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的故城》还原朦胧诗“一代人”

纪录片《流亡的故城》剧照

典 瓒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1993年，诗人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上，与妻子谢烨以极端惨烈的方式告别了世界。20年来，有关顾城的争议、传言、评价、猜测从未休止，却多集中在对他所谓谋杀动机和人格缺陷的论断之上，而鲜有人真正从时代高度与多棱镜面解读顾城之殇。

2013年岁末，凤凰网文化频道推出纪念顾城等一代朦胧诗人的纪录片《流亡的故城》，试图在某种意义上还原一个相对真实的顾城和那“一代人”。《流亡的故城》采访了顾城生前多位好友，包括诗人杨炼、芒克、西川，诗歌理论家谢冕、唐晓渡，小说家友友，摄影家肖全，策展人宋新郁，《顾城海外遗集》主编荣挺进，还邀请到顾城、谢烨生前密友、顾城事件见证人文昕女士，首度公开讲述顾城、谢烨、李英三人的感情纠葛，以及顾城与谢烨的悲剧始末。

流落他方，故城难离，成为顾城终年之前的巨大困境。笔者耐心看完了全片，它以顾城晚期最重要的组诗《鬼进城》和《城》来结构，以“以人的视角看鬼的世界”的《鬼进城》开篇，描述诗歌的兴盛、转折、高潮、死亡及复活，最后回归到“以鬼的视角看人的世界”的《城》。这种讲述方式，在当下的纪录片创作里，独树一帜。

“我对朦胧诗这一代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历史的尊敬，之所以当今依然能有写作气氛，不是我和我们这拨人创出来的，是北岛、杨炼、多多、芒克、顾城、江河他们这一代人给我们创造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对这些人充满感激。”在首映交流会的现场，诗人西川这样说。

“实际上在顾城看似脆弱的声音的背后，有一种尖锐的眼神，在这双眼睛背后，又有一种凝视。他是这样两种形象的一个组合——弱，但是坚持，并且直接。总体而言是很执着的一个形象。”诗人杨炼认为，顾城的悲剧是个人悲剧也是历史悲剧。

笔者看来，该片对于朦胧诗“一代人”的重新打量，最可贵的一点在于其真实性的还原。据了解，凤凰网文化频道特地在20年后的2013年10月8日，也就是顾城祭日当天，登陆新西兰激流岛探访顾城一石一木建造的第二个故乡“小木屋”；探访上世纪80年代曾经举办诗会的地方——北京紫竹院、玉渊潭、圆明园等；更前往北京东四十四条，探访了1978年北岛和芒克等人主办的《今天》杂志社老编辑部……全片的旁白全部选用顾城的诗作、散文及小说，同时请到声音酷似顾城的演员吕聿来配解说词，在众人的讲述和解释之中穿插。此外，由于顾城生前影像稀少，纪录片引用了角色扮演的方式，剧情部分全部源于采访中顾城朋友讲述的事件以及顾城诗作画作中的意象，再现了顾城的诗歌、爱情、死亡和精神。大量有关顾城的珍贵影像、手稿、录音也随纪录片首次对外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