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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圣和《赛德克·巴莱》

2012年03月19日 14:15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魏晨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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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赛德克·巴莱》终于开拍。之后影片就像个烧钱的无底洞,3亿根本不够,魏德圣只能边拍边找投资,几乎每一天都很惨烈。

拍摄中,在现场要演开枪的场景,剧组却没子弹了,魏德圣在现场发脾气,工作人员告诉他:没有钱了。最后是用假动作开枪来代替。

2009年底的一天,真的撑不下去了,剧组连盒饭钱也拿不出来了,工资拖欠着,四处都是追债的,连流动厕所公司都跑来拍着桌子要钱。

制片人张家振想起来,自己认识的人中,周杰伦最有钱。

周杰伦听说要找自己借钱,说:“我回去和我妈商量一下。”第二天钱就到账了,4000万元新台币,魏德圣说,那是他借钱最快到账的一次。

为了向投资者们证明《赛德克·巴莱》能卖座,魏德圣团队想了很多招,电影上映前,他们开设官方博客,每天记录拍摄中的艰辛,还预售门票,最终预售了10万张。

2010年,《赛德克·巴莱》获得台湾“新闻局”奖励,作为重点补助电影,补助1.6亿元新台币,随后,台湾中影公司出资3.5亿,与魏德圣成立了新公司,解决了影片的财务问题。

2010年9月,《赛德克·巴莱》杀青,当晚魏德圣喝醉了,抱着一位同事大哭了一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对方的角度看历史

“族群跟族群之间的误解,常常是因为没有站在对方的位置看事情。”魏德圣说。

在台湾的官方叙事里,“雾社事件”被定义为一场“台湾原住民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英雄史”,魏德圣希望能有不一样的角度,他用四个半小时再现了“雾社事件”。

电影《赛德克·巴莱》分为上下两集。上集《太阳旗》,导火线是一场充满流血冲突的喜宴。一对赛德克青年男女结婚设宴,日本警察前来巡视,族中雾社群马赫坡社头目莫那·鲁道的长子达多·莫那热情招呼日警喝酒,却因为手脏被警察暴打一顿。原住民与日本统治者积淀已久的紧张关系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一场反击日本统治者的圣战正在酝酿。

在雾社地区举行的联合运动会上,莫那·鲁道率领预先埋伏的赛德克勇士向日本人发起突袭,一百多名日本人当场毙命。为了报复,日军调集庞大的警力,一场对赛德克人的疯狂围剿即将展开。

下集叫《彩虹桥》,“彩虹桥”是赛德克人的图腾,传说中通过死亡,赛德克人可以越过“彩虹桥”,回归祖灵。日军大队兵力围剿赛德克时,莫那·鲁道率领族群展开了一场奔赴“彩虹桥”的求死之战。

与此同时,原先对部落友好的日军巡查小岛源治,也因妻儿在雾社运动场上死于非命,愤怒痛苦之际失去理智,强迫莫那·鲁道的世仇、屯巴拉社头目铁木·瓦力斯出兵,协助日本人向自己的同族开战。

在魏德圣看来,“雾社事件”至少滋生了两组仇恨:原住民群体与日本人之间的仇恨;同族之间的仇恨,即抗日的马赫坡社与日本人的“帮凶”屯巴拉社之间的仇恨。“抗日”是官方叙事里被放大的,而族群之间的纠葛,却从没被提及过,事实上这两个族群后裔之间冲突不断,“雾社事件”后,屯巴拉社被赶到山下,两个族群间的仇恨没有化解的空间。

面对历史,有人会问,为什么自己人要打自己人,为什么要帮日本人?

魏德圣尝试让观众分别站在两个族群的角度看他们各自的立场:当A被C控制,C让A帮忙杀B,如果杀了B,C给A钱,若不帮忙,那C就杀A全家。A应该怎么选择?

周婉窈研究了解,在“雾社事件”余生者的后裔中,有一些“历史和解”的声音,一位余生者说:“祖辈从没教导子孙任何事件后的仇恨,只说‘日本人太过分’,本族同胞在日本人离开后,应该忘却受日本人操弄所发生的不愉快事件,通婚并携手共创未来。”也曾有台湾牧师建议设立“和解日”,让台湾不同的原住民族群以及日本的代表共聚一堂,依照赛德克人传统律法举行“和解祭”。

对于那时的日本人,魏德圣也不想在历史事件里传达太多化解不完的仇恨。“我们回到仇恨的原点看每个人的立场,不要再用国家、民族彼此对立。终究人活在大时代里,有很多是无法操控的,罪恶也好,英雄也好,都不是绝对的,坏也不是绝对的坏,好也不是绝对的好。”可爱的好人,无奈的坏人,在他看来有时更能进到历史的核心。

“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暴力。我们如何抗拒暴力?如何不成为暴力的帮手?‘真正的人’是否也包括协助处在非人境遇的人争取作为人的资格?”在周婉窈看来,“真正的人”其实是个道德命题。

[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赛德克·巴莱 魏德圣·巴莱 道德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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