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作家赫胥黎曾试图在幻想小说《美丽新世界》中告诉这个世界:“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我带着这句话去了长沙,而想搞明白的是:如果说真正可怕的是一切和娱乐不相干行业的娱乐化,那么纯娱乐本身无论变成大众的心灵鸡汤还是调节情绪的灵丹妙药,又妨碍了谁?
长沙街头备受争议的“粉红丝带”公益宣传画
我不如好多人有发言权:我第一次来长沙,只知道岳麓山、橘子洲还有领袖的红烧肉。然而我来了,且在第一天午饭时间空气中无所不在的辣椒炒肉味道钻入鼻孔时,真真切切地嗅到了一种火辣辣的到达感。像中国任何一座正在给欲望具象化的城市一样,机场高速两旁的房产广告点缀着了无新意的郊区建筑。
然而两块广告牌使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不同。一块是孟京辉的话剧《两只狗的生活意见》,还一块是写着巨大“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的招牌。第一个足以引发有关长沙文化生活的幻想:为什么一个娱乐俗文化的集中营却为小剧场的少部分品味预留了高价的广告席位?第二个则豪气冲天,让人惊讶于这个城市的能量。
我和卜志贵聊天。他是一个文化公司的董事长,多元化经营的程度让我在接名片时眼花缭乱。会所收藏普洱、黑茶,茶馆有成套的哲学书籍和佛教书籍,也有值得一“淘”的旧版书;一家私家湘菜会馆,口味鲜明;甚至还研究一种“大鲵”(娃娃鱼)的卡通形象,这倒提醒我长沙红极一时的“中国卡通之都”的口号。
“十年前长沙让我感到既阴郁又浮躁。”他感叹。“那现在呢?”我问。“现在说不清!长沙现在是个说不清的城市。”
“一般来说,如果想了解一个城市,取一万个人作为样本就差不多了。但是长沙不行,我保证一万个样本你根本寻找不到什么规律。”他说。
我意识到这个城市没有规律,到处留痕,要寻找“最具代表性样本”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论据再充足也不过是一种简单化处理。后悔已经来不及,长沙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扑面而来。
解放西路在白天永远灰尘满面,而晚上8点以后就被沸腾的人群和夸张的霓虹哄抬到了尘嚣之上,那里有永远消耗不掉的亢奋。
长沙解放路上的酒吧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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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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