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塞恩的名片：桥与塔（摄影）
没有想到，期待中的瑞士之行，是从这座中部城市卢塞恩开始的。也许高原气候之故，4月底的北京已是春意阑珊，这里却春光明媚，春意盎然。从苏黎世坐火车南下，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卢塞恩。
这真是“春的盛宴”。沿铁路两旁，花红柳绿，各种色彩的野花，争奇斗艳，黄色野菊大片大片地绽放，与绿草相映，如常见的油菜花景观；河水清澈，一个个静静的湖与各式尖顶独立的小木屋与我们同行相随，偶见湖上有水鸟和垂钓者共乐。还有，近处掩映在树草丛中的小路曲折蜿蜒，远处阿尔卑斯山雪山剪影影影绰绰，交织成一幅静谧的图画，不时从车窗闪过。车厢空空的，过长长的隧道，折大弯时的摇晃，让人有些不适，然而，在这不断变换的风景中，品味着安闲、美丽和生动。遍地绿色一片葱茏，仿佛是造物主为远道而来的我们，展示了一幅偌大而生动的风景画。
这是进入卢塞恩的第一印象。坦率地说，这个瑞士高原上的城市，我来之前是知之甚少的。只是在瑞士大使馆编辑的《瑞士综览》上看到她的身影：有美丽的尖塔和古老的卡佩尔桥，依山傍湖，历史悠久。湖和山，是瑞士的寻常物，欧洲屋脊阿尔卑斯山横贯国中，雪山和湖泊成为她的造化。这卢塞恩，也因为近邻两座山——皮拉图斯和铁力士，一个湖——卢塞恩湖，虽名气不如首都伯尔尼显赫，也没有洛桑和日内瓦的国际化的名头，但却以绿色和生态，宁静和优雅，以独特的文化景观，为世所瞩目。
果然，一出火车站，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目，却明显感到一股水汽氤氲扑面，眼前一汪蓝蓝的湖水在微风中轻轻拍岸，这就是闻名的卢塞恩湖。在罗伊斯河与卢塞恩湖交汇处，廊桥与尖塔清晰可见。远处山坡上，欧式特有的双尖顶教堂，近处河湖旁，一排排古雅而整齐的街道和茂密高大的七叶树，还有与人们嬉戏的鸽子、白鹅，簇拥着这个山水古城。市中心、主街道与湖水相映生辉，连成一片。这就是卢塞恩，自然恬静，生态纯美。
卢塞恩，又译成琉森，拉丁文是“灯”的意思。据说，古罗马时期，这里只是一个小渔村，为了给过往的船只导航，修建了一个灯塔，因而得名。市中心不大，而中世纪的教堂、塔楼，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厅、画室，以及老店古巷石道等，比比皆是。卢塞恩于1178年建城，1386年与其周围地区组成了瑞士的一个州。18世纪时曾为瑞士当时的首都。
城里名胜数尖塔旁边的卡佩尔桥（见图）最为耀眼。它建于1333年，长200余米，其木桥结构有如我们常见的廊桥。桥的回廊顶部绘有110幅三角形的反映城市历史和人物故事的彩画。据说，瑞士著名的巧克力品牌的三角形设计灵感就来自于这些画。每年春天，桥上挂满了鲜花，形成一个景观，也称为花桥。可惜的是在20年前，不幸被大火所毁，后经重建恢复了原样。与其比邻的八角形尖塔，是400年前建造的，而今仍雄峙水中。这一桥，一塔，成为卢塞恩名片，在各类宣传资料中赫然为城市的象征。
美丽总是与文化结缘。当年，这个欧洲蕞尔小城，因其美丽，多有一些文化名人光顾。作家列夫·托尔斯泰、雨果、歌德、马克·吐温，音乐家瓦格纳，画家毕加索，哲学家尼采、叔本华等人，都曾流连于此。托尔斯泰、雨果还写过有关卢塞恩的文章。歌德在希尔广场，雨果在罗伊斯北岸居住地，曾辟为博物馆。音乐家瓦格纳在这里完成了他的几部传世之作，其湖边的博物馆存有他的作品真迹。而法国作家大仲马更是以“世界最美的蚌壳中的明珠”来称誉卢塞恩。
乐山乐水，亲近大自然，人类共性，世界皆然，而自然物件中，水和树是至为重要的，当热闹的绿树和柔软的湖水就在你的脚下，优游于你的身边时，你是何种的感受啊。眼下，这两件东西，恰就是卢塞恩最奢侈的。长约35公里，最宽处有2公里的卢塞恩湖，为瑞士高山湖中的美妇，而邻近皮拉图斯雪山和罗伊斯河，使湖水得到了补养和净化。水是城市的灵魂，树为城市的容貌。城市街道分为南北两区，不少的房屋面湖而居，而长达几十公里的沿岸修建的建筑，也让亲山水而居的理念成为现实。大自然赐予了城市优越的条件，但还得人们悉心爱护，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让生态得到发展，这是众多历史名城共同面临的问题，也成为卢塞恩城市发展的一个特色。
从市中心坐车或坐船半小时行程，就可到布尔根施托克，一个著名的山峰。她三面临湖，是一个已有百年的开发史的半岛。坐在高山会所往下看，满眼青翠的植被，簇拥一大片蓝色的湖面，游轮历历可见，草坪上各色花伞和帐篷，杂花生树般的美丽。这里有一百多年前建成的休闲会所，当年不少文化名人流连于此，1954年，美国当红女影星奥黛丽·赫本曾在山上的教堂举行婚礼。湖边直立而上的一架百年历史的老电梯，来往高度达到153米，仍然执行着从渡轮上运输游人的任务。宾馆的雕塑和壁画，展示了中世纪的风格，走廊天花板的檩条上，刻有不同时期来过此的名人姓名。这些独特的遗迹，成为这块山峰自然景色中的一个灵魂。保护历史，同时利用自然，让环境为现代人的生存服务，这是现代城市的管理者们发展城市文化的理念。我们同卢塞恩旅游局长Marcel Perren先生交谈时，他认为，利用自然的最大优势，是注重持续性，从市区中心延伸向这近郊，开掘自然环境优美的地方，是为了城市得到更好的发展。
得天独厚的环境，也使他们享受着守护者的光荣。离这里七八十公里的恩特雷布赫，是瑞士唯一的联合国自然保护生物圈，约有44平方公里面积。根据不同功能，划为三个保护区：重点保护、开发利用和一般管理区。从卢塞恩坐火车一小时，可到开发利用地区。绿油油的草丛中，黄菊花开得热烈灿烂，圈养的水牛悠闲地啃着花草，二层高的牧民居家木屋，随意地分布在空旷的草地和山坡边，小路隐身在花草中，一派生物圈特有的原生态景观。这里远离喧闹，却是卢塞恩保护和利用大自然一个优美的后花园，主人们这样说。是的，广袤的地球上，被联合国认定的自然生物圈，其条件和标准是严格的。自然生态不可重复，自然资源不可复制。惟其如此，保护和发展，是时下人类至为看重的。尽管，卢塞恩有丰茂的山水资源，然而，管理者从更大的区域，发展和利用自然生态，也是为了丰富城市的色彩。从这里，领悟了主人们为何让我们不惜奔波，来欣赏这绿色生物圈的初衷。
一个城市有基本的面貌，也有她多彩的色泽。在人类生存的大地上，生态景观的保护是为了城市文明更大的提升。后一句是卢塞恩一本资料上的话，诚哉斯言。
（标题字为作者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