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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眺望整个时代”

2011年12月16日 10:05
来源:文艺报 作者:张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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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是一种与这个时代区别的决定……

远行让我知道血肉之躯的伟大和渺小

——骆英:《人为什么远行》

我是一个站在巅峰俯视人生的登顶者

我呢因而就永远站在了我的极点

——骆英《眺望北极》

骆英《7+2登山日记》

人类从什么时候开始探险意义上的“登山”历程,恐怕已无人可考了。不过按照常识,应是在大自然不再是一种异己力量的时候——就像黑格尔说的,是当“主体性”从自然中逐渐分离和确立的时候。登山此时就变成了一种“审美”的活动。然而他还说,“谈到各种自然美,古代人比现代人谈得少些”,因为他们主要是“从‘效用’的观点,把某些自然事物提出来观察和研究”。如此我们便不难理解,李白“一生爱向名山游”,除了愉情悦性,放纵山水,逃离官场压抑和人世俗务,也确还有早先魏晋时期遗留下来的“游仙”情结在作怪。通俗地说,他是把登临山水看成对自己身心“有益”的事情——甚至还可能得道成仙,所以才乐此不疲的。

而现代人的探险似乎就变成了一种“纯然的冒险”,一种“挑战自我极限”的活动。因为这不但对身体“无益”,而且还充满危险和可能的牺牲。据说世界上完成攀登七大洲最高峰和南北两极的探险活动(也就是“7+2运动”)者,迄今为止不过15个人而已,而在这个危险的旅途上倒下的人,则远不止这个数字。这使人相信,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人类对于自然的审美,已经远远超过了李白和黑格尔的认知范围。“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现代探险家们登山的情景,可不是像太白梦中的情境那样轻松可爱,而是用惊险、死亡和侥幸完成的生死穿梭。

因此,读到骆英的这本《7+2登山日记》时,除了惊讶,我还有一种久久的敬慕和好奇。我感兴趣的,除了这部诗集中所记录的惊心动魄的登山历程,还有他——这个不可思议的“审美主体”的个人动机。难道只是出于对这种“少数人的运动”的热衷,抑或是对于“超强度刺激”的兴趣吗?我想类似的猜测肯定会是有理由的,因为就骆英的身份背景的特殊性来说,这类猜测实属于自然而然。不过,探险和寻求刺激的方式有千百种,难道非要用这样“极限”的冒险方式,而且还要用“诗歌”的文字来记录下这一过程不行?这使人相信,骆英的确是在冒险的同时又实践着他的“审美理想”,而且我甚至还认为,是这样一本期待中的诗集在冥冥中支持着他,支配着他,使他在许多难以坚持的时候坚持了下来,在无法攀登的地方完成了攀登。

理解这些诗的过程,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模拟攀登”的过程,因为这并不容易。坐在安稳的书斋里想象冰峰绝顶的无限风光,似乎有些过于轻松浪漫,通常人们很难知道那景象背后非人的艰险和绝地的畏惧;或是用了另一种刻薄的“小人之心”,去猜测他人冒险的世俗动机与功利心思,那就不止是变态,还有些低级了。虽然,作者在诗中所使用的是刻意随机化了的口语,有时甚至是“速记体”,但它所传达的经验却非常人在“平常心”下可以体味和感知的。因此,这部诗集对读者来说,也变成了另一意义上的一座“冰峰”,需要用心去体验其中的艰险和乐趣,体验其意念和情志,以及那种出世的危险与高度。如果不能成功“登顶”,就很难对它有一个准确的解读——而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变成了一个精神上的失败者,一个面对勇敢者的自惭形秽的猥琐者。

[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骆英 登山 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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