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朴素 不妨像杨绛那样抬头望蓝天

2011年08月08日 08:52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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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载，日前，文学大家钱钟书先生的妻子、著名作家、翻译家杨绛平静地度过了她的百岁寿辰。尊重老人的意愿，没有举行什么特别的庆祝活动，老人的生活照常如故。

在有关的报道中，重提了老人的一段生活往事和一个细节。

住有几百户人家的小区，唯一没有封闭阳台的，是杨绛先生的家。有邻居曾问起：“为什么不把阳台封起来呢？”老人回答得天真并朴素：“为了坐在屋里能够看到一片蓝天。”天真表明老人的心态，朴素却触及了我们内心的柔软。

众所周知，阳台是家唯一可以敞开的空间，是方便住在楼房的人们足不出户就能够接触到阳光和空气。阳光与空气对于生命的重要性人所皆知。然而，曾几何时，人们为了改善一点逼仄的住房，或许是为了增加一点安全感，纷纷把自家的阳台封闭了起来，房屋从此多了存放杂物或改为厨房的空间，却少了阳光的照耀和空气的流通。其实，不光是阳台功能的异化，就连阳光与空气前些年也变得不再慷慨与纯净。阳光是灰蒙蒙的，空气愈加混浊，拥有一片蓝天似乎成为了一种生活奢望。以至于为了申办奥运会，把北京蓝天作为“绿色奥运”的承诺而付出高昂的代价。一个长年生活在京城的老人对于北京的蓝天并不陌生，即便有一天发现，抬头望去这片天空不再像从前那样湛蓝，但她依然固守心中的“一片蓝天”，这是执着的守望，更是坚持中的期盼！

在百岁生日来临之际，老人依然如约而至坐到书桌前，几十年如一日。一生与世无争却频与命运抗争。尤其是1997年之后，她的唯一的女儿和志同道合相伴63年的丈夫相继去世后，为了逃避悲痛，她特意找一件需要投入全部心神而忘掉自己的工作。老人特别强调：“悲痛是不能对抗的，只能逃避。”由此看来，为人淡泊、处世淡定都来自内心的定力，“只有经历过地狱磨难的人，才有建造天堂的力量”（尼采语），才能为世间留下“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精致文字。她不知疲惫吗？她说，疲倦了的时候，抬起头来，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蓝天。看到了蓝天她又能看到什么？蓝天，是赋予她创作的灵感还是给予她内心的慰藉？这是她的奥秘，谁也无法更深入地解读。但对于我们看来，凝望蓝天陷入深思，这是何等优雅和从容的剪影！

在书桌前侧望蓝天而出神的情景在当下已不多见了。当代人的优雅遗失了吗？许多人常处于一种早出晚归、紧追慢赶的状态，在各种诱惑下迷失了自我，在急功近利中愈加浮躁。这使我想起了黎巴嫩著名诗人纪伯伦说的一句话：“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致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而出发。”仰望蓝天就是回归心灵。观天高风轻、云敛云收既可以放飞心情、寄托情思；也可以追溯过往，积蓄前行的力量；当然，还可以是什么也不想，只需抬抬头就足矣。

“为了坐在屋里能够看到一片蓝天。”蓝天，既是老人的心灵世界，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神圣空间。每个人对此都应当思考并回答：你能像杨绛那样抬头望蓝天吗？保护一片蓝天我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