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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争议摄影师原久路的“时”与“光”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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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久路(Hara Hisaji)读大学时念的是美术专业,那时喜欢上了巴尔蒂斯(Balthus)。下:巴尔蒂斯画作《特蕾莎》(1936年)  原久路选用了4个拍摄模特,男性角色里有他自己,其余都是他身边的朋友,彼此相识10年以上。

上:摄影《特蕾莎》;下:巴尔蒂斯画作《特蕾莎》(1936年)

原久路选用了4个拍摄模特,男性角色里有他自己,其余都是他身边的朋友,彼此相识10年以上。他说自己有个习惯:只拍熟悉的人。模特在画面里身穿校服,看起来像是少年,实际年龄其实大很多。“女孩在25到30岁,男模特接近35岁。”

 

校服元素,也是后来让这个系列作品被人置评为情色的主要原因。原久路说,起初他并没有让被拍摄者穿校服的想法。在拍摄巴尔蒂斯的代表作《美好时光》(Les Beaux Jours)时,他曾专门找来一个时装设计师朋友,为模特做了和画中一模一样的丝裙,试拍后效果却不好,显得很生硬。模特的表情、姿态及场景氛围在原久路看来都没有不妥的地方,唯独服装让他觉得不对,为此停下来歇工两个多月。

“让被拍摄者穿校服的想法来得很偶然。有一天我坐上从吉祥寺去往涩谷的电车,对面有几个穿校服的女中学生,懒散地斜倚在座位上,神态与巴尔蒂斯在画中描绘的少女特蕾莎几乎一个样子。我感觉到这就是自己要的东西。”原久路半路下车,兴奋地打电话给那个为他扮演特蕾莎的女模特。“她是一个时尚设计师,并不接受我的想法。她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不想做‘角色扮演’(Cosplay,指喜爱动漫的人扮演动漫中的某个角色)。”原久路于是抱着巴尔蒂斯的画册,像个布道者,跑去为女孩讲述他所理解的巴尔蒂斯:“我告诉她,在巴尔蒂斯的绘画里,我们能看到一种时间的幅度,而不会意识到所谓的年代,这就是超越时间性的艺术。进入我的拍摄,我也希望在人物的身体里放进自己的文化特质,校服不过是我们寻找的文化连接点,和流行中的Cosplay风没有太多关系。”

从2005年开始构思,到2006年正式拍摄,原久路做了一年多的准备,而花费时间最长的是寻找拍摄地点。原久路说,就像不喜欢拍陌生人,他也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进行拍摄。这种“陌生”应该是指在情感上和他没有连接点的地方,“场景不可以搭建,要偶遇”。寻寻觅觅近半年,他也没有“偶遇”自己中意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一位在时尚界工作的朋友来找他帮忙拍摄时装画册,带他去看了一个拍摄场地:是一栋大正时期的老建筑,曾被主人用作诊所。诊所在上世纪60年代已经停业了,但主人一家还住在里面,老诊所里面的陈设、器械都原貌保留下来。“房子是1915年建的。上世纪初西方的新装饰主义(Art Deco)传入日本,这栋房子就是那个时期的混合风格。比起搭景,在这种不能由你完全控制的环境里拍摄更有意思,彻底激发了我的创作。”

最终呈现的这组作品,原久路借助多次曝光和遮挡、移位等方法来突破镜头的物理局限,达到再现巴尔蒂斯绘画中的那种散点透视美感。“通过对被摄体明暗的精确控制赋予被摄体生命力。”他将巴尔蒂斯在波兰和法国文化中浸泡而成的冷漠和浓烈,在自己的摄影中转换成为日本文化独具的清淡和细密,即便被人看到情色,那也是一层烟雾似有若无。巴尔蒂斯在绘画中以人物凝固的姿态所达成的白日梦氛围,也被原久路以摄影的技巧传达出来。在这一意义上,他的这组作品超越了人们在当代艺术中司空见惯的重读和挪用。

4月21日,原久路的这组《时·光交响》开始在北京草场地摄影季中展出。形式上,同一张作品都有两个版本展现:一种是选择摄影诞生之初最传统的、画面最为稳定的蛋白工艺,另一种是现在尖端的数字喷绘技术。“之所以会选择这两种大相径庭的展现方式,是希望让观者自己去体会哪一种更好。”原久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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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特蕾莎 做梦的特蕾莎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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