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潜艇“猎杀潜航”
中国海军舰队从西太平洋演练归来,自卫队研判潜艇究竟在哪里?
尊敬的老师亲密的朋友

2011年04月07日 06:55
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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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云是我尊敬的老师和亲密的朋友。

我常常会接到她的电话:“竹林,我们家老阿姨说要请你过来吃饭。”老阿姨是李老师家里的老保姆。老阿姨青年时来到李老师家,忠心耿耿服侍李家两代人。老阿姨对李老师的好,那真是巴心巴肺。有好几次我陪李老师逛街,买了新衣服,李老师就会关照我:“一会到了家里,我就说这件衣服是你送给我的。买多了,老阿姨要说我的。她总是怕我钱花多了,到老了没钱花。 ”

老阿姨年事渐高,便从家乡带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照顾李老师,也照顾老阿姨。见老阿姨行动不便,李老师托我买了根拐杖,但老阿姨硬是不肯用。李老师心里急,便耐着性子哄她,终于哄得老阿姨肯了,她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我。李老师向我感叹,家里只要有老阿姨在,她就觉得心里很安定。

老阿姨的厨艺很好,但我却怵头做饭,实在饿得受不了,就跑到厨房里胡乱弄一点充饥,还经常不吃中饭,到晚上才饱餐一顿。李老师知道了,就严肃地对我说:“你这样不行!要想长久写作,就必须要有一个好身体。要身体好就得好好吃饭,一顿也不能马虎! ”这话说了没多久,我就又被“老阿姨”请去吃饭了。吃罢,老人用一只大口玻璃瓶,为我装了满满一瓶切好的酱蹄髈。李老师说:“你回去放在冰箱里,下面条时夹几块,就不用做菜了。 ”我心里一热,隐忍了欲落的泪水。

我不能说与李老师漫长的友谊是自齿颊留香开始的,但这“开始”真的想不起来了。李老师在文艺界是众人皆知的著名评论家。她对作家的作品,无论有名的还是无名的,自己觉得好的就讲好,不好的就讲不好,至于那“好”里面的“不好”,或者“不好”中的“好”,她都会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哪怕你不认同她的意见,你也不得不承认,她认真读了你的作品。她决不会一目十行把一篇作品翻翻,或者只看个标题,然后数千字的评论文章就哗哗流淌出来了。她读作品十分认真,笔下的每一个字也是认真、中肯、负责和善意的。她的文章不虚伪不客套,不势利不媚俗。

1988年,我的一部描写云南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发表后,有人说我没有在云南插队,不了解那里的生活,一定是胡编乱造的。这时,李老师约我到她家里去,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剖析了这部作品,鼓励我说这部作品实现了一次“自我突破”,上了一个高度,并希望我不要从这个高度上退下来。接着她又从自己的书架上抽出张承志的《心灵史》递给我,要我认真看看。我把这本书带回家,翻开来,就看见一些段落上有李老师用铅笔划过的许多记号。我认真地把这本书读了两遍——书里信仰的力量让我震撼,同时我也悟到了李老师对我那部作品所追求的理想的认同。

以后,她对我的创作更加关注。有时我发一篇不起眼的小稿子,她看到以后也会兴高采烈地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区图书馆为我搞一次作品展览,李老师也会赶来。去北京开文代会,她会向创联室提出,和我住一个房间……

李老师年轻时就参加革命,又亲历了无数次的政治运动,人生和思想的历练深刻,但一个优雅的转身,她就告别了昨夜风雨,迎来了今晨的玫瑰。 1980年她就撰文对文艺创作的“工具论”作了抨击。李老师与时俱进,她总是衣着得体、温文尔雅地出现在朋友的视线中。她朋友的年龄层次从八九十岁到 80后,她与年轻人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忽然有一天,李老师打电话告诉我,她的侄子要为她做八十大寿,嘱我到时前去。我一口答应,但听李老师的嗓音有点嘶哑。我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是啊,我有一两分的低烧,但不要紧,我现在加紧吃药,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

哪知短短几天后,我接到的电话已是报告李老师往生的噩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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