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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红《云端》:人活着,究竟要干什么?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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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作品以其一贯饱满明丽的画面,极具概括性地铺陈出人间世的种种情态:疲惫、不安、骚动、无助、无力等等,既是画中人的状态,也映射出人类普遍承受的压力、不安全和不确定性。把照片中的现实生活,和飞机之上原子弹爆炸式的云层组合在一起,既真实又虚幻,喻红想借此讨论的是:人活着,究竟要干什么?

喻红:二十多岁去德国看了很多木版绘画、木雕,在德国的教堂和美术馆里有很多这种东西。喻红:埃及很多宗教绘画很有意思,但埃及本身文化非常厚,宗教也特殊,到现在基本都失传了。

把照片中的现实生活,和飞机之上原子弹爆炸式的云层组合在一起,既真实又虚幻,喻红想借此讨论的是:人活着,究竟要干什么? (喻红/图)

年度艺术《云端》

致敬辞:

从1990年代开始,喻红就以写实绘画为媒介,一面反观自身的成长,一面表达对世界的看法。2013年展出的《云端》,直接楔入更凝重广阔的社会现实。其灵感来自坐飞机时看到的云层。现实生活的具体形象被嫁接于云端之上,让轻与重、虚幻与现实、天上与人间交织,赋予这幅创作横贯半年、长达18米、一共六联的巨幅画作,比其体量更深厚的意蕴。这幅作品以其一贯饱满明丽的画面,极具概括性地铺陈出人间世的种种情态:疲惫、不安、骚动、无助、无力等等,既是画中人的状态,也映射出人类普遍承受的压力、不安全和不确定性。

感言:

感谢南方周末把年度艺术奖颁给《云端》,这样一个不夸张、不愤怒、不矫情的作品,这样的认可是一种鼓舞,我会在未来的创作中把这种态度变成一种持续力量去完成更多的作品。

——喻红

喻红对日常中各式各样的人感兴趣,常在网上搜照片,关键词包括:行人、路人、排队、舞女、杂技演员、犯罪嫌疑人……看到场景有意思的就保存下来,渐渐地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素材库。过去,画家通常用拍照或者现场写生的办法。“我不可能拍到生活中所有的事件、场景、人物,只能通过网络搜索,以前,这些别人拍的照片,我不可能看到,现在这些图片成了公共资源,是生活的一部分。”

一次坐飞机,喻红坐在机舱前端,夕阳西下,大地开始慢慢变黑,而云彩两端却无比灿烂。“这种空间感特别有意思,只有在飞机上才能看到,我一直想画这个壮丽景象,但如果画成风景画,它也就是一个风景画,我就想把它怎么跟现实结合在一起。”

2012年开始,她把天上的云彩和照片里的人嫁接在一起,大半年后,画成《云端》。云在喻红的画里不是第一次出现,但在《云端》里,它不再虚无缥缈,而是结实、有冲击力,“就像一座山撞过来一样,像是那种核爆炸的云雾,就像世界末日。”

《云端》长18米,分为六联,是喻红画过最大的一张画。画的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们常看到的场景”,但集中表现“争斗、性、犯罪、束缚”等元素。

几组人物,出现在不同场景,面貌各异,彼此也没关系,全是生活“最普遍的情景”。画面最左边,一群人垂头蹲在地上,“这些人有可能犯了罪,但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罪犯,他是一种被束缚、被控制的状态。”右边,七个婴儿被包裹在襁褓中,“是一种社会生活、成人生活的痕迹”。

最右端是两个被悬吊在云层之下的杂技少年。喻红大学刚毕业,就去杂技团拍过杂技演员。“杂技演员很特殊,从小练基本功,训练很残酷,要把人弯得很柔软,还有各种危险动作,就像人生一样,每个人都在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好像跟以前不同。”

1990年代喻红就画了《走钢丝》。到了《云端》,杂技少年穿着平常的服装,神情既茫然又饱受折磨,甚至看不出是在做杂技训练。

喻红有意让人物从真实状态里抽离出来。“我画的是生活常态,而不是具体这些人在某个地方干了一件具体的事,生活常态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自己在生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从最早的《目击成长》、《她》到《云端》,喻红表达的都是她一贯的主题:“人到底要干什么?”她自问自答:“人基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在那活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1990年代初,二十岁出头的喻红开始对宗教绘画发生兴趣,因为“宗教绘画也是讨论人生最基本的问题”,而“它的神性里是有人性的”。此后,喻红画的都是世俗的日常生活和其中的人,从来没画过神,“不知道神是什么样子”。

2007年,喻红画《天梯》,开始借宗教绘画的样式,画现实生活。2012年《云端》开始深入人的内心,但它对终极问题的关切和对人境遇的悲悯,让它仍带有强烈的宗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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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涛]

标签:喻红 云端 宗教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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