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新:不会拍《建军壮业》中国电影换代的时候到了
黄建新希望通过培养好的监制来推动中国电影业发展,他说:“我从1999年开始做监制一直坚持到现在,对我来讲,我觉得值了。”
冯小刚曾说,中国有两个最好的监制,一个是陈国富,一个是黄建新。相比之下,黄建新比陈国富更低调,此次因为儿子黄雷执导的首部电影《愤怒的小孩》上映,给儿子担任监制的他才出面接受采访。
黄建新是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黑炮事件》《站直了,别趴下》《背靠背,脸对脸》《红灯停,绿灯行》《谁说我不在乎》等导演作品,用隐喻、黑色幽默的方式反思人性,不仅在第五代导演中风格独树一帜,即便放在今天,其作品的尖锐先锋之处犹在。但在2005年执导完《求求你,表扬我》之后,黄建新开始专注于更幕后的监制工作,除了扶植新导演,还与北上发展的徐克、陈可辛、张之亮等香港导演合作,在创作、融资、资源调用等各个环节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此次接受新京报专访,黄建新也分享了近些年自己对电影产业的诸多思考,谈及近两年青年导演作品屡创票房奇迹时,黄建新欣喜地表示:“中国电影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
转型缘由
《杀死比尔》让我意识到中国缺少监制
我希望中国能出现成批的监制,有点像一个CEO,保证生产线的正常运转,让整个过程在电影行业的规律里进行。
对于中国电影,短期来看,监制的意义来得更直接。
如果我不连续做下去,大家就不会觉得这个职业重要了。
新京报:2005年拍完《求求你,表扬我》之后,你只执导了《建国大业》《建党伟业》两部“命题作文”电影,影迷是很喜欢你早期作品的,为什么不拍了?
黄建新:在当年,《求求你,表扬我》的隐喻是没被读懂的。那时的中国电影市场是向着快乐和各种极端体验发展,这部电影在当时肯定是生不逢时。我觉得这是我灵魂的语言,既然观众不懂,那我也没必要一定去迎合当时的市场。以前我的诉求是每年拍一部,在这部之后也就不觉得急了,遇到合适的再拍。
新京报:这期间你一直专注于做监制,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做一个监制?
黄建新:以前我也做过监制,但对此并没有太强烈的意识,直到给昆汀的《杀死比尔》做顾问。我发现美国的制片制度对电影本身很有帮助,比如演员不可以兼戏,现在国产片在这个环节是乱的。我一直说,我们应该有演员工会,对有些东西要有限制,否则好片子出不来。老美的片子,剧本筹备三年,拍摄七个月,后期两年,没这个时间就没这个精致。现在观众眼力也越来越厉害,很多人说,只要有一个好故事就行,实际上不是光有好故事就一定是好片子,电影的精致是整体绑在一起的。
《杀死比尔》让我意识到中国电影行业缺少监制,之后就开始有意识地去了解监制制度。其实香港是有监制制度的,但由于地域太小,还没形成气候,监制有一定的权力,但无法左右整体电影的发展。我希望中国能出现成批的监制,有点像一个CEO,保证生产线的正常运转,让整个过程在电影行业的规律里进行。
当然,在规律里进行的电影并不是一定会赚钱,但如果你不按照这个规律进行,你就没有整体的竞争能力,对外来的强大的电影工业是无法抵抗的。比如好莱坞电影,独创性并不是摆在第一位,其制作过程首先是有一个稳妥的保证,尽可能少犯错,就会安全、准时地生产完成。只有每部电影都能按照这个流程来拍,你的整体电影制作才会提升上去。
新京报:看别的导演拍片,你心里就不痒痒?
黄建新:对于中国电影,短期来看,监制的意义来得更直接,既然我选择了,就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因为如果我不连续做下去,大家就不会觉得这个职业重要了。
监制这个行业只有随着电影工业化才能显示它的重要性。以前大家总觉得监制是一个行政职务,这是一个误解,监制是需要有比较全面的能力的,对剧本的认知和把握程度、对行业内部资源的组合调动能力,以及在融资、营销方面的能力。现在监制开始有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以前我是主要培养新导演,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了,希望能为中国电影培养出一些好的监制,我觉得这对中国电影是有实质性的帮助的。我从1999年开始做监制一直坚持到现在,对我来讲,我觉得值了。
案例探讨
为香港导演把关“情感着陆方式”
内地的导演因为不是在生存危机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以对观众的敏感程度就会迟钝,常常会把一个艺术想法放大,然后纠结于这是全人类的思考,为什么观众就不喜欢?
新京报:你曾因不被市场接受而很多年不做导演,但做监制一定要考虑市场,你感到矛盾过吗?
黄建新:没矛盾。市场也是随着观众观影层次的提高而不断发生变化的,比如《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就可以拍得那么深刻,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近些年大家都开始对大片不满,诉求有一定深度的电影,“少年派”的火爆就是很好的证明。包括冯小刚的《一九四二》,本质上它并不是一部商业电影,艺术片能够卖到几个亿也是一个奇迹啊。
新京报:你曾给徐克、陈可辛等很多香港导演都担任过监制,你主要把控哪些方面?让剧本得以过审是不是最关键的?
黄建新: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们的电影要以内地市场为基础,那么电影的情感着陆方式必须与内地接上,我主要把关的就是在这个方面。
我觉得我们还是解决了一些问题,比如香港导演拍的历史片,内地观众总感觉与历史无关,《十月围城》就解决了主流革命价值观与商业电影的叙事结合。
新京报:香港导演刚开始北上时会有“水土不服”之感,发展到现在呢?
黄建新:优胜劣汰,融不了的就消失,内地导演也是一样。相比之下,内地的导演因为不是在生存危机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以对观众的敏感程度就会迟钝,常常会把一个艺术想法放大,然后纠结于这是全人类的思考,为什么观众就不喜欢?
其实对于人们的深度心理需求,电影并不是最好的艺术形式,我是学文学出身,关于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叙述、体会和表达,电影比文学差得远着呢,电影与观众最大的互动就是欣赏。
新京报:有传闻称你还要拍《建军壮业》?
黄建新:那天我跟韩总(韩三平)还聊,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们从来没有再拍一部的打算,那些新闻都是网友瞎编的(笑)。
我倒是想拍严歌苓的小说《宴会虫》很久了,是部喜剧,讲一批在饭局上蹭饭、发布会上冒领车马费的人啼笑皆非的事儿,不过因为版权问题耽搁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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