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首页 手机凤凰网 新闻客户端

凤凰卫视

陈之藩 东方的“文艺复兴人”

2012年03月12日 13:46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李怀宇

字号:T|T
0人参与 0条评论 打印 转发

在聊天、演讲、读书之间,陈之藩写出的论文颇有创见,被推荐到学位会,作为哲学博士论文。毕业时,陈之藩想起生平敬重的胡适:“适之先生逝世近十年,1971年的11月,我在英国剑桥大学拿到哲学博士学位。老童生的泪,流了一个下午。我想:适之先生如仍活着,才81岁啊。我若告诉他,‘硕士念了两年半,博士只念了一年半。’他是会比我自己还高兴的。”(《在春风里》序)

1977年,陈之藩在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担任客座科学家,当时他所研究的是“人工智慧”。有一次,他偶然在大学图书馆看到香港中文大学招请电子工程系教授的广告,决定回到东方。香港中文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创系主任是“光纤之父”高锟,陈之藩后来也担任了系主任。其间,陈之藩与当时的研究院院长邢慕寰不断讨论博士学位的创立,终于使电子工程系产生了香港中文大学的首位博士。

陈之藩左手研究科学,右手撰写散文。他的专业是电机工程,著有电机工程论文百篇,《系统导论》、《人工智慧语言》专书二册。但他常对朋友说:“我现在不大爱看的,恐怕是几年后电脑在半秒钟即可解决的问题;而我爱看的,是一百年以后电脑依然无法下手的。回溯起来,罗素上千页的《数学原理》的成百定理不是由60年代的电脑五分钟就解决了好多吗?可是罗素的散文,还是清澈如水,在人类迷惑的层林的一角,闪着幽光。”

1984年,陈之藩在香港中文大学校外课程部讲《科技时代的思想》时指出:“科技既以数量来作衡量,凡是不能用数量来衡量的东西,就难见其功了;科技既以实验来作证明,凡是不能作实验的东西就难以为力了。科学固然提供了可靠的知识与有效的方法;但是,我们把科学所描述的世界与我们感到的真实世界相比较,就知道科学成就之可怜了。与人最接近的是他的心灵,科学似乎并无所知。比如:永恒何所指谓,人人急切地想知道,科学不能答;上帝是否存在,也是人人热衷地想明白,科学却无所助。美与丑的分野,善与恶的分际,科学是避而不谈的。不谈还好,如果勉强去谈,答案是近乎可笑的。”他反思科学与文艺的关系:“用计算机可以把莎士比亚的句法排列与比较,但计算机写不出《哈姆雷特》来;用计算机可以把梵高的笔法解析,但计算机却画不出《星夜》;用计算机可以模仿贝多芬,但却创作不出《田园》来。”

在科学与人文、民主与专制之间苦苦思索,陈之藩不甘心地提起笔来写散文:“我们当然对不起锦绣的万里河山,也对不起祖宗的千年魂魄;但我总觉得更对不起的是经千锤,历百炼,有金石声的中国文字。”晚年在香港,他写成了《散步》和《思与花开》两本散文集。

陈之藩不仅写散文,还译诗。他翻译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不朽名句:一粒沙里有一个世界/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把无穷无尽握于手掌/ 永恒宁非是刹那时光。

他在《时空之海》中说:“如果说只许用诗来说明爱因斯坦的时空观,也很难找出比布莱克这几句再神似的了。”在文艺复兴时代,科学与人文是紧紧结合的,而种种学科的界限却在日后渐渐形成。在陈之藩描述的爱因斯坦的故事中,也许可以看出爱因斯坦是一个“文艺复兴人”。

在“专才”成群而“通才”寥寥的时代,陈之藩也正是东方的“文艺复兴人”。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陈之藩 文艺复兴人 雷海宗 
3g.ifeng.com 用手机随时随地看新闻 凤凰新闻客户端 独家独到独立
 分享到:
更多
  • 社会
  • 娱乐
  • 生活
  • 探索

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