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手迹
中学毕业成国学大师
钱穆是世所公认的国学大师,但他的学历只是中学毕业。他能以如此低的学历成为大学老师,进而成为大学名师,这是学术界一则美谈。
1922年的前半年,钱穆虽然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学老师,但由于多年毫不松懈地上下求索,在学问上已颇有建树。他既对四书五经等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研读,也尽最大可能观察了解着学界的新思想、新变化。
1917年,钱穆写成了第一部著作《论语文解》,次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此书展现了钱穆在国学方面的水平。1921年,李石岑自欧洲留学回国,任上海《时事新报》副刊《学灯》的主编。钱穆撰《爱与欲》一文投稿,李石岑将此文以大一号字刊登在《学灯》最显眼的位置。钱穆接着又撰一文,议论希腊某哲人与中国道家思想的异同,此文同样以大一号字刊登在《学灯》最显眼位置。可见,李石岑非常赏识或者佩服钱穆的学问。但李石岑后来却未能免俗。当钱穆在所寄第三篇文章后附上自己所在小学的地址后,李石岑得知钱穆只是一名小学教师,态度便大打折扣,再不用大一号字刊登,而只是改小一号字体刊登在青年论坛中。钱穆见李石岑如此,便也失去了投稿的兴趣。尽管如此,钱穆著作的发表使更多的人认识了他,为他铺好前进的大路。
1922年秋,钱穆突然接到厦门集美中学的聘书,这是他成为中学教师的开始。原来,有位名叫施之勉的无锡老乡曾读过钱穆发表在《学灯》上的作品,认为钱穆的文章“文体独异”,非常精彩,于是牢牢记在心里。当施之勉出任集美中学教务长的时候,他要延聘优秀教师,便想到了钱穆。钱穆到中学任教后,在教学上不负所望,成为学生们欣服的优秀教师。其学问也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1923年5月,集美中学发生学潮,钱穆的思想总体上倾向于学生,所以辞去学校下半年的聘请,回到了家乡无锡。
钱穆与胡适、顾颉刚
与此同时,钱穆在《思潮月刊》创刊号上发表一篇《与子泉宗长书》的文章,受到同族大学问家钱基博(字子泉)的推许。几个月后,在担任无锡省立第三师范资深教席的钱基博推荐下,钱穆到此校任教。无锡三师是江苏省一所四年制的中等学校,校内名师众多,天地更宽。钱穆主讲《论语》、《孟子》,他既有深厚的学问底子,又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喜欢创新并在课堂上讲出,深受学生敬重。他还编撰了《论语要略》,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编写了《孟子要略》,在上海大华书局出版。他还经常与师友们畅谈周公、庄子等人的事迹与学问,所获甚多。
1927年,在无锡三师同事胡达人的推荐下,钱穆转入苏州省立中学任教,讲授《国学概论》。教学之余则将精力投入学术研究,在长期积累和思索后,钱穆撰写出早年最重要的著作《先秦诸子系年》。这是一部以史证子的力作。既继承传统,运用传统考据学中本证、旁证、理证、存疑等方法,全面而缜密地对先秦诸子的年代与行事进行考证,又敢于超越传统,打破既有的成见,独立而大胆地在多种叙说、多种版本的历史记载中进行科学的对比和分析,得出自己的创见。可谓既有广厚之根基,又能特立独出,一览众山小。
此时,钱穆在苏州学界已小有名气。著名学者胡适到苏州后,从袖中取出东吴大学陈天一写给他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君来苏州不可忘两事……”两件事中,其一是购买某书;其二是不要忘记见见苏州中学的钱穆。
不久,名满天下的顾颉刚来到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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