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独有画种——农民画 见证大跃进荒唐年代
陈水怡:对对对,早期的。这个照片很典型,他选了很多老婆婆们,就是巧婆婆,这就是说跟他的观点有关系,我要从写实转向到从民间艺术,回归到民间艺术,从民间艺术当中,从灶画,木雕,然后吸收艺术营养,然后把它展现在它的农民画上面,所以他从本土,本地的老婆婆,把她们会刺绣、会剪纸的这些老婆婆找来,教她们,那么他当时有一个观点就是说:这些人就像一瓶酒,陈年的酒,然后辅导员的任务就是把这个酒塞子拔开,然后让他们自身的潜力发挥出来。
解说:80年代随着市场经济时代的到来,原本为自我娱乐而作画的农民画家,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他们的作品也走向国际市场。现在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彻底转型,成为了职业画家。
许江:我今天和秀洲的这个农民,他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农民,他是那个地方的文联副主席,他是从今年二月开始他不再是农民了,其实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农村的知识青年,你看他在82年画了一幅乡情,画了一个典型的江南农妇的一个后脑勺,一个法结,法结的周围都是农林牧副渔日月星斗这样的东西,像装饰品一样点缀的一圈,根据他自己说他是画他母亲,他母亲伟大的背影,这个背影永远面对得日月,留给他的是那样一个宽广,我很感动,看了这个然后重新看这个作品,确实是很感人,但是他迅速的跨越了这个阶段,到了89年的时候,这个世界打开了,他看到了尤其德国的表现主义的东西,他迅速的吸收,一下子画了我个人觉得是东方画得最好的表现主义的东西,但是他另一方面他又始终守住一个农民看世界的方式。
缪惠新(浙江农民画家):我呢就是画过一个母亲,然后我觉得我应该画一个父亲,这样心里有点平衡了,就画了一个父亲,我父亲这个样子很凶的是吧,人也是这样的,他很严厉,他做了那个,他不太识字的,但是做了三十年的生产队长,小队长,确实是大公无私的,对我们自己人他特别严厉,对别人挺好的。
王鲁湘:那么您父亲同意您把他画成这样子吗?
缪惠新:同意,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我自己画得这么小。
王鲁湘:这个小孩就是,面对一个这么高大威猛的一个父亲。
缪惠新:我父亲就是他两岁大概我父亲就死掉了,然后当时家里遭了一场大火,家里烧的什么也没有,我父亲从六岁到十八岁,一直住在别人养猪的地方。
王鲁湘:很苦的,你其实很崇拜你的父亲。
缪惠新:对对对。
王鲁湘:你看这个大小关系。
农民画体现农民气息 更具世界性
解说:跟专业画相比,农民画不讲究比例、透视,也摆脱了写实的束缚。简单到直白的表达无拘无束,绚烂到刺眼的色彩泼辣不拘。
许江:它是纯视觉的,我们为什么说它纯视觉,你看它没有许多太多太复杂的思想要表现,它就是表现它自己农民眼中的这个天地,那个欢快的天地。骑着毛驴回家,那个心已经归家了,所以它的另外一半就飞起来了,它是纯视觉的,没有很多要说的道理,同时它是纯表现,它是靠它的形状,靠它的色彩,纯然靠这些形色构图来变化,所以它里头寸土寸金,它的那个布局是非常有趣的,它的天地是竖起来的,它所有的空白都要赋予它一个形的意义,所以它在形上是非常自由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也都可以画出来的,看得一清二楚。
王鲁湘:这个六祖慧能当年跟他的弟子说的一句话,佛教是从印度传来的,佛祖西来到东土这是一个外来的文化,我们很多的学佛的人,都在努力的想通过读印度的经,来求取佛的最根本的那个意义,包括理解为什么要学佛和做佛的这个道理,那么六祖告诉你,错了,错了。佛教来到中国,佛祖西来,最大的意思是让你认识,看到你的本地风光,然后认识你的本来面貌,回到你自己的本心是吧,那么我们看到这些农民画,我就老是想起这样一个禅宗的公案。
许江:所以我们经常说农民画最关键的要让农民自己说话,是农民在说话,这个非常关键,当然,这个农民自己是需要被开启,需要受磨炼的。
王鲁湘:他需要开悟,还需要开悟。
许江:需要开悟,但是他必须自己在说话。
王鲁湘:中国看上去好像最落后的一个社会群体,代表最落后生活力的一个群体,然后也是文化上最封闭的,信息最封闭的一个区域里头的文化群体,他们的作品,反而最早率先成为具有世界性的。
许江:而且它我个人觉得,它还在解决一个,我们很多其它方面,很难解决的问题,就是它一方面不断的去发掘中国的传统,同时它又不是把这个传统做了一个伪古典重新展现出来,它把这个传统还原到它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躯体里头,然后变成一个新的东西,所以在他们的绘画里头,我们看到浓浓的当代新农村的气息,看到他们新一代农民的气息。
王鲁湘:他的那种当下性比我们很多专业画家还要强。
许江:还要强,所以它反过来拥有更强的世界性,所以我觉得农民画在今天应该受到我们的尊重,农民作者应该受到我们的尊敬,同时我觉得这里头真的这是一部大书,这个大书我们要把它整理好,梳理好,同时也要意识到,它也很脆弱,这个脆弱就是你不能太多的管它,你太多的管它,那个强大的世界,会把它带到另外一个境地里头,它的特点会不纯,但是你又不能不管它的,不管它,它会陈陈相因,它又缺少一个发展的天地,所以这个里头,如何把它处理好,我个人觉得,今天用了一个词非常好,呵护,呵护,当然这个呵护一方面,我们还不能说我们像父亲呵护孩子那样呵护,我们同时对它也要有一份敬意,跟它是平等,一份敬意跟它交流,因为他是新一代的农民,他们一点不封闭,他们对这个新世界的了解,可能超过我们对他的了解,所以我们要对他心存一种尊敬,然后呢,我们要对他们的很多的想法,能够,能够合乎它,了解它,去推进它,这样我觉得,农民画在我们这个时代,能够不断的发展起来,在它后面所展示的是我们民族在这个时代的创造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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