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吧,我的不列颠,你拿得出一个人,
他可以折服欧罗巴全部的戏文。
他不愿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所有的世纪!
所有的诗才都还在全盛时期,
他出来就像阿波罗耸动了听闻,
或者像迈克利颠倒了我们的神魂。
天籁本身以他的心裁而得意,
穿起他的诗句来好不欢喜?
它们是织得多富丽,缝得多合适!
从此她不愿叫别的才子来裁制。
轻松的希腊人,尖刻的阿里斯托芬,
利落的泰棱斯,机智的普劳塔斯,到如今
索然无味了,陈旧了,冷清清上了架,
都因为他们并不是天籁世家。
然而我决不把一切归之于天成:
温柔的莎士比亚,你的工夫也有份。
虽说自然就是诗人的材料,
还是靠人工产生形体。谁想要
铸炼出体笔下那样的活生生一句话
就必须流汗,必须再烧红,再锤打,
紧贴着诗神的铁砧,连人带件,
扳过来拗过去,为了叫形随意转;
要不然桂冠不上头,笑骂落一身,
团为好诗人靠天生也是靠炼成。
你就是这样。常见到父亲的面容,
活在子女的身上,与此相同,
在他精雕细琢的字里行间,
莎士比亚心性的儿孙光辉灿烂:
他写一句诗就像挥一枝长枪,
朝着“无知”的眼睛不留情一晃!
阿文河可爱的天鹅!该多么好看,
如果你又在我们的水面上出现,
又飞临泰晤士河岸,想当年就这样
博得过伊丽莎、詹姆士陛下的激赏!
可是别动吧,我看见你已经高升,
就在天庭上变成了一座星辰!
照耀吧,诗人界泰斗.或隐或显,
申斥或鼓舞我们衰落的剧坛;
自从你高飞了,它就像黑夜般凄凉,
盼不到白昼,要没有你大著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