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被时间浸湿了的梧桐树
(二)
若
诗是我们的信仰
是我们青春期里所剩的
情欲—美色—浪漫
何不再一次
打开情侣房
—请进!星星
—再见!太阳
(《老手》2007年8月)
如果诗歌是我们那个时代生活的一部分,那我就必须得先说说艾丹了!这是因为诗歌牵系了我们间二十多年的友谊。很多人知道艾丹是位著名的小说家、古董鉴赏家,但很少有人知道艾丹步入文学的前奏是他在诗歌上的才华。
老丹(艾丹的昵称)是上世纪1982年初春来的上海,我们在新华路老洋房里《文学报》的院子里见得面,当初,我们都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那时,新华路两边的道儿上,梧桐树正爆着嫩芽。虽然当时的季节还是春寒料峭的寒煞阵阵,但彼此相识的兴奋已让我们忘记了这些,在没有空调的屋子里,我们脱去了外衣便“煮酒论诗”了!在交谈中,我能感受到的是,眼前这位比我小十来个月的青年诗人完全超出了他的年龄,生活阅历也超出了同龄人,而且非常的博学。确实,老丹在我们忙于高考复习的时候,他已大量地阅读了世界名著了。当时,那丫的在我面前谈论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海明威时是张口就来,我在他的面前,那简直像是没读过几本书的。羞愧难平之下,我只有拿出美国“垮掉派”诗作和艾略特诗作来“示威”,没想到,对方照样谈得头头是道,将我“压制”了下去。有关诗歌的先锋性,老丹顺口背诵了自己的作品,他谈到了芒克、北岛、顾城、杨炼等人的诗歌风格,并谈论了诗歌的音乐性。那时,他的话锋是沉着锐利的,并带着稍稍的刻薄。说到我早期作品的一些问题时,老丹大概是怕我伤心,反弹太大。他是绕着圈子这样提问的,“鸽子和麻雀谁美丽?”,弄得我是“明白人心里揣个兜”,真是有点装不下去,只有仰脖子喝酒的份儿了!
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消息不灵通,心里就感到堵的慌!想更多地了解“朦胧诗”的先锋性和前卫性,那就必须多读“朦胧派诗人”的作品,单靠当时的报纸和杂志是远远不够的。也就在那些自感苦闷不堪的时刻,老丹借了我不少“油印本”,而“油印本”无意中成了我文坛上的“消息源”。从他那里,我得知了芒克、北岛、顾城的文学创作活动的脉络,弄明白《今天》杂志是怎么回事儿了。以至于随着这条线而上,以后我在北京结识了芒克和顾城。
一般人只知道老丹爱喝上几口,喜欢“聚众闹夜”。这种说法有点太埋汰人。至今我还是难打消自己的这种看法:老丹是我朋友中最认真的人(但不排除他用假象去套乎别人),有时还感到他过于认真。也是在82年老丹来沪的那一次,我俩小酌之余后一起来到“文艺会堂”参加舞会。之前,他为自己没能穿上西装赴会感到不自在,当时,他是穿着夹克衫来上海的。为了不让他失望,我只有脱下自己的西装让他试身,没想到老丹个儿虽和我差不多,但比我肥,一试身就将我西装的左腋下崩个大口子,嗨,那是我当时唯一的一件西上装。回头两人见状是“咯咯”地憨笑,各自着身便装无可奈何地赶了场子。中途,老丹还有一番说道:
“诗人能不懂得跳舞吗?诗人去舞场能没有西装吗?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很认真地发问道。没等我回答,他便给了答案:“诗中有舞蹈,舞蹈中有诗,西装就是那杆旗啊!。”
回想当初,我们对诗歌真的是非常痴迷的,话里行间都离不开诗。那些个日子里,诗歌还真成了我们年轻人的信仰!
1982年艾丹和作者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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