的差异,所以有一个转换问题,而这个道理其实在生活当中天天有,我们自己和家人都有。

从我个人对语言的观察、研究和参考西方学者的研究,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代表,任何一个事物,包括人包括语言,让另外一个人去理解的时候,永远不有一个完全把握这个事的全部的现象,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大概,大致了解。

我举个例子,我们很多网友都是年轻人,我就举一个年轻人爱说的例子,妈妈我爱你。这“爱”字,再加上情侣之间说我爱你“爱”字。同样一个爱,咱们换一个说法,作为妈妈能不能对孩子对自己的感情全部理解呢?不能。只知道达到了这种要用爱这个词来表达的感情的融入,情侣之间那种感情说不出道不出,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寝不安,食不甘,可是一见面我真爱你,一爱字对方大体领会了,实质领会了,可是那种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他未必体会得到。

所以这种例子说明人跟人,上亿年我们都交流了,可是现在交流只达到60%,大家都是朋友,大家都是天地之子,在交流的时候,就要打通这个渠道,建起这个桥梁,不可能是达到百分之百,如果你给予期望要想想你和你的妈妈,和你的情侣之间能不能达到百分之百。

赵启正:非常好的总结,意大利有一句话“翻译即是背叛”,成了一个很幽默的话。我们在交流当中不要把自己的意思背叛了,让对方引起一个误会。我们上半场讨论了文化是否全球化和语言转换的意境。我们下面就转到第二场去,我们以孔子学院一种优美的语言被世界人喜欢,他们说我爱你,中国字。好,谢谢。

[责任编辑:刘嵩] 标签:文化怎样 全文 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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