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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第11期:别对 “主流民意”太轻信

2012年01月11日 18:22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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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那么接下来我要说到第二种越界,为什么他能够谈那么多的不同范围东西,一个人有可能这么去谈吗?在这个方面仍然强调,我们今天所认为各种社会事物的分界,也是一个临时的概念。30年前大家有没有听说过社会有一种人叫做军事评论员,军事专家?这个界是新出现的。30年前,大家有没有听说,有没有钟表专家,时尚专家,这些都不存在,各种样的社会事务成为一个界,这个界后面一个专家,也一样是历史当中形成的,这个界限也是挑战的,不止是被挑战,甚至它应该被挑战,必须被挑战,它应该重新被划界,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这个社会最危险的事,当我们把很多事情。

比如说,我们看传统的中医的话,知道配药怎么配的?拿一个药方子来了,一堆柜子,柜子一放,这个里头放一些甘草,那个里头放一些地黄,这个里面放一些牛黄,然后撒进去编起来这个就是你的药方。我们如果认为所有的社会问题,公共生活都可以用这种捡中药的方式一一分门别类的按照不同格子存放的东西,分类安排范畴化来处理的话,那么我们就很危险了,等于已经认为这个社会各种界限很稳定了,各种问题都已经有专人给你解答了。中国面对各种困难,每一种困难我们都不用担心,因为每一行每一业都有人在这儿,我们找对人就行了。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有很多崭新的东西,有很多新的问问题的方式,新的解决老问题的方式,都是由于对这些界不满,重新穿越,甚至漠视它们存在而产生的才出现的,而这种情况我们叫做公共。我们公共生活的界本来就不是那么稳固的,我们公共生活里面的舆论,我们叫做公共舆论,公共空间的言论本来就应该挑战各种界限的存在,应该穿越它们。

许子东:对公共事务发表意见是“公民责任”

观众:许老师您好,我西藏大学老师,我叫陈静,我是北京大学访问学者,你作为一个学者来说,要教书,要去电视台拍一些节目,你怎么具体处理好生活当中一个关系,怎么找到这个和谐的?

许子东:作为大学老师,作为学者做电视,我原则是这么几个。

你要越界的话,第一个条件你要先做好本份,你要把两件事情分开来算,你要追求你的职称,你要在学术界追求你的位置,你想好我这辈子我做什么东西,不要依靠你在外面的言论,不要享用外面说的话来增加你的学术的成绩,否认的话,你会变得非常奇怪。第二个重要的,当你离开你的领域,你去发表言论,甚至现在变成文字,我不是作为一个教授,我甚至也不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只是尽公民的责任,所有我的意见我是作为一个交税人,我有这个说话权利,足球我交税了,他们拿了资助了,我看球了受郁闷,我不能说一句话?国家很多钱,高铁撞成这个样子,我们要做高的,我们不能说话,非得教授才能说话,开玩笑了。所以我想的非常清楚了,我一越界就是公民,我只尽公民的本份,所以还是本份。人要做本份,我想,越界最重要看清楚这条界,你先得承认这条界,界内和界外,两个行业是不一样,他们有不同的行规,他们有不同游戏规则,有不同的职业伦理和道德,而后者不是我的职业,不是我的饭碗,只是我作为老百姓。这样来处理的话,我就没有什么特别大困难了。

观众:梁老师刚才有一个递进语气说了,越界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甚至是必须的。我觉得这个反了,我觉得越界是一件很好美好的事情,甚至是必须的,也就是说,它不一定是必须的,有很多人他选择在学校里面,在这种可能下,你刚说的几条都是可以越界的,为什么你最后选择这是一个必要责任,必须去越这个界。

许子东:这个问题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因为他们找不到人。我也没有什么的,什么夸张三顾茅庐,当时曹景行跟我说,他们要策划这个节目,大概是搞两三年,他当时跟我说天天天要录像,我当时就把电话挂了。你知道节目很多了,居然有人请我做这个节目,那我看一下,我这个书里面写了,当时第一个印象就是,有一个嘉宾没有头发,有一个嘉宾头发很长。我当时记得这么一个印象,人家说这个节目挺不错的,出现中国这么谈话节目挺不错。我不认识梁文道,我是到中文大学开会的时候,他神出鬼没出现在上面,穿一身黑衣服,旁边还有穿黑衣服的女生,非常漂亮。梁文道后来就提携了,他觉得这个人还有一点培养前途,然后打电话就说了。他的策略是这样的,我们的节目要访问你,我们都有虚荣心了,一听说有人访问了,很开开心了。就跑去了,他根本不在,根本不上访问,就是让我们上去做节目,做完了一期,然后做完之后窦文涛请我吃一顿馄钝,然后就是说一个星期一两次,没空的话,也没有关系。

回到刚才讲的这个界是怎么形成的?我特别呼应一下。那么想一想30年代,想一想五四的时候,鲁迅《申报》自由谈,那不就是大众传媒了,那个时候大作家林语堂,胡适,鲁迅,没有一个人说报纸写文章了,我这个就是越界了,就离开我本位。鲁迅在大学里面教书,但是照样申报自由谈了,就是一个专栏,稿费是最高的,10块银洋一千字,那个时候。所以曾经有一个阶段,不要说苏东坡的时候,就是现代文学我研究那个阶段,他们发表文章阵地就是各种各样的,我们现在很多人做研究,鲁迅文章旁边就有花露水的广告,就有一些商店一些图画,全部都可以当时找到历史的途径,要是研究大师学者今天就觉得我耻于给那些东西放在一起,我一定那么纯粹在一个地方发表我看法,我觉得未免太过了,还是要回到历史了。

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们的界在哪里?

观众:我是北大地球空间科学学院的,我今天听这样的演讲,我觉得非常受益。我想请问梁文道先生,你刚才说到越界这种自由,它是美好和必要,请问这个您这个社会界限本身的存在,它的意义您是怎么理解?刚才许子东先生曾经说过了,他说作为公民,对于任何公共事件不发表言论他是不负责,我想请问作为学者,他越界或者说指责不专业,作为我们普通一个公民,我们这些草根,我们界在哪里,我们怎么样用自己途径履行我们自己作为公民责任?

梁文道:我怎么看界,我是佛教徒万法唯心造,早在我学佛之前,其实我就是一个不太感觉到界限存在的人,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从来都是我好奇的东西我就去去摸和碰,我没有想过什么界限不界限。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的,到处跑去听别的系老师讲课,看他们的书,上他们讨论班,跟他们辩论,反驳人家的系老师,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我不认为这个有什么问题,因为你读过的书,我也可以读了,为什么我不能读呢?

[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梁文道 徐子东 许子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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