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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静:我没有关心过机构和体制 对我来讲只有人

2012年12月20日 10:23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张润芝

两个柴静

前一阵,网上传言柴静是“央视最穷主持人”,至今租房居住。柴静写博客澄清:“我的生活方式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按我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这事跟能力和道德都没关系,没什么可自惭的,也没什么可自得的。”

澄清又引起另一种情绪的反弹,指责她“装腔作势”的声音开始冒了出来,有人甚至说,这是一场新的“造神运动”。“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所以没有研究过。这不是我所关注的新闻领域,它只属于娱乐范畴。对于在娱乐范畴中我的名字怎样出现、又该如何理解,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在专业领域的“公众形象”:“做一期节目,大家对我提什么意见,小到标点符号,我都非常重视,这是我的公众身份,我要向公众负责—如果新闻不正确的话。至于我这个人本身,真的不重要。”

从电台主持人时期开始,就有一批人始终关注柴静。他们成立了柴静论坛,录下她从前节目的音频,一字一句地记下她的开场白。豆瓣上的“《看见》小组”认真记录着柴静的每期节目,甚至有人对着视频敲出对谈记录。

听记者说了,柴静才知道:“真的呀?我以为这些论坛在微博时期已经不存在了呢。”但她不觉得这是“粉丝”的追捧:“有个细节说明他们没有把我当偶像。如果当偶像的话,可能是在消费这个人本身,但是他们会去敲这个视频当中的谈话,是对这个内容本身当中的人感兴趣。”

在少女杀死性侵者的节目里,有一个镜头可以看清当事人的名字,编导们反复看了七八遍,都没有注意到这点,节目播出后,有人在柴静的博客里留言,说存在这样的疏漏。节目组立刻撤下官网上的视频,修改了一天,重新上传。柴静觉得这能说明关注自己和节目的观众是怎样一群人:“他们跟你共同对一期节目负责任。这是对当事人的责任,也是对我们栏目的责任。”

“我怕把人用成符号”

时代周报:虽然你愿意多报道少评论,但是大家还是对你有一种“启蒙”的期待,希望你承担这个功能。

柴静:我写这本书,写的是自己的蒙昧,我怎样试图去摆脱这个蒙昧的过程,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启蒙。实际上,我写的是启蒙何等困难和启蒙永无止境。如果有人看到这书,他觉得有些共鸣,觉得我跟他有相似的境遇,有心灵上的感悟,那可能就是好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影响和教化别人。刚入行的时候可能会有,也不是因为虚荣心,而是不理解这个职业,觉得传媒是不是特别高尚?是不是非得传播真善美、塑造好社会?慢慢地,我理解了这个职业的属性,也是把自己的角色看清楚了。把你做的事儿当回事儿,但别把你这个人太当回事儿。

时代周报:外界觉得媒体人每天要面对很多沉重的新闻,可能压力很大,像崔永元。

柴静:小崔的境遇有他个人的原因,不能够把他当成一个例子来分析,大家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会很心疼小崔。他很诚实把他内心深处的东西袒露于人前,我特别不愿意别人拿他这个事儿开玩笑。你知道抑郁这两个字儿在一个人的生活中有多沉吗?我很害怕这个谈法。我特别怕使用别人,把这个人用成一个符号。我会尽量体会,体会他的感受、他的生活。

新闻本来就是出事儿了嘛,一定程度上,它是社会的一个病灶或者一个伤口。一个人所谓内心的强壮,首先得接受和认识:这个世界本来如此。也不能说一脚踩下去,我都陷到这个情绪里,骂骂咧咧或者很愤慨,因为世界一直在演变。善恶两端是一个一直在平衡的律动,真的只有一端,这世界才可怕。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新闻在不断更新不断变化,这是它有意思的地方。

时代周报:身处中央电视台,你有什么感觉?

柴静: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关心过机构和体制,对我来讲只有人。陈虻、崔永元对我来说都是人,我跟他们相互碰撞、抱有疑问,对他们有逆反心理。慢慢随着时间流逝,会消化掉一些东西。

事实上,最起码在过去十年,我对新闻的感受都是在中央电视台这个平台上完成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创作能力不足就不要抱怨,要提升自己,把独立的分量放到自己心中,像秤砣一样把自己压住。别推诿,也别跟别人比较。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柴静 看见 造神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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