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路遥小说的矛盾世界

（二）人性的美——结局的悲

1、完美的人物形象塑造

在路遥的作品中，他描写出了不少生活中值得赞美的人物。顺德爷爷（《人生》），一个风趣幽默，善于洞察年轻人的心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无私地奉献给了黄土地；马延雄（《惊心动魄的一幕》），作为一位人民的公仆，他尽心尽力造福一方百姓，为了人民的利益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深得人民的爱戴；琴娃（《风雪腊梅》），她对爱情忠贞不渝，面对淫威利诱，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像风雪中的腊梅；杏儿（《姐姐》），美丽善良的他在高利民最不幸的时候，她顶着和“特务”的儿子恋爱的压力；大年（《痛苦》），他勤奋、淳朴在小丽家里缺少劳动力的时候主动到她家帮忙。还有《平凡的世界》中的润叶、少平、少安、晓霞等人无不不是我们要赞美的，在他们身上无不体现着人性的光辉。“路遥以一颗善良的心坚信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人总是善良的，从而塑造出了一个个令人叹息而同情的人物形象”,［19］“人们通过路遥的作品获得的是安慰和灵魂的净化，体会到的是人性的美好和生活的艰辛不懈”［20］。的确，路遥的作品就是有这样完美的人性体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青年。

2.好人不得志的悲惨命运

在路遥的作品中，上面提到的人物还有很多没有提到的都是我们说的好人，他们身身上凝聚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从中也可以看出支撑中华民族精神的脊梁”，［21］但作品却毫无人情味地向我们展示了他们命运的悲惨结局。顺德爷爷，慈祥睿智的他没有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辈子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劳作回来有口热饭在桌上；巧珍，乖巧美丽,“有着金子般的心”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马延雄，一个妻子眼中好丈夫，儿女眼中的好父亲，为了人民群众的，他放弃了生的希望，最终被活活几近疯狂的折磨而死；杏儿，美丽善良善解人意，为了自己的所爱的人错过了很多条件很不错的对象，但在高利民考上大学后，杏儿苦苦等待的却是分手的残酷；高广厚，老实为人，辛勤教书，却被妻子作为享乐的跳板，虽说妻子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但其过程经受的苦痛、那伤痕累累的身心是常人难以承受的；润叶，一个温柔强干的女孩子，却成为了权利斗争和世俗的牺牲品，饱受着无爱婚姻的煎熬；向前亦和润叶一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直至用失去双腿的代价才将妻子留在身边，这代价似乎有点大，但没有办法去改变；少平，一生中都没有放弃在精神上的追求，是很多穷苦青年的偶像，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幸福即将来临的时候，痛失晓霞；晓霞，他冲破了世俗的眼光，敢于选择自己的所爱，哪怕少平是一个煤矿上的工人，她仍然坚定她的爱情追求，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性却在一场洪水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虽然她的牺牲值得我们敬仰，但从结局来说，仍是悲剧性的……。这些人物的悲剧结局，无不透露出作家在生活中的宿命观念和他所认同苦难意识的认同，“表现出作家冷静地在一片苍凉的喟叹中主动承担人类苦难的悲壮情怀”。［22］作家在给我们展示人物的人性美好的同时又像我们展示命运对他们的不公和捉弄，这种寄希望美好的人生和他们都以悲剧性的结果揭示了作家面对现实难以捉摸的矛盾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