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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同性恋小说《孽子》将改编为舞台剧(图)

2013年08月01日 07:52
来源:晶报

同时也是一本“寻父记”

Q.《孽子》里有许多饮食场面。男孩们都有活泼旺盛的食欲,相对的,除了龙子与阿凤的传奇,或傅卫与充员兵,却很少看见他们的性欲(虽然有大量性交易),或爱欲。李青毋宁眷恋着死去的弟弟,小玉狂热寻找着不存在的父亲,吴敏爱上一间舒适的浴室,老鼠的安全感来自他的百宝箱——是因为在贫穷的年代,物欲与温饱凌驾于性欲之上?或是您有意的修剪?

A.这些男孩子身体上的欲望,我想这本书不需要写。我从来都没有避讳。但如果细写出肉体上的事,就成了另外一本书了。像龙凤血恋,也可以写他们做爱做到翻过

去,但不需要,重点是他们之间强烈的情感,当爱情到了那种地步,我想已经超出肉体了吧。举个例,像艾米莉·布朗特(Emily Bronte)的《咆哮山庄》,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生死恋,没有讲什么肉体的事,却可能是我看的英国文学里最热烈的一段爱情。又好比中国最了不得的一本小说是《金瓶梅》,把肉体的现实写得那么淋漓尽致,那么不留情,那个小说需要如此。我当然也可以写一个同性恋者,他肉体的放荡有多么厉害,但那是另一本小说了。

至于书中的男孩们何以这样拼命吃东西,那大概即是一种情感的缺乏,尤其当家庭的爱失去之后,生理上便有了这样的转移。

另一方面来说,这小说有一个很大的主题,即它是一本“寻父记”。小玉在找他的爸爸,甚至跑到日本去找,那些人看似他的恩客或“干爹”,但小玉也从他们身上找到一种父亲的照顾。吴敏也是如此,他自己的父亲在牢里,是不称职的爸爸,张先生至少给了他一个家。亦即,家的渴望对他们来说,是更重要的。像李青也是家庭破碎,他唯一的寄托是他的弟弟。所以,他们都把自己对于家的渴望,移转为如何在同性恋的世界里,重建一个家庭:没有血缘的父子、兄弟。

好像是张小虹曾经说,我这本书是一个“酷儿家庭”,也有道理的。同性恋的世界,恋人组成另类的“家”,所以同性恋才拼命争取婚姻合法、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这应也是缘于对家的基本渴望,亦是“同志”运动最大的动力。

Q.学者纪大伟说:“‘到底是在写青春美,还是在写同性恋?’这种暧昧的态度是白先勇作品中的主要特色之一。”又或者,《孽子》既要写青春崇拜,又要借着这些年长男人们,侧写青春的不可恃?

A.两者都有。不光是同性恋,异性恋对于青春也是狂恋、崇拜的吧。像有些步入中年的男子,对少女的情愫,也是一样的。人类对青春啊,美啊,天真啊,都难以例外。托玛斯·曼的《威尼斯之死》,就是这类主题的经典之作。青春当然美啰,但应该是指更形而上的部分。毕竟年轻不一定美,也有很多年轻人很讨人厌……另一方面,如此迷恋逝去的青春,大概也牵涉到佛家的一些道理,比方:人生无常。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孽子 同性恋 同性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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