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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思对话凤凰网《年代访》文字实录

2013年04月26日 17:08
来源:凤凰网文化 作者:徐鹏远

关注群体要有度 免其成为敏感词是责任感

凤凰网文化:我觉得您的这几个研究的成功非常难得,因为在现在的这种学术研究也好或者说话语环境当中也好,如果说您的言辞比较平和、态度比较温良,就可能会被人认为是一种妥协,甚至是一种奴化,但是一旦说您关注的那些社会的底层哀相过多,或者说言辞上批评得激烈一些,可能又会和意识形态话语和权力本身产生一种冲突甚至对抗,但是您好像在这二者之间的度把握得非常的好,在两面都获得好评,您是有意为之吗?

廉思:也不是,我觉得对我个人而言,我们首先觉得就是我并不想让这个群体受到关注,或者让这个群体受到关注得过度以后,让他被就销声匿迹,或者这个东西或者我个人就被排斥在之外,我并不想这样,我们想让一个群体对社会的影响是良性的,就是说我们在做一个研究的时候,一个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其实不光要对学术负责,当然要对真理负责是肯定的,还有一个我觉得很重要,就是要对社会负责,我们不夸大也不缩小,我们对于一个群体的报道我们对一个东西的研究是要掌握一个度的,这个度其实是对社会的责任感,我们不想因为我们对蚁族的报道让社会或者让政府排斥蚁族这个群体,把蚁族完全赶出北京,绝对不行,其实在拆除唐家岭上面我也是保留意见的,我们并没有给出这样的建议,我们认为应该是改造而不是拆除,当然后来媒体去架了很多摄像机,看动物园似的看蚁族,政府感觉压力过大,最后把它变成了森林公园,蚁族并没有走到别的村子去了,他们到北京其实更远了,原来到北京两个小时,现在到北京四个小时,因为他路程是更长了,所以我们认为就是让我们觉得对社会更多的责任感,由于你的作品受到关注,你的责任感应该是更强的,而不是过分的去反映他,所以对我个人来讲,我一直特别注意别把我这个群体给做死他,就是有的学者做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就没有人敢做,或者是这个群体在社会学上政府上就把它排斥到话语之外了。

凤凰网文化:敏感词。

廉思:就变成了一个敏感词,我并不希望这样,就是我也不希望比如说我们出了一本书,这本书就被禁了,那我并不希望看到,我们真正希望政府意识到这个问题,社会对它有思考,然后我们也通过这样推动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们让知识更近了一步,让思索更近了一步,是这样的,所以我自己有的时候也是自己摸索的过程,你说有意而为之,有的时候可能会刻意地稍微注意一下。不瞒你说,比如说对他的负面东西我们应该怎么谈,应该找一个更贴切的词语来表达,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更准确的东西,而不是说我有意的会迎合某些东西,可能不会,比如说我迎合政府或者迎合社会迎合蚁族,都没有。

凤凰网文化:最后一个问题,您在《蚁族II》这本书自序的最后一段发出一连串的问号,比如说”我们是怎样一代人?当我们面临选择的时候还有选择吗?奋斗的意义在哪里?这是谁的时代?我们是时代的骄子还是时代的囚徒?是我们跟不上时代还是时代把我们抛弃?”现在回过头去再看这些问号,不从社会层面、不从一个学者的角度、不从政府层面、不从任何人角度,就从您本人,这些问句您找到答案了吗?

廉思:没有,实话实说真没有,这个读者也有反映说廉老师你总给出提问不给出回答,关键就在于我没有回答,我确实不知道答案,所以我在我的课上,我给我的学生说我从不给答案,大家希望给我一些思考和答案,我认为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是无解的。就是有些问题蚁族作为一个课题是有答案的,它一定能结项,但是作为一个问题它是永远结不了项它是人类社会我觉得以后可能不叫蚁族,它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来看待知识、青年和社会的互动,它是不一样的形态,包括狄更斯在双城记里写的“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放在现在可能也依然试用。“我们在奔向天堂我们在奔向地狱”,很多人在引用这句话,很多历史时代相似的重复,有的时候我们觉得是老问题,有的时候我们觉得是新问题,其实我们发现其实是老问题,可能换了一种新的表达方式在出现,并没有解决,一百年来中国可能都是这样,或者几百年来都是这样,所以我没有答案,我只是说人类社会五千年或者几千年以来,智慧并没有增加多少,可能知识不断的在累积,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书去触动大家那根筋,让大家多一点思考,能在智慧上多那么一点点就了不得了。

凤凰网文化:也就是说您作为研究者,作为也存在很多困惑。

廉思:我困惑太多了,而且研究得越深困惑的越多,并不是答案越多。

凤凰网文化:希望您保留这些困惑,然后发出更多的问号。

[责任编辑:徐鹏远] 标签:工蜂 蚁族 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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