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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刘心武续红楼梦》中林黛玉沉湖之误

2011年03月16日 15:50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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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很明显看出王夫人对黛玉的心态,亦无须再举其他例子了,至于薛姨妈来贾府,说是为京中“选秀”而来,但在贾府一住下,却赖着不走了,原因还是“金玉良缘”。因为她和王夫人说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方可结为婚姻。”那么宝黛婚事上,她会安得了好心么?可以说,在宝黛婚事上,王夫人人与薛姨妈是一个鼻孔出气。别忘了,四大家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黛玉压根儿不会被选上。元春、王夫人诸人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连凤姐儿也“巧不过”的“老祖宗”如何看不出来呢?况且,在这“赫赫扬扬近百载”的封建宗法家族中,儿女的婚事皆由父母作主,第七十九回“贾迎春误嫁中山狼”一回中,贾赦硬将迎春嫁与孙绍祖,贾母又何曾喜欢了?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迎春往虎口里送而毫无办法。贾母对宝黛二人婚事之所以这样磨磨蹭蹭,实是有其苦衷,她是希望贾政、王夫人提出,自己点头认可,但贾政夫妇又如何会提?“似谶成真”的《葬花吟》中那句“三月香巢已垒成”从表面上看,似是无法解释的了。

然曹雪芹绝不会这样给自己制造矛盾,在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一回中,可卿托梦给凤姐时说“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从八十回看,贾府内部明争暗斗的火头已燃起,贾府的最后破败亦已蓄势久,其后必将惊心动魄、天风海雨般迫人而来。八十回后,元妃的死期应该不远(元妃之死详后)。元妃死之前,宝玉肯定未定亲,否则,《葬花吟》也不会写出“三月香巢已垒成”之句。

随着元妃之死和贾府内部的斗争,贾府最终一败涂地。贾府的获罪至最后破败,会在什么时间呢?八十回中并没有透露,但我们可从书中寻得一些线索。在戚序本⑷第三回前有评诗云:“天地循环秋复春,生生死死旧重新。君家著笔描风月,宝玉颦颦解爱人。在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一回中,冷子兴对贾雨村谈到贾府的情况时说:“……如今这荣宁两门,也都消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有旁批云:“记清此句!可知书中之荣府已是末世了”⑸。紧接着下句又有双批云:“作者之意,原只写末世。此已是贾府之末世了”。这样,戚叙本的第三回回前评诗,重点提到“秋复春”恐非泛语。蒙府本⑹和戚叙本的第十四回前又有相同的评诗,诗云:“两宴不觉已深秋,惜春只知画春游。可怜宝富贵谁能保,只有恩情得到头”。诗中的两宴,是“史太君两宴大观园”一回中之事,时间在秋天。其中写有“觉得阴森透骨,两滩上衰草残菱,更助秋兴”之句。对于惜春作画,戚叙本第五十回有批语云:“最爱他中幅惜春作画一段,似与本文无涉,而前后文之景色、人物,莫不筋动脉摇,而前后文之起伏、照应,莫不穿插映带。文字之奇,难以言状”。由此,我们可知,此诗表面写惜春作画,然实写刘姥姥。贾府破败后,有刘姥姥救出巧姐儿之事。故而,此突出“两宴”“深秋”,套用一句脂批是“伏脉千里也”。《葬花吟》中写黛玉“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按所说到的季节排所列的顺序是:秋-冬-春-夏。结合上面材料,则贾府破败,其时间当在秋天。

我们再来看从脂批中透露贾府破败后关于宝玉的情节:①红玉后有宝玉大得力处,此于千里外伏线也。(甲戌本第二十七回总评)②且系本心本意,“狱神庙”回内。(甲戌本第二十七回旁批)③红玉今日方遂心如意,却为宝玉后伏线。(甲戌本第二十七回旁批)④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余只见有一誉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庚辰本第二十回眉批)⑤此系未见“抄没”“狱神庙”诸事。故有是批,丁亥夏,畸笏叟。(庚辰本第二十七回眉批)⑥“醉金刚”一回文字,伏芸哥仗义探庵(监)。(靖本批语抄件第九十二条)从以上看出,贾府抄没后,宝玉与凤姐二人淹留于狱神庙,宝玉的获罪离家,给予黛玉致命的打击。这从书中诗词已反映出黛玉泪尽的事实。①试看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第二十七回《葬花吟》)②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第七十回《桃花行》)③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第二十回)④芙蓉-风露清愁。(林黛玉得)-莫怨东风当自嗟!(注:莫怨句,出宋欧阳修《明妃曲-再得王介甫》诗“明妃去时泪,洒向枝上花,狂风日暮起,飘泊落谁家?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结合上面脂批透露贾府破败后宝玉的遭遇,我们可以推断出黛玉之死的过程:宝黛婚事由于元妃的不同意,在其死之前无法缀合,元妃死后,宝黛婚事敲定于三月;然当年秋天,贾府遭抄没破败,宝玉获罪淹留狱神庙不得归,黛玉在等待中流泪度日,以“沉痼”之身挨到次年春夏之交,终于泪尽夭亡。“一别西风又一年,”当宝玉再回到大观园时,潇湘馆已是“蛛丝儿结满了雕梁,”“落叶萧萧、寒烟漠漠”了(见甲戌本第二十回脂批)。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林黛玉 刘心武 绛珠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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