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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多了一个音乐厅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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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中国唱片总公司在上海的录音棚关闭之后,上海已经多年没有可供大型乐队使用的专业录音棚。相关的业务,尤其是电影、游戏的配乐工作全部聚集到了北京。“过去唱片业是上海多么繁荣的一张文化名片,但后来录音这块‘蛋糕’上海一直拿不下来。”周平说。上交音乐厅录音棚的开张,将是重新繁荣上海录音工业的良好契机。

将于年底正式竣工的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明年9月正式投入运营。随着音乐厅的正式落成,上海交响乐团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年底落成

■ 首开国内“厅团合一”运营模式先河

将于年底正式竣工的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明年9月正式投入运营。随着音乐厅的正式落成,上海交响乐团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这不仅仅是一个音乐厅,由一个音乐厅带来的是整个乐团全方位的改革:成为国内首个以“厅团合一”模式运营的乐团。这是上海加快探索文化体制改革,特别是国有文艺院团体制改革的新举措。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内部效果图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内部效果图

还未竣工的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外观。其主体部分像一个两边高耸、中间凹陷的马鞍,四面包裹着陶土砖砌墙,且不见一扇窗户。早报记者 高剑平 图

还未竣工的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外观。其主体部分像一个两边高耸、中间凹陷的马鞍,四面包裹着陶土砖砌墙,且不见一扇窗户。早报记者 高剑平 图

如今路过复兴中路1380号,会发现一座崭新的建筑以一种出跳却不扎眼的方式“破土而出”。从外观看,建筑像一个两边高耸、中间凹陷的马鞍,四面包裹着陶土砖砌墙,且不见一扇窗户。这座建筑正是“百年老团”上海交响乐团一个多世纪以来的梦想——和所有国际一流乐团一样,拥有专属自己的音乐厅。

将于年底正式竣工的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所有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2014年9月正式投入运营。随着音乐厅的正式落成,上海交响乐团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这不仅仅是一个音乐厅,还是由一个音乐厅带来的乐团改革:成为国内首个以“厅团合一”模式运营的乐团。上海交响乐团率先探索体制改革、机制创新是上海加快探索文化体制改革,特别是国有文艺院团体制改革的新举措。

管理模式的改革

11月30日,上海交响乐团召开理事会五周年工作会议暨上海交响乐团文化发展基金会理事会第一次会议,宣告了此次上交体制改革正式启动。

据文化部官网发布的信息,本次会议上明确了上交的体制改革主要包含以下三方面:一是建立独立法人性质的基金会。上海交响乐团文化发展基金会依法规和章程充实调整基金会理事会,理事会是基金会的领导决策机构,乐团实行理事会领导下的运行体制。二是实行政府委托基金会管理模式。将上海交响乐团的举办单位和国资管理主体从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调整为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市文广局将以签署委托协议的方式将乐团委托给基金会管理。三是实行剧场与院团统筹经营的“厅团合一”模式。乐团由全额拨款事业单位调整为差额拨款单位,政府为“厅团合一”模式提供基本保障。

记者了解到,上海交响乐团文化发展基金会前身为市文化发展基金会下属的上海市发展交响乐事业基金会,成立多年来由于机制未健全并未发挥多少实际作用。5年前,上交成立了专门的理事会,亦开启了国内文艺院团管理模式的先河。理事会由市政府主管部门代表、知名音乐专家和主要资助人组成,行使乐团运营资金的募集、审议乐团整体发展规划、审议年度艺术发展计划、审议乐团年度收支预算及决算、遴选和聘任乐团音乐总监、审议乐团团长建议人选和协调乐团与社会各方面的关系等职能。在近些年的实践中,在乐队职业化、运营市场化、发展国际化等方面都进行了有益探索,如乐团在全国率先建立理事会遴选聘用艺术总监机制,在国内率先实现音乐季演出计划,推出符合国际惯例的预售票制度,形成“上海新年音乐会”和“上海夏季音乐节(MISA)”两大品牌等举措,都得益于理事会的建立。

此次上交的上级主管单位从原来的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调离,而乐团将由政府托管给社会组织——上海交响乐团文化发展基金会全权负责,原来的上交理事会即为现在的基金会理事会。从国外乐团运营经验来看,基金会理事会的管理模式对于吸引社会资源的进入能够起到更积极的作用,在操作上的可行空间也更大;作为国际交响乐团惯用的管理模式,上海交响乐团文化发展基金会对上交今后的国际合作,走向国际舞台能够提供不少便捷。不过,由于国内现在尚没有像国外对于企业赞助文化基金在税收等方面的优惠政策,一些基金会的潜能还未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以团为主导,团管理厅

世界上许多著名的交响乐团都拥有自己的专属音乐厅,例如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维也纳爱乐驻场金色大厅、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隶属音乐厅、纽约爱乐的大本营驻扎林肯中心……而运营一个音乐厅的成本要远远高出节省下的场租费用,专属音乐厅对乐团的意义当然也绝不只是换个地方演出那么简单。

交响乐的精髓部分——“交响”效果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不同指挥的调教和在不同声音空间中的呈现方式。上海交响乐团副团长周平说,在演出场地里排练对于乐团在演出时达到最佳的声音效果,甚至打造自己的声音都尤为重要。举例来说,过去每年的新年音乐会,大牌指挥家都会要求去演出场地实地彩排,而新年档剧院每天的演出早就满满当当排好了,乐团提前进入排练完全不可能。“但是在排练厅里听到的音响平衡和到了剧院里出来的声音是不同的。”

排练和演出在同一个地方,除了有利于提升乐团的演奏水平,在规划演出季方面也能够提供巨大的便利。“过去上交是完全的租场方,无论东艺、音乐厅还是大剧院,我们都是以场地出租的形式去演出,而按照国际惯例,安排演出季、请大师来演出基本要提前两三年预约,在场地的安排上有时候会受到冲突限制。现在在这方面的自由度会大很多。”拥有音乐厅之后,最大的改变倒不是时间上的宽裕,而是演出空间上的富余,对于演出的数量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今后我们的厅和团都各自会有独立的演出季,团的演出季内容当然大部分会在自己的音乐厅进行,但厅还会和其他的剧院一样规划自己的演出季,邀请其他音乐家和乐团来演出。”周平说。

此外,关于“厅团合一”的模式,每个地方有各自的做法。“我们也调研了一些国外的模式,例如波士顿、洛杉矶、纽爱,但由于体制不同,并不具备太多可借鉴性。柏林爱乐的音乐厅倒是相似性比较高。”总之,周平说,“现在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一个成熟的先例可以完全参考照搬,许多具体事项也在摸索商榷的阶段。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以团为主导,团管理厅。”

对于上交未来音乐厅的运营方面,副团长周平坦言,未来将面临诸多挑战,“特别是上交新厅因为场地有限,我们没有多余的地方给配套餐饮、购物等设施租借,我们甚至没有地方开办员工餐厅。”虽然目前许多剧场用出租物业的收入来贴补剧场演出运营的做法对上交来说行不通,但其最先进的录音棚和“音乐教育”方面的开发或将带来长远收益。

自从中国唱片总公司在上海的录音棚关闭之后,上海已经多年没有可供大型乐队使用的专业录音棚。相关的业务,尤其是电影、游戏的配乐工作全部聚集到了北京。“过去唱片业是上海多么繁荣的一张文化名片,但后来录音这块‘蛋糕’上海一直拿不下来。”周平说。上交音乐厅录音棚的开张,将是重新繁荣上海录音工业的良好契机。

在上交的规划中,“打造音乐教育中心”同样是下一步发展的重要目标。在音乐厅设计初期,乐团就与设计师反复沟通,要留出相应的艺术教育基地;而由于整个音乐厅建筑面积的“紧凑”,艺术教育的功能主要集中于一条“教育长廊”。 “作为一个长期的租场方,我们看到传统剧院的一些局限,比如它们往往只在有音乐会时开放,而我们希望这个音乐厅在文化生态上是‘活’的。”音乐厅将全天候对市民开放,会有展览、资讯、即兴演奏等,以音乐知识普及和多媒体游戏互动的方式吸引爱乐者。

据悉,随着新厅的建成,徐汇区政府和街道已经将周边业态的调整纳入了下一步的重点工作计划并排上日程,加之上交新厅地址相距上海音乐学院不远,今后该区域以音乐为特色的文化生态将会逐步显现。

对于上海文化市场的影响

上交目前每年的演出在150场左右,新厅还会以一个一流音乐厅的规模规划独立的演出季,除了自己乐团的演出,还要邀请其他乐团、演奏家参与演出,初步计划是“乐团演出占三分之一,主办项目占三分之一,另有三分之一的租场项目,预计一年的演出量要达到两三百场”。而这将对整个上海古典音乐市场产生怎样的影响?

以交响乐为主打的东方艺术中心近年来已逐步形成“听交响·到东方”的品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演出与上交重合。例如今年东艺演出季主打的“十二名指挥”系列中,艾森巴赫、萨洛宁、毕契科夫、余隆四位“名指”均来自上交乐季,占了该系列的三分之一。而上海音乐厅则由于地缘更亲近也分担了上海交响乐团很大一部分的演出。对于各个剧院、音乐厅来说,上交都是一个租场的“长期客户”,以及一个重要且优质的“内容提供方”。加之近年来,理事会对上交运营资金方面的支持加大,其优势已经成功地体现在了乐团演出季票价大幅度的“亲民”上。失去上交这样的客户,无疑使各家“自收自支”的剧院面临压力。

上海音乐厅总经理方靓表示:“我们的确要面临这一部分比例的流失,以及如何通过自身的运营作出更好的补充。现在有越来越多的经纪公司进入这个行业,把国外的音乐家介绍到中国。在租场的数量上我们毫不担心,但如何吸引高质量的演出就对音乐厅的运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关于票价,方靓说,“虽然资金支持上没有可比性,但对于观众来说,能看到低票价的演出总是好事,也是所有剧院努力的方向。上海音乐厅也会通过自身的努力,寻求方法来降低票价。”

东方艺术中心总经理林宏鸣则斩钉截铁地说:“上交的‘撤离’将不会对东艺产生影响,只是遗憾本土最好的交响乐团以后来演出的机会少了。”至于多了一个同样以“交响乐”为主打品牌的“竞争对手”,林宏鸣倒认为,“这不是对东艺或者其他剧院的考验,而恰恰是对上交自身的考验。”作为资深演出行业从业者,林宏鸣对记者提出了他的担忧,“如果它(上交)还要运作国外乐团和音乐家,首先对自己的演出就会造成冲击,不同成本的演出票价如何平衡?拥有家底丰厚的赞助商,对应的大比例‘客户赠票’常常导致票房紧张而内场空置的尴尬如何调节?(上交音乐厅)1200个座位对于成本高昂的演出几乎难以回本,而上交过去其实从未有过真刀真枪的演出运营经验,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好内部关系和外部演出的落差。”

不过采访中各家都对上海的古典乐市场抱以乐观的期待。上交副团长周平以纽约爱乐为例,“纽爱有自己的驻场大厅,但同时也会在纽约的其他同类场所演出,同样的一套节目,能够演出三到四场,换言之,城市中有8000名到上万名的观众能够听到这一套节目,而上交迄今为止,同一套曲目都只能够演出一场,即只有千人左右真正聆听,这与整个城市的人口基数是不相符的。”林宏鸣则以“只要上海2400万人口人均一年能看一场演出,我们的市场就是现在的数倍”为信心的落脚点,“从长远看,这并不是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而上海现在,甚至还可以再多几家音乐厅,而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培养观众,扩大整个城市的受众人群。”上海音乐厅总经理方靓则认为,近年来上海整个演出市场的发展是良性的,古典乐的受众也在不断扩大,演出场所的增加是城市文化发展的必然,上海音乐厅应该借此契机细分市场,让自身定位更加清晰化、错层经营,将一个新伙伴的加入视作对古典音乐市场的有益补充,共同把受众和市场培育得更好。

上交副团长周平坦言,“相比起谈‘影响’,我们下一步更注重的应该是加强合作,从过去的单纯租场到今后可以共同主办一些节目,或者还有一些过去我们还没有想到过的合作方式。”

上交的厅音效如何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位于上海市中心城区的复兴中路1380号,占地19950平方米,建筑由日本建筑大师矶崎新设计,音乐厅的声学设计部分由曾挑梁马林斯基音乐厅及洛杉矶迪士尼音乐厅的日本声学大师丰田泰久担纲。除了包括一大一小两个下沉式音乐厅及入口大厅,这里还可以作为先进的录音棚使用。

为了不破坏复兴路整体老洋房成群的建筑风貌,矶崎新选择了视觉观感柔和朴素的陶土砖作为外立面建材,浅红和深灰色的砖头与上海老房子的质感和谐相称,而整幢建筑高度被限制在18米,一切“悬机”都埋在地下。地下紧邻地铁1、10号线,为了减震消音,它又成了国内首个建造在弹簧上的“全浮建筑”。

上交新厅的建筑面积虽不算大,但经过一番精打细算之后可谓非常“实用”,几乎每一块区域都拥有多重用途。大厅可容纳1200位观众,是完全环状的观众席围住下沉式舞台的设计;小厅可容纳400位观众,整体是一个可拆卸座位灵活变换布局的长方形。两个厅的舞台下方均安装了升降装置,根据不同的演出乐队编制变换舞台的形状。大厅侧壁的白色反声板既能够用于反声也能够当作投影屏幕;小厅二楼侧壁的反声板可以推出与楼层面平行,形成封闭录音室的效果。两厅设计均十分灵活、注重功能细分。

记者探班施工现场时,上海交响乐团副团长周京华告诉早报记者,上交新厅的音效神奇之处在于,通过精密的测算,声音在音乐厅中能够达到“无死角的反射”,即“所有观众听到的声音都是均衡的”。而正是音乐厅中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成全了这样神奇的效果。例如演奏厅中密密麻麻排布如装饰条纹般的近3万根条状反声板,细看之下每根之间的间距各不相同,而这些间距是经过严密的声学测算而得出的结果。“小厅的个中计算非常复杂,要考虑吸声,如不同墙体之间间距太近,声音来回反射就会杂乱干涩。这些木条的表面用于反射,中间的缝隙则能够让声音穿过,将一部分声音滤去。”同样复杂的还有音乐厅与垂直墙面倾斜5度的斜置橡木反声板,“这个5度也是经过测算让声音反射的最佳角度,木板上的纹路深浅各不相同,同样来自于精确计算。”

标签:乐团 交响乐团 乐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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