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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宝玉绝不可能考举 凤姐被休还家

2011年03月16日 10:14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 作者:魏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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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从文学创作的个性特点上给高鹗续作的失败提供了一个下台的阶梯,更何况:

高氏假传圣旨,将宝黛分离,一个走了,一个死了,《红楼梦》到现在方才能保持一些悲剧的空气,,不致于和那才子佳人的奇书、同流合污。这真是兰墅底大功绩,不可磨灭底功绩。即使我们现在能够约略揣测雪芹底原意,恐怕也不能说和高作后四十回全无关系。如没有四十回续书,而全凭我们底揣测,事倍功半定是难免的。且高氏不续,而被妄人续了下去,又把前后混为一谈,我们能有研究《红楼梦》底兴趣与否,也未始不是疑问。这样说来,高氏在《红楼梦》总不失为功多罪少的人。

我们不能不承认,俞先生这样评价高鹗的续作是全面而公允的。在这同时,也就回答了读者为什么欢迎高续的问题。

2.对《红楼梦》原稿某些章节和八十回后伕稿情况的推断

《红楼梦》的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既已“分家”,八十回后曹雪芹的部分原稿又已“迷失”,而前八十回又几经增删,于是,人们便很自然的、好奇的去探寻原稿甚至雪芹构思的面貌。在这方面,恰恰又是俞先生的成绩最为突出。

对于前八十回,俞先生除了依据当时已经被发现的庚辰本指出其中几处明显的不完整,如第十七、十八回不分回,第三十五回和三十六回之间存在一段缺文等等之外,特别对秦可卿之死进行了考索。他觉得“本书写秦氏之死,最为隐曲,最可疑惑,须得细细解析一下方才明白;若没有这层解析工夫,第十三至第十五这三回书便很不容易读。”那末,这种隐曲和疑惑究竟在哪里呢?俞先生曾经分列了四项:①、“从荣府中闻丧写起,未有一笔明写死者如何光景,如何死法。”②、第十三回说:“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闷,都有些疑心。”这“纳闷”和“疑心”字样用得奇怪。③、秦氏既患的是痨症,自不会骤死,骤死才引起了人们的疑心纳闷。④、秦氏死后的各种光景,以及宝玉惊得吐血,贾珍的哀毁逾恒、如丧考妣,尤氏的胃病复发等,无一笔涉及她的悲伤,瑞珠的触柱,宝珠的作义女等等。从这些地方看,他以为“秦可卿之死,并不定是病死”。“从各方面推较,可卿是白缢无疑”。在这里,再证之以《红楼佚话》如下的一段记载:“又有人谓秦可卿之死,实以与贾珍私通,为二婢窥破,故羞愤自缢。书中言可卿死后,一婢殉之,一婢披麻作孝女,即此二婢也。又言鸳鸯死时,见可卿作缢鬼状,亦其一证。”更使得俞先生的推断准确了。然而,秦氏既是缢死,作者何不直写,而偏偏“用笔如是隐微幽曲”呢? 对此,俞先生是这样回答的:“若明写缢死,自不得不写其因;写其因,不得不暴其丑。而此则非作者所愿。但完全改易事迹致失其真,亦非作者之意。故处处旁敲侧击以明之,使作者虽不明言而读者于言外得求其言外微音。全书最明白之处则在册子中画出可卿自缢,以后影影绰绰之处,得此关键无不毕解。”这个回答虽未必令人满意,但确也可聊备一说,有助于人们理解《红楼梦》在描写秦氏之死方面所呈现的隐微幽曲。由于时代的限制,他当时还没能见到甲戌本第十三回的如下批语:“《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此回只十页,因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页也。”因而自然不可能设想关于秦氏之死的描写曾有过这样一个修改过程,也不可能设想原稿曾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个回目。不过,俞先生根据他当时仅有的资料所取得的结论,正是与此相吻合的。从这里,我们正可以看到俞先生研究的细密及其卓识。

八十回后故事情节会有怎样的发展,人物命运会有如何的结局,俞先生也作过一系列推测。这些推测,由于原稿的迷失和未成,我们当然难以逐一鉴别其准确性,但这却并不妨碍我们依照常情判断其合理性。正像寻求高鹗续书的依据一样,俞先生在做这些推测时,同样是从前八十回原著中逐一进行勾索、排比,按照事物应有的规律,加以揣测的。他说:“八十回后底书中事实,可依照八十回中底事实,大略分为四项:(1)贾氏,(2)宝玉,(3)十二钗,(4)众人。”这就既讲明了他的推测方法,也概括了他推测的方面。关于贾氏,他认为“后来是终于衰败,所谓‘树倒猢狲散’,这是无可疑的。”至于怎样衰败?衰败后又如何?对前者,他以为“有两个可能的答语:(1)渐渐的枯干下去,(2)事败罹法网,如抄家之类。”“原书叙贾氏结局,大致和高本差不多,只是没有贾氏重兴这回事。”关于宝玉,必有一种很大的变局在八十回以后,但到底是:(1)穷愁而死,(2)出家,还是(3)穷愁而后出家呢?俞先生是相信第(3)种可能的,“曹雪芹想像中贾宝玉的结局,自然是贫穷,但贫穷以后也许真是出家。”到后来,一旦有证据说明在有正本中提到的后三十回为曹氏的残稿之后,他就欣喜地说:“三十回本发现得最晚,有许多地方暗合我们底揣想,这是我们所最高兴的。”在那个三十回残稿中,恰恰是“宝玉贫寒不堪”的,以至到了“寒冬噎酸虀,雪夜围破毡”的境地,“故后文有悬崖撒手一回”。关于十二钗,可举王熙凤和巧姐一谈,王熙凤的“返金陵”,俞先生以为只有“被休这一条道路;且从八十回所叙之情事看,凤姐儿全犯所谓‘七出之条’,而又不得于丈夫翁姑,情节尤觉吻合。我敢作‘被休弃返金陵’这个假设的断案。”至于巧姐,俞先生则有“一点独创的新见”:

依我说,巧姐应被她底“狠舅奸兄”卖了;这时候,贾氏已凋零极了,凤姐已被休死了,所以他们要卖巧姐,竟无有阻碍,也无所忌惮。巧姐应被卖到娼寮里,后来不知道怎样,很奇巧的被刘老老救了,没有当真堕落到烟花队里。这是写凤姐身后底凄凉,是写贾氏末路底光景,甚至于赫赫扬扬百年鼎盛的大族,不能荫庇一女,反借助于乡村中的老妪。

关于贾府众人,俞先生特别说到邢夫人与凤姐的关系,他“以为贾母死后,邢夫人与风姐必发生很大的冲突,其结果风姐被休还家。这也是八十回后应有的文章。”这是因为,“风姐平素作威作福,得罪了多少下人,而邢夫人又是禀性愚弱,多疑的人;(第四十二,第五十五,第七十一回)两方面凑合,那些下人岂有不去在邢夫人面前搬弄是非的理?”所以,“贾母死后,风姐失势,自然必当有恶剧才是。而且,邢夫人和风姐的冲突,贾母在时,八十回中已见端倪了。”这端倪就是第七十一回的回目:“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和该回中的正文“邢夫人自以为要鸳鸯讨了没意思,贾母冷淡了她……自己心内,早巳怨忿了。又有在侧一干小人,心内嫉妒,挟怨风姐,便挑唆得邢夫人着实憎恶凤姐。”“鸳鸯说:‘……那边大太太,当着人给二奶奶没脸。”就由于此,“册子上一座冰山,是活画出墙倒众人推的光景。而与邢夫人交恶一事,尤是冰山骤倒的主因之一。”

在贾环、赵姨娘和宝玉之间,俞先生“也以为八十回后必不能没有这一场恶剧。”“宝玉与贾环母子底仇怨,八十回中屡见,如第二十回贾环说宝玉攒他;第二十五回贾环将蜡烛向宝玉脸上推;第三十三回,贾环在贾政前揭发宝玉底阴私,使他挨打;但最明显,一看便知道必有后文的,是第二十五回,‘魇魔法叔嫂逢五鬼’,这回底色彩在八十回最为奇特,决非随意点缀的闲文可比。”

如此等等的揣测,是绝少验证的可能的,自然也就无法确定其准确程度,但是,我们同时也无法否认其合理性,因为他从考证学的角度加以推论,相对来说还是严谨,细密的,较之后人的某些臆测要高明多了。这种揣测在局外人看来固然难免游戏笔墨的嫌疑,但在俞先生却也未始不是一件严肃的工作,是有助于人们了解《红楼梦》及其作者的创作思想的。

[责任编辑:陈书娣] 标签:红楼梦 红楼梦研究 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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