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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立:大海意识的选择

2013年09月03日 10:57
来源:凤凰网文化

画该怎么画?面对久远时间积淀起来的文化泉流,面对中西文化汇合的急流冲击,面对未来的现实批判选择和竞争的同步意识思潮,作为我们来说,“要涵纳这条泉流而不失其纯净,一个人必须成为大海”。(《尼采全集》第六卷14页),即大海意识的选择。

我迷恋于大海,从中获得了超越和服从自己的创造意识,也得到“洗礼”与“净化”的快慰。当我从火炉般的交河古城归来,再去“朝圣”,她浩淼而深沉犹如人类母体集全部痛苦和欢乐于一身,更显出永恒的崇高感。我无法形容这“心渊静面莫测”的海,就像我无法解释自己的画一样,用文字表达,就会蹦出令人痛苦的生硬词汇来。

我必须成为一个生命内趋力的“海”!否则,就会随波逐流,听任一切“伦理”、“规则”的左右,自陷于不可自拔、僵死、伪善,奴隶般的境地。

有些朋友劝告我不要偏离了自己原来的道路。我瞠目结舌!我怎么能许可自己在不像自己的“成功”的圈子里,立地成佛呢?!早些年,人们都挤在一个死水湾里打“麻将”,使艺术失去了光彩。当我认识到千变万化的惊涛和那闪光的水星并未失去海的本体时,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令人疲惫不堪的混水坑里跳出来,去寻找更大创作力的疆场,不是更像自己和有意义吗?!

我所喜欢的超越意识,不是讲超越别人,而是不断地超越自己。人的本体趋向线是有轨道的,要赶上别人,只能在自己的轨道上调整。换上车头,加足马力也许是明智的。然而人的载重量毕竟是有限的,当你甩开自己各种欲望的包袱,潜心于真诚的追求,艺术才能像海一样,震撼所有角落。

“偏见”是大海运动和历史运转的原动力。“偏见”是人的潜意识,无意识的新的聚合点。“偏见”不是寻求完整,而是寻求完善、理想世界的探索与发现过程。由更多人参入的不同程度的“偏见”,构成了人类精神运动的球体。故“正见”是偶然的,“偏见”则是永恒轮回和生命本体的勇士。

你用木质雕“画”,我也可用石头塑“画”。你用具象说明“画”。他也可以用抽象再现“画”的本质。这种急剧的“偏见”思维的竞争意识中,曲线的美,点、线、面综合的美的运用诞生了。事实证明:具有创造力的人发现这一“偏见”的奥秘,将其推向极端。故成为伟大的艺术家。近百年来,世界艺坛,由更多艺术家参入的持“偏见”的竞争意识。使绘画急剧地导入了文学、音乐、建筑、科技等领域。正是这种“偏见”的竞争意识,才是我们所说的当代主义!

大海只是向人们展示了她神秘、莫测、壮观的一面,她的另一面则需要人的参入才能体现。艺术本身也是一样,只有观念参入了另一面,艺术的魅力才能诞生,否则就是实用品。作品的“偏见”意识越强、观众的参入时间就越长。儿童能解释毕加索的画,为什么一群大人长者就不能理解了呢?大约是由于那些长辈更注重实用和不愿用脑子的缘故吧!

自我存在的价值的失落,使艺术软弱无力,艺术的阳刚之美却随着生命的丧失暗淡了!于是派生出一群“正见”君子。他们一味追慕“正见”的前师(殊不知这些前师正是当年的迎合时尚的“偏见”大师),使艺术堕落、腐化和软弱!躺惯了孔老二中庸之道热炕头上的人们,也该参入到屋外的竞争了,“保全自己”就无法使中华艺术在世界有更高地位!

我画过“涛声”的海,“国难”的海,今天我又画了“懵懂的海”……。我正在以不断带有“偏见”的意识,去开凿“海”的本体……。

我寻求作品的扩张力,即震撼力,大约还是汹涌澎湃的海给予我的启示。母体给我带来了“五大三粗”的形象,我的画只能更像这个本体。高级的艺术品,是体现在强大的扩张力上。扩张力体现在画家心神合一,天人合一的作品制作的法度上。尼采曾说:“艺术家比迄今为止所有哲学家更正确。”我想道理还是存在的。因为艺术是自然的哲理再现(包括梦里自然),伟大的艺术正符合了人的思维兴奋点的“自然”。它涵纳了意识的自然逻辑和心理流动的科学性,故产生了超越时空的共振场。共振场维持时间越长、扩张力就越强。凡是偏离了这个共振场,它的扩张力就大大减弱了。

扩张力强大的作品,是自然、自流的产物。强行制造、人为施与。即使暂时引起轰动和产生扩张的快感,也会因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我赞成“随心所欲”这个词,因为“所欲”没有离开“随心”,固有真情实感。作画毕竟是理性与非理性的结合物,越“随便”一些,就越符合人的“心理视觉”,它产生的扩张力,震撼力就越强。从霍去病基的石刻、北魏的敦煌壁画及凡高、蒙克、毕加索的画中也不难看出这种自然、自流的“随心所欲”的艺术之状态。

驯服的马之所以引不起人的震惊,只因为他它太实用了!野性的马之所以引起众人的喝彩,是因为它倾吐了潜在的生命超能力。大海的浪尽管能吞没人为的财产,但人们还是赶到巨浪边,接受它的更具野性的表演!事情很明显,人的心里追求,在“野马”、“巨浪”身上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这种“理想”的扩张力与震撼力,正是人们称道的艺术。当然一匹病态的马和平静如镜的海也会感动人们。因为静与动是一个道理,只是他们表现为两个极端而已。这种具扩张力的,震撼力的理想,同时体现艺术家的生命内趋力。生命的内趋力越强烈,创作的欲望,寻求作品张力的欲望就越强烈。

思维的逻辑把我引上了一条无人问津的海峡底面。欲望的达成,变为可以预见的丧失。尽管这样我还是愿意向海一样,接触天涯海角,寻找理解。于是我又去静静的搜索各种知识、研究超越自己的可能性。当我的艺术能够得到一个正常人的理解的时候,我想,艺术的扩张力和震撼力的目的,也就诞生了!别无它求。

当我回归本文题目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仅仅是一个学习画画的人。我之所以把题目定为“大海意识”,不仅仅能因为我有画海的癖好,更主要的是:大海的宽宏大量,忍受痛苦,勇于开拓的精神,鼓舞我说了以上三点。倘若我直到身后也见不到自己的追求有人问津,那么我的劳作还没有归与大海的意识。

宇宙生命本身生生不息,

个体生命稍纵即逝,

艺术把个体生命与宇宙生命连在一起!从母体之中“呱呱”哭叫那似痛苦或是承载“乌托邦式许诺”(阿道尔诺)落地的新生命的霎那间为“生日”,即新的个体从母体中生还的日子或出世的日子。生日的小生命意味着从原子裂变或到“爆炸”效应,在生存、生活参入公共利益、规则、命运的拥抱及融合或终极的检验中要划出一道弧线的发生计时,母体成就了传统,而“生日”所替代了时间之矢、闯、创或行动地步入新的历史续写。其新面孔在书写自己的历史中不断回溯,重返允诺起誓的纪念,使生日成为回望者,唤醒记忆的圣神之奏鸣。

引申之,从呱呱痛苦落地,爬起的喜悦,在旧历史的滋养下,新生儿像皮亚杰“自我调节”或艰苦卓越的经历,详细地制定经验控制计划,保持自己的理论在人们思想中所处位置,其“不同形式的认识结构的回溯到形式则是‘生日手记’--个体的运行轨迹与空间环境交感的敞亮之间”。

于振立1987年

[责任编辑:于一爽] 标签:于振立 意识 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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