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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永明 诗人不可能回避现实

2012年05月31日 10:56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作者:邢人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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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

我一向有着不同寻常的平静/犹如盲者,因此我在白天看见黑夜

——《女人·预感》

敏感并不是没来由的。也许在第一次见到死亡前就有了。在半山腰的托儿所里,那年,翟永明7岁。她望见一队人抬着灵柩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时她还小,没有死亡的概念。她奔回家,得知自己深爱的祖母过世了。祖母的脸上罩着一块小手帕。

祖母去世后,她问父母,“祖母死后到哪儿去了,她还去不去看戏?”母亲指着远处山头上一棵树说,祖母就留在那儿。她曾想,那儿离祖母喜欢的地方太远了,祖母不能去看戏了。

带她看戏的祖母从生命里消失后6年,她13岁,就长成了18岁少女的身材,高个头,毛发浓密,“就像植物的纤维一样”。母亲一匹一匹地买降价的批发花布包裹她渐渐成熟的身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磨碎那一匹花布好让母亲再买一匹崭新的。少女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总是非常敏感。偶尔,她也会迁怒那块花布。

正午,她把自己倒挂在学校操场的单杠上,两腿交叉,头朝下,“就像回到母亲的身体里”。跟同学相比,她是早熟的,又如此天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读书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书在同学间借来借去,能借到的就是好看的,古典诗词读得最多。

“有些想象是从书本里面来的,好像特别容易被一些东西带到别的地方去,一个跟现实特别无关的地方。”翟永明这样形容当时的自己。

那些预感就像埋在身体里的种子,埋在生理课本第49页,以及少年灼热的目光里——生理课上,每当老师说翻到第49页,全班女生都会羞怯地低下头。“有时,我预感一个期待已久的幸福就要降临到我的头上,有时,我又诚惶诚恐,仿佛会有灾难来到身边。”

她从同学那里借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在回家的路上边读边流泪。她逃到成都附近的农村,过了两年插队生活,独自住一间“潮湿的土坯墙垒成的保管室,手边只有几本残缺破烂的书”。她跟农民一样在地里劳作,打麦时节,累到连走路都睡着了。这段经历后来被写进长诗《静安庄》里——那是除《女人》以外,另一组对她非常重要的诗。

插队回来,她进了大学,学的是不感兴趣的激光专业。她生性温顺,却又极度敏感。一边是漠不关心的学业,一边是她热爱的诗歌;一边是父母对她的希望,一边是她心底想要的自由。她对少女时代并无眷恋,只希望快快长大,挣脱管束。

[责任编辑:于一爽] 标签:女人 1986年 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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