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同样会唱歌的自家狗狗参加《中国达人秀》。川子说自己是60后,做不出80后们做的那些事儿。
川子在台上唱歌,像是个看破世情的温和大叔:歌词写得淋漓动人,唱出了平民百姓的真正“民生”,新专辑《我要结婚》更是唱尽了没房没车一族的苦衷与自嘲。但川子的经历不同寻常:18岁因打架入狱;狱中自学音乐,因表现良好而获减刑;去南方唱歌,回北京开酒吧,2007年签入十三月唱片;去年参加《中国达人秀》,感动无数观众……
川子的歌有一种从真正草根里凝练出的质朴与多情,但他不喜欢别人硬把“草根”二字贴在他身上。他说自己是个典型的60后,脚踏实地的坚韧和时常不切实际的幻想共存于一身,在觉得“老老实实过日子是理所应当”的同时,也时常感到一种无法真正接纳自己的自卑。
主动观察社会?我可没那么敏感
新京报:《我要结婚》里前三首是特别现实主义的“房子车子”,但后半部分主题都特别浪漫,这是折射了两个层面的你自己吗?
川子:我特别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愤青、草根。没有“草根”这个词之前,我早就是马路边唱歌的了,后来他们生把这个词放到我脑袋上。我想用作品证明我没那么黑暗也没那么愤怒,我也有柔情的一面啊。其实《我要结婚》《幸福里》《郑钱花》也未必唱的是我自己,而且大家还集思广益把歌词改到可以发行的程度。
新京报:原来的歌词有多狠?
川子:怎么叫“狠”?来几句京骂就叫狠?不是这样。我以前的词是“我要结婚,我拿什么娶你,我没房子没车,可是你却意外怀孕了!”这不狠,这是现实。怀孕了怎么办?打胎去。人家不同意,人家跳楼去,她妈就找你来了,你得拿钱,很多无奈。最后怎么办?娶吧!娶了之后又面临很多事。当然歌词改了之后,就变成“我早就想娶你了。”这不扯淡吗?谁早就想娶谁了啊?
新京报:你经常在歌里唱没房没车的困惑,你自己有房有车吗?
川子:我以前有房,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哪儿都是我的房子,随便哪儿都能睡觉。车更无所谓,卖了更经济。我对物质没有什么过分的追求,够就行。
新京报:那你歌里写的那些心理来自于哪儿呢?
川子:我的酒吧里经常会来一些年轻人,满口牢骚。他们上我那儿去第一为了快乐,第二就是去发泄。实际上我的这些歌曲的来源是来自于他们,要是我一个人去主动观察社会,我可没那么敏感。
只是想把自己的牢骚发出来
新京报:你年轻时的困惑和现在年轻人的有区别吗?
川子:我18岁就打架进监狱了,判了13年,在监狱里一门心思就是练琴———很多朋友建议我不要提那一段,我没想炫耀,也不觉得它寒酸,那一段是生命中抠不去的。26岁就自由了,再次面对社会时一切都变了,以前有二环没三环,突然四环都有了,人情越来越薄了,发小儿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就扛把琴下南方了。当时还写了首歌叫《许个愿吧》,觉得要对社会说点什么。
新京报:那现在的歌呢?就纯粹唱自己了?
川子:对,可能脚步跟不上社会吧。我只是想把自己的牢骚发出来,我改变不了那些,能把握住自己就不错了。写点指桑骂槐的也没意思,还不如写点美好的情感呢。
新京报:前不久你专辑首唱会上有男人上台向另一个男人求爱,这段视频在网上特别流行,你当时什么感觉?
川子:我真是没想到!本来想给小伙子一个表达爱意的机会、做件好事,他也说得挺好。挺老远看另一位,我心想这妞儿还行啊,没想到是一男的。不过对这个,我也理解。
新京报:你这两年上了不少综艺节目,平时看电视吗?
川子:我基本上就看天气预报。但录完节目我还是会偷偷摸摸跟别人打听,“哥们表现得怎么样?”后来又觉得,虚伪不虚伪!不如大大方方看。我一听自己的歌就脸红。其实这还是一种自卑,我要是自信的话,能做出有很强大内心的东西。
“法定的妻子”感觉特可怕
新京报:你结婚了吗?
川子:结两回了。我对婚姻这个事情还是抱有幻想,但挺惧怕谈到感情。对孩子的责任还行———我有两个女儿,同父异母。就怕谈到我爱人,觉得“法定的妻子”的感觉特可怕。但我妻子真是特别好,给我生孩子,对我各方面都是理解的态度。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和她埋在一起,最好能在一个炉子里烧,这才是夫妻的感觉,死心塌地的。
新京报:和音乐人谈恋爱的女孩都说,和他们相处特别累,因为他们太自我、自私。
川子:跟你这么说吧,我一天可能就这么呆着,或者练琴,周而复始,闲下来突然想起来,哟,晚上回去和她吃顿饭。有时候出门演出,回家吃饭时觉得她很陌生。但时不时的,又想追求点浪漫的感觉,我也挺气我自己的。四十多岁了,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家该当老爷们当老爷们,该孝顺父母孝顺父母,出去还挺羞涩,装什么孙子?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