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一直忙着探佚《红楼梦》的刘心武,终于将这件事推向了极致——日前传来惊人消息,刘心武已经续写了曹雪芹《红楼梦》80回后的28回,并将在4月中旬出版。此事顿时在学界引起轩然大波,正统的红学家认为,刘心武此举未免有些草率,而他“错误”的探佚,可能会误导读者。本报记者昨天就此展开探访。
震惊:多年续写一朝杀青
尽管《红楼梦》的续本存世的就有一二十种,但近三十年间敢续写《红楼梦》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曹雪芹已达到了那样的文学巅峰,要想成功推出续作实在很难。所以,当昨天刘心武完成续作的消息传出后,“挺刘者”不免大呼,这次刘老师太有勇气,太给力了。
现在反过头看,其实这几年刘心武一直在为续写做准备。在红学名家周汝昌的支持下,刘心武先是进行了揭秘《红楼梦》的努力,也就是探佚。尽管这项工作在5年前曾引起正统红学界的强烈抨击,但刘心武显然很执著,去年他再登《百家讲坛》,说起《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故事》。
这“真故事”正是刘心武此次续写的总纲,里面包含了刘心武探佚《红楼梦》的全部精华,也直接决定了续写的方向。其中刘心武一个最惊人的结论是:曹雪芹其实已经将《红楼梦》写完了,现存的80回后,还有28回佚失。全书每9节一个完整结构,共108回。
目前,记者尚未看到刘心武的续作,而从一些细节来看,他的续写显然不可能跳出“真故事”的范畴——他的续作是28回,对香菱、贾政、王熙凤、李纨等人的最终命运的把握,也和“真故事”如出一辙。从出版商公布的续作前5回的标题,如“中山狼吞噬薄命女河东狮吼断无运魂”、“睿探春安民止谣诼达宝玉婚礼赠麒麟”来看,刘心武续写用的应该还是曹雪芹式、半文半白的文字风格。
质疑:探佚不对一切为空
虽然《红楼梦》的续本很多,但至今没有一本能赢得广泛的叫好,这本身就说明此事难办。对于刘心武此举,正统的红学界表示了一贯的疑虑。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常务理事丁维忠昨在接受本报专访时也显得很谨慎。其一,他认为续写红楼梦是作家的学术和创作自由。其二,最关键的一点是,续写得成功与否最重要的还是看探佚结论对不对,他的考证是否符合逻辑规范。其三,续写的文字可以自由一些,完全可以用当代的白话文写出一个很精彩的续本,未必要半文半白。
刘心武续本让红学界疑虑的原因就在于,作为续写最关键的前提,刘心武的探佚让红学家们认为站不住脚。尽管尚未看到续作,丁维忠觉得不好大加议论,但他认为起码刘心武认为曹雪芹原著有108回这一点就站不住脚。“脂评上有明确记载称,《红楼梦》80回后还有30回,共110回。”
至于刘心武沿用的半文半白的文风,丁维忠也认为这是刘心武“对艺术形式选择的失误”。“现代人没必要做到与曹雪芹、高鹗并肩,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200多年,即便是现在的古典文学老教授,写半文半白,也绝对达不到那样的高峰。”他觉得,只要探佚对了,没必要强调在文字上那样接近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