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站得高所以他看得远。
嘉宾:你要在不光是国外的传统上,站在人类的尖峰上面,这个要进入大自然那太重要,这个说法里边啊,不仅仅是李可染是对我们绘画讲,对所有的学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科学家能离开大自然吗?你不能站在传统的人家的经验教训里面,你是,你的发展是在什么的基础上面呢?所以那么就想了,我就考虑李可染他是想的,在他的实践过程里边,他想得很宽,想得很远,所以要我来说清楚李可染,是难,我没有站在他那个高点上,我说不清楚。
记者:所以可染先生的第四难呢应该说是最难最难,因为他要站在人类的一切的这个知识文化,智慧的成就之上,然后达到一个高峰,然后在这个高峰上头,再放眼这个世界,所以这一难是可染先生说的"峰高无坦途",所以可染先生要经常克服这一难,我看他的画里头经常盖这样的章子叫做"山高无坦途",叫做"谦难一意",叫做"绘画三谦"都是激励自己的话。
嘉宾:到最后他和他的学生到日本办展览的时候,人家说是什么派的时候,他说我就是苦学派,这个来说,这个苦学派,李可染啊这个还有这么一个,到他晚年的时候,有一次到郭老的家里边去,他们已经是聊了一个下午了,但是李可染还在问郭老,郭老,你能够记得那么多事情,对历史的哪年哪月,你都能记得,郭老你是怎么做学问的,过了没多长时间,郭老就过世了,李可染还念念不忘这个学习的重要,因此他有一块图章,叫"学不出"。
记者:还有一个叫"白发学童"。
嘉宾:就是说这个学习是无止境的,那就不能停止,你要前进一步必须难,因此他有一个"识学斋",那就是说你要不断地认识自己有不足的地方,这都同他那个"学不出","识学斋"都是要你要不断去追求,往前走的,往前进的那个,你什么时候你要停留了,那就是你。
记者:进步就停止了。那么您觉得可染先生到了晚年的时候有没有达到他心里面想要的那个境界,他自己一辈子都是"识缺",他有没有某一个时刻对自己的这个能力,有一种高兴的时候?
嘉宾:有的啊,那就是他逝世前的十天的时候,不是同他的弟子几个,主要的几个弟子有次讲话吗,他说我在变,叫你们吓一跳。
记者:这个时候他还在想,82岁还在想着要变,变法。
嘉宾:那是他要变,有很多人很喜欢他的人物画,他本来是要第二年的,也就是90年嘛,他要画一批人物画。
记者:有一个这样的计划。
嘉宾:有计划,为什么他有这个计划呢?他就说,他就说有一些画,我认为好的画,前面墙上,今天换这一批画,他要看一遍,明天又换那些,他就在探讨,在研究,要画一批人物画,这就是老舍先生说的,李可染他画人物,只要他一画,那这些人就活了,干吗的,所以他自己呢还想是想那个。那么有一次李宝林就问师母,他说的老师要叫你们一下子要画的,就是说叫你们吓一跳的,他究竟想什么,我说他从井冈山画毛主席纪念堂的那个井冈山回来,因为我们到井冈山正好遇到雨季,井冈山的一路上有很多都是原始森林,要一下雨你就看好看极了,这里下的,那个地方下的朦朦胧胧的,有大的有小的,这就是从井冈山回来以后,他回来画的素描《百丛泉》,后来我同宝林说,我说你老师将来想画的那个,那个山水,要像画一个交响乐一样,交响乐,这里那里节奏快的。
记者:素描《百丛泉》就像一个交响乐。
嘉宾:他预备想搞一个,有一次我孙女,李惜那个时候还在那里学那个钢琴呢,学会了一个曲子,她就过来轻轻地把我叫过去,奶奶,我学会了一个曲子,你来听我吧,听我弹给你听吧,我就跟在她后边,就听小孩子去弹那个钢琴了,她把那个弹完了以后啊,接着李可染把画停下来,他听见了,说的叫我去听她弹钢琴,结果李可染走到孙女旁边,李惜,你起来,他坐在那,结果他弹了。
记者:他弹钢琴。
嘉宾:他弹他自己要弹的,我说我不是音乐家,我要是音乐家,这个高明的音乐家,只要听一遍就把那个谱就可以记下来,那个弹的那个激情啊,弹完了又退回来,又那个,然后又怎么节奏,他是会拉胡琴的人啊,他懂得这个音乐。
记者:这时候可染先生是哪一年,有80了吗?
嘉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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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邹佩珠 编辑:王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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