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纵横》四周年论坛文字实录

2012年08月10日 14:31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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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燕：

接下来台下的嘉宾可以提出问题。

互动：

我以为作为文化的困境，中国人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丧失了自信心，丧失了主体性，不敢用自己的眼睛看问题，不敢用自己的脚走路造成的。我就说这一句话。我叫刘海波。

互动：

我是赵昌合，刚才汪晖老师讲到非洲，我恰好对非洲有一点感觉，我非常想问的问题，我们对于非洲的困惑，对外哲学，如果高层面，中国本身以全人类，在这个层面怎么互动。我们不能说引领，暂时说走了互动，可能是这个问题。我们对外政策的哲学，可以涉及或者统辖一系列其他问题，比如说中国商业文化本身很不成熟，在非洲，我们今天见到很多问题，比如说赞比亚的情况，怎么解释。它涉及到我们很多其他的具体的，比如说底下战略，我们对某一个国家的政策等等，所有的归结起来，是不是和我们心目当中关于我们和他们，或者是我们一起人类在今天下一步向哪一个方向发展，或者是一个价值问题，一个模式的问题。

因为这些问题，我个人是思考过的，没有答案，我非常想知道汪晖老师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谢谢！

汪晖：

谢谢给我再说话的机会。我不是非洲专家，我只是去过两次，做过一点点的了解和当地的学者讨论。第一次跟温铁军一块去的，第一次呼应表现在政策上，虽然有非洲论坛，做得也不错，但是涉及到很多政策，但是当地的人感觉连贯性不够，不够的原因，一个非洲人，一位中国人，他们两位提出共同问题，讲到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秩序？一个说法，说法不仅仅是一般的说法，包括你的行为规范，你怎么去行为，如果没有价值的方向，你到底怎么行为，很明显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还有一部分的延续是原来的旧的国际主义的路径还有一些遗存，越来越淡。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经济利益，主要是资源的需求。在做资源需求的同时，中国做了大规模基础建设，这个部分而言，做这些工作来言，虽然有争议，但是很多人中国人做的这么多，跟欧洲人做过比较，欧洲殖民主义时期做过比较好很多，融入世界秩序，我们都讲世界秩序，我们也讲新秩序，如果我们只是认为我们要融入到西方主导的，从过去形成的秩序，也要在非洲不会受欢迎，因为很简单，不过又来了一个新的殖民主义者，这又是问题。中国到底要怎样提出问题，希望这变成一个完全新的问题。我不是代表政治家说话，但是中国政治家怎么去回答这些问题，至少我看也是不清楚的。虽然非洲论坛设定的一些目标，表面看来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做的离的很远，这是第一方面。

第二方面，你提的问题要想回答的困难，我自己在大学工作，我们看看我们学术研究，就可以知道，我们到底在中国的学术研究当中，关于世界，除了关于我们自己，关于这个世界尤其是非西方地区所提供的真正的研究的基础，有多少？是非常非常弱的，它提供思考这个世界的空间也同样非常弱的，我们社会科学基本上用的最主流社会科学，我们没办法再来讨论，我们没有一套根据讨论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不断的涌现，当然对中国看起来是很边缘的，但是事实上影响非常大。这是我提到的一个问题。刚才刘海波先生提到自主性的问题，自主性和开放，我自己写过一篇文章《自主和开放的辩证》，如果在开放条件下，没有自主对世界的认识，你是不可能形成你的价值的，这一点，你都是被动的，不断的被动，不能够看到自己的历史，也没有自己的目光。我在这里也说一句话，我引用别人的话，看中国对待非洲问题的回应，比如说利比亚问题、战争问题、叙利亚问题，他说中国最重要的问题，中国外交部会说现在非盟如何，阿盟如何，问题在于这些组织都没有形成共识，这种条件下中国怎么分析这个社会里面的需求，不是辩护性，而是了解它的需求，这个工作是很大的挑战，对中国知识领域提出的挑战。

我自己觉得非常无知，越到这样的地区越无知，到了这些地区你碰到严峻的挑战。这是我们文化困境一部分，在这个意义上是我们文化困境的一部分，谢谢！

秦晖：

这个事情挺有意义的，最近在炒赞比亚的事情，我不太了解。西方发达国家的网站中，很多人指责说西方报道有偏见，尤其最早报道的《伦敦每日电讯报》，好几个网站说我去过非洲，不是这样的。但是非常有意思的是在发达国家的网站上有很多为我们鸣不平的言论，但是国内的网站，一开始看的关天和凯迪，比较自由化的，把国内那一套弄出去碰壁了吧，你认为非洲人像中国人那么好欺负吗？都是这种言论，我然后就看了主流网站，主流媒体网站也是这样的说法，甚至有人说把赞比亚当天安门没那么好事，这个事情的确值得我们深思。我觉得殖民主义是这样，比如说非洲人看殖民压迫，他们肯定是非常反感，反感在什么地方？反感在西方人他们对自己人不错，但是欺负非洲人。可是现在非洲人看我们中国是什么状况？或者中国人看这个事情是什么状况？我们很多中国人都认为，你想在非洲用欺负中国人的办法来这么搞，是搞不通的。

有一个到非洲去的，他说你以为说是中国人有多高的地位？说中国人在非洲地位比非洲人还要低，意思就是说对非洲人来讲，他们对西方的不满，是要争取像西方人对待自己的待遇。可是很少有非常人希望在中国受到强势者的待遇，把中国人对中国人自己的那一套搬到西方去，在这一点上，的确我们讲的所谓的软实力不足，我觉得其实就在这个方面。

谢谢！

梁晓燕：

很抱歉，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有趣的对话，可是时间有限，所以今天对话环节就要结束了，因为下面还有一个论坛，我希望今天我们很随机，并不是一个充分展开的讨论，能够提出一些有意思的话题，引导我们下一步的思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