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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汉诗研究者奚密:诗歌最终只对自己负责


来源:文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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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海外汉学,人们惯常熟悉的是关于中国古典文学及现代小说的研究,而对于新诗研究的认识却有所缺乏。是因为诗歌本身日趋小众边缘化,还是因为诗歌研究在英美文学世界里也成为了不再重要的文类?

国加州大学汉诗研究者

奚密:诗歌最终只对自己负责

奚密

奚密

 

提及海外汉学,人们惯常熟悉的是关于中国古典文学及现代小说的研究,而对于新诗研究的认识却有所缺乏。是因为诗歌本身日趋小众边缘化,还是因为诗歌研究在英美文学世界里也成为了不再重要的文类?中国新诗海外研究的现状究竟如何?它的海外译介情况又是怎样?近日,美国加州大学汉诗研究者奚密教授在国内访学,本报记者对其进行专访。

奚密,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后至美国加州大学攻读文学硕士和博士学位,现任教于加州大学的戴维斯分校,以现当代汉语诗歌及东西方比较诗学为主要研究对象。主要论著包括:《现代汉诗:1917年以来的理论与实践》《现代诗文录》《从边缘出发:现代汉诗的另类传统》。近年来,她在报章上写作诗歌专栏,以诗歌为主题,从评论、欣赏、历史描述等多种角度思考诗与人类生活的丰富关联,将高雅的诗歌谈得散漫有趣,以贴近的生活化方式,引导人们对于诗歌的关注。

尽管相较于多样的现代娱乐方式,诗歌显得古老而难以满足现代人的所有视听需求,但对奚密来说,诗歌在这个时代恰恰回归了它的根本,它指向了个人情感表达和存在思索的本身,当下诗歌的作用不是为了传达讯息,也不是为了跟人沟通,“而是一个人真诚地面对文字,锻炼文字,透过想象力,赋无形以有形,化抽象为具象的一种行为”。也因此,诗歌成为了一个自给自足的有机体,“诗歌最终只对自己负责”。

“我一直不担心诗歌的未来”

记者:在国外汉学研究的领域中,我们比较熟悉的是对古典文学和现代小说的研究,关于现代诗歌的汉学研究相对来说并不太了解。能否请您谈谈国外中国现代诗歌的研究状况是怎样的?

奚密:其实类似国内学界,研究小说的学者远远多于研究诗歌的学者。比起二三十年前,甚至做中国古典诗研究的也少了。这跟整个学术界的潮流相关。过去三四十年,由于西方理论革命的冲击,学术研究的重点从诗歌转移到其他文类。一个可喜的现象是,近年来英美文学研究的主流里,诗又回来了。比起二十年前,国外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学者从事汉诗研究,包括翻译。

但诗歌研究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究其原因,可能是对于读者,新诗的挑战远大于现代小说的挑战。在新诗的发展过程中,美学模式有了根本上的转换。读者适应新的美学模式需要假以时日,同时也需要学校教育和社会文化两方面的配合。新诗正在趋向成熟的过程中,不能太苛求诗歌本身,也不能太苛求读者。在我看来,这也正是新诗有意思的地方。因为它新,所以它有很大的挑战性。在美国大学里读新诗,可能比华文地区相对容易一些,因为毕竟美国学生对中国古典诗词没有既定理解或者预期,而且通过英文翻译也看不出古典诗和新诗的差异。对他们而言,都是新的,所以很容易接受。接受新诗美学模式的差异,是以中文为母语的读者才有的独特的历史现象。

记者:新诗接受度的问题,您提到要靠学校教育的加强和提升。但事实是,新诗教育在中国一向不显,相比古典诗而言,人们觉得它离我们似乎更远,尽管它的语言形式反而离我们更近。

奚密:你让我想起有一年在美国开学术研讨会,有一位研究古典诗词的学者说,她觉得新诗离生活很远,古典诗才离生活近。我初听吃了一惊。以往我从不认为如此,因为所谓离生活近指的是它的语言,现代汉语自然比古典诗词更接近我们的生活。但转而一想,的确,我们今天的口语和书面语都脱离不了古典诗词的影响,它长期沉淀在我们的文化、生活、意识和潜意识里。大概才有人会认为,新诗反而跟我们的生活没有关联。

正如现代艺术对观众和听众的要求较高,较需要专门教育才能欣赏它,现代诗也是如此。新诗的接受度确实需要倚赖诗歌教育的提升。当然,说新诗没有读者也未必。首先,国内诗人很多,每年出版的诗集诗选也很多。其次,我发现华文地区的诗歌活动参加的人并不少,有时还有爆满的现象。他们多半是一般读者,遍布各个年龄层,生活背景也各不相同,他们就是对诗歌有兴趣。比起英美,国内的诗歌读者还是比较多的。

记者:古典诗词一个重要的特点是,它是可以唱的,因而也就流传性更广。于是有人提出,新诗也应回复古典诗词的传统,与流行歌曲的结合或许是新诗未来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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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新诗 奚密 现代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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