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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部顾城纪录片《流亡的故城》首映分享会全部实录


来源:凤凰网文化

纪录片分享会全部实录,主持人:转入静物,然后灵魂安静,而血液还会流过许多年代。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欢迎各位来到凤凰网文化《流亡的故城》纪录片分享会,我是今天活动的主持人徐鹏远。此刻大家聚在这里都

吴思敬:顾城尊重个人 他的诗作无法被模仿

徐鹏远:在座的如果是80后可能不太熟悉吴思敬老师,如果跟着朦胧诗一起走过的一代人会知道。因为朦胧诗刚刚出来的时候,它和文革造成的语言环境、诗歌传统很不一样,许多人读不习惯,也因此得名朦胧,得到了许多的批评和置疑。当年吴思敬写了第一篇关于朦胧派诗人顾城的评论《他寻找纯净的心灵美--谈顾城的诗》,同时发表了多篇评论,下面请吴老师发言。

吴思敏:在顾城逝世20年之际,我们能够有这样一场聚会,能够看到凤凰网提供了这样一部非常好的怀念顾城的纪录片,我是非常感谢的。

时间过得非常快,在1993年大约是10月9号,当时我们在西郊八大处开大会,开新诗研讨会,就传来了顾城去世的消息,当时我们非常震惊,而且觉得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所以当时几位老诗人向顾城的父亲打电话核实。文昕在场,哭的像泪人一样的,非常真诚得那种哭,后来确实悲剧发生了。我们当时正在筹办《诗探索》复刊,我们决定复刊第一期就发布纪念顾城的专题,我们邀请了唐晓渡老师、文昕女士几个人组成了最早的、可以说是在顾城去世以后第一组怀念顾城的文章。几天以后,当时我和唐晓渡老师在广播电台一个现场的播音室当中谈了我们对顾城事件的感想,因为当时也是互动,和听众的互动,在互动当中,也有个别观众很激烈的情绪,觉得顾城是一种非正常的情况下把一个人杀死,怎么看这些问题等等,这些事情现在整整过去二十年了。

在十年前,也大约是在10月8号前后,在中国人民大学有一场朗诵会,当然不是专门为顾城的,但是朗诵了顾城的诗。我认识了一位完全不是诗歌界的人,内蒙古做生意的女商人,大概她的年龄是在40岁上下,那么她自己就说她以前根本不知道顾城,只是有一次他出差,在卧铺上看到一本《英儿》,被这个小说深深的吸引,后来找到了顾城的诗刊,她以前根本不了解顾城,但是看了《英儿》,看到顾城的诗以后深深地被顾城的诗感动,被顾城的诗倾倒。现在又是十年过去了,我觉得当年的年轻人现在都已经步入中年,甚至于像朦胧诗人这一代大约在60岁前后已经步入老年了,但是顾城还在我们的生活当中,顾城的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它的价值,所以我觉得,我们今天怀念顾城,首先就是怀念这样一位天才的优秀的诗人,我真的认为,顾城就是一位非常赋有诗歌才华的年轻人。

那么顾城是非常独特,古代诗人不说,我们从胡适开始,列举每一位诗人没有一个和顾城是重样的,而且顾城也是很难模仿很难学的,有些诗人的诗是可以学的,尽管学的程度不见得可以达到他的水平,但是是可以模仿的,顾城可以说是学不来也模仿不了的,所以从顾城以后,我们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一个小顾城出现,再也没有一个模仿顾城像样的诗人出现,这就说明顾城确实是非常独特的。顾城他以他的诗歌在朦胧诗的诗人当中写下独特的一页,顾城也是思想解放的先驱,我们1980年发表的一篇诗论当中就对论螺丝钉,就是不把人当成人,不尊重人的,我们社会上一些公然的张扬的一些道理,比如说要做一个革命的螺丝钉他提出置疑,我觉得在那个时代就是非常难得的。所以在今天,二十年过去了,我觉得我们能够坐在这里,怀念顾城,说明了顾城的诗歌的感人的力量,也说明了真正的诗人是不朽的,不在于他生命的长短,而与他的作品将永远在我们这个时代流传下去,谢谢大家。

唐晓渡:顾城如果没死 他将与现世格格不入

徐鹏远:下一位发言的是唐晓渡老师,他是我们在片中看到的一系列朦胧诗人的老朋友、著名的诗歌评论家。

唐晓渡:我来以前其实在想这个片子可能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确实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很好,有一种很亲切,同时又是一种很陌生,也是一种怪异的感觉,我说的怪异是说顾城这个声音,朗诵这个声音没有处理过吧。

徐鹏远:这是顾城1993年原版的录音。

唐晓渡:这应该是在国外朗诵的诗,因为这个是《鬼进城》,我跟顾城约稿寄来的这些稿子,这些稿子没准还在我那,还寄来了很多画,一些东西,我当时有很强烈的感情,因为顾城,刚才吴老师说到,顾城去世以后,本来我想写一篇很短的东西,后来越写越长,越写越长,还有很多话可以说,这个话就是分析到他的诗歌结构,也分析到他出现悲剧的原因。

今天听到《鬼进城》怪异的原因,我当时谈到他内在世界的崩溃,我顺便说一句,这个片子对于他的诗歌谈的比较少,主要谈的是他和流亡有关的事情。很多人可能对顾城会喜欢他的,可以用《一代人》,或者是《冰凉的鼻子》啊,或者是一些带有童话色彩的。刚才吴老师说到十年前在人大的诗歌节上,就是顾城的一个专场,那个专场我当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为大多数人,而且它做了诗歌大奖赛,很多人是模仿顾城的风格来写顾城,我是有印象的,在会场上我发现大多数人他们阅读的顾城都是早期的顾城,都是他84年以前的顾城,在诗歌史上更多被人们谈论的也是那个顾城,以至于有一个女孩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发言说的是,他们说顾城杀了谢烨,我绝不承认,没有这事,因为她热爱顾城,她热爱那个纯粹的天真的有童话色彩梦幻的顾城,所以她不能接受这个很残忍的结局。我说我听这个《鬼进城》我就意识到从他的声音里面,可以想像,在经历了1984年的内心的一次崩溃以后,应该说在那段时间内心还经历了一次崩溃,这个崩溃可能意味更加深长。

作为这个片子来说有自身的考虑,而且《流亡的故城》,这个故城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座自己的城,但是这个《鬼进城》,这个城,对顾城来说这个城不仅是北京,他的成长之地也包括内心,它也是反衬自己,当时我看这个片子还在想,如果顾城没有死,活下来了,在这以后的,极具变化的,当时有一个叫王伟明的,采访顾城的采访者,那当中看看顾城是怎么看待当下,他跟那个时代怎么格格不入,是那样的一种状况,所以他的逃跑、撤退,那都是必然的,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我不知道顾城会是什么样的内心状态,会怎么继续他的写作。我想到这的时候,我真是,我不能说作为朋友,他当时给我们巨大的震惊,而且到现在想来这个事情,经常觉得非常痛惜,像顾城那样的天才,说实在的不是随便就出的。我想了一下他死的时候才37岁,作为一个天才来说,我也想到了天才的短命,或者他这种横死,他确实还有自身内在的逻辑,我说这个话题挺难受的,我只能说这个片子激起了我的这些进一步的思考,我访谈那天谈了四个多小时,我今天依然觉得这个片子可以激发很多我新的想法,我感谢编导,感谢凤凰网做这个片子。

徐鹏远:前两天北岛先生专门到北京来和老朋友聚会,因为《今天》杂志创刊35周年,跟我们的片子上映很相近,关系到一个问题,顾城去世二十年了,《今天》创刊到今天是35年,我们再怀念这些人、这些诗,意义何在?

唐晓渡:讲这个故事有这样一个意义,这个故事在那段岁月和时代里面,一代人所做出的,有的时候我觉得要用艰苦卓绝的奋斗和努力,他们对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整个当代文学艺术的发展的意义。每个人都要问自己的意义何在,我想包括一大帮人在一起聚会当然很开心,每个人都说一段自己的话,但是我觉得回头你再想想,这样的场景,比如我那天讲,我说今天我们确实是大大的受惠于这个时代,我们跟顾城一起成长的一代人,我们正在衰老,他正在永葆青春,有一种精神,有一种力量,会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像一个仪式一样,哪怕是不那么庄严,不那么端着,很随意的,但是它通过这样的方式就把这种精神代代的传递下去,这种精神我觉得不管这个社会怎么发展永远是它最重要的东西。谢谢。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顾城纪录片 流亡的故城 观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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