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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眺望整个时代”

2011年12月16日 10:05
来源:文艺报 作者:张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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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和古代那些登临山水忧怀天下的诗人一样,登山带给了骆英一种深切的“哲学处境”,使他有站在这孤独的星球上思考人类生存与前途、思考其生存伦理的一种境地,这也就是他所说的“我终于可以远眺整个时代”的体验吧。但是与古代的诗人相比,骆英却不只是牵挂和忧虑着世界,而是时时会把灵魂解剖的利刃伸向自己:

在普塔的天空渐渐明亮的时刻

我看到我的四肢变成兽爪

——《我静静地观察我的四肢》

雪夜呢依旧没有黑暗

这可使我不知所措

就像面对永远没有怨恨的爱人

我总感到自己有罪

——《雪夜》

天哪山上山下的我是不同的杂种

那种文明与野性的混乱

那种富有与苦难的结合

——《另一个世界》

假如说骆英的登山探险与诗歌中确乎包含了某种“现代性”特质与意蕴的话,那么应该是在这里。向外的追寻与感慨,始终伴随着向内的自省与叩问。这种对话产生的丰富的灵魂意蕴,使这场此岸与现世的登山,同时也成为了彼岸与精神世界的登山,变成了人性与灵魂世界的漫游,变成了一个“现代人”对生命伦理、对自身的反思。同时它还意味着,在这个正发生着迅猛巨变的时代,一个正日渐“深入世界”的中国人的思索,以及他背后一个古老而日渐成长的民族,他们的某种具有“心灵史”意义的精神记录与追寻。

作为一种“速记式”和“口语体”的诗歌文本,《7+2登山日记》的风格无疑是浅近和“消费性”的,它并不刻意构筑语义的隐喻性与暗示性,甚至在某些局部它还刻意地掺入了粗砺的、甚至粗鄙化的因素。假如我们从某种“纯诗”的角度去看待它,当然是可以加以挑剔的,至少会认为它的内容和句子还可以锤炼和推敲。但转换一下角度看,这种刻意的粗疏与粗砺也许又是有理由的,因为它确乎是在追求一种被叫做“整个时代”的庞杂性的景观和集合性的经验。假如字斟句酌、精研细磨,反倒会失去其某种“异质混合”的性质,会与这个消费性与“速食主义”时代拉开了距离。所以,其几乎不加深度设置的“一次性阅读”式的文本体征,也可以视为是一种“消费时代“的合理和智慧的处理,一种“后现代式的冒险”基础上的“后现代性的身体写作”。

不过,这种“身体性”的见证和在场的写作,不论其具有怎样特殊和巨大的“物质支撑”,它与传统的“中国写作”,与中国古代诗人们的那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式的人生与写作方式,仍是一脉相承的。它仍旧会使我们相信,最终完成写作的不是纸和笔,而是在场的身体和生命实践。因此,当骆英说这些诗是“拿命换来的”时,我们应该向它致敬,因为它包含了身体力行的经验,包含了写作者用“行动”来参与创造的努力。

它们证实着,“我就永远站在了我的极点”这样的说法,绝不是自夸。

[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骆英 登山 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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