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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岁高龄昆德拉又推新作 搁笔十年宝刀未老


来源:凤凰网文化

凤凰网文化综合 85岁高龄的文坛巨匠米兰·昆德拉仍在继续写作,上海译文出版社下月将出版昆德拉的最新小说《庆祝无意义》。今年4月,该小说在法国出版,此时距离他的上一部小说《无知》(2003

 

凤凰网文化综合  85岁高龄的文坛巨匠米兰·昆德拉仍在继续写作,上海译文出版社下月将出版昆德拉的最新小说《庆祝无意义》。今年4月,该小说在法国出版,此时距离他的上一部小说《无知》(2003年)写成已有十余年。新作问世后,短短一个多月在法国已重印5次,销量超10万册。法国RTL电视台评论称,这是“昆德拉,作为当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结束小说创作的时候,给予我们最大的惊喜,更惊喜的是这是一部充满活力和青春气息的小说”。

被称为“所有脆弱情感的颂歌”

值得注意的是,《庆祝无意义》首个版本其实是意大利文版,去年11月在意大利悄然面世,当时是应昆德拉要求秘而不宣,低调出版。直到今年4月法文版问世,才正式开始全球出版的进程。中文版应昆德拉的要求在法文版之后推出,之后英文版等其他版本会陆续推出。

《庆祝无意义》篇幅中等却举重若轻,用微妙轻松的笔法讽刺世相种种:对苏联集权的嘲弄、对个人成长史的追问、对男女之事的戏谑、对文明冲突的质疑,一切仿佛要增加意义的厚度,剧末却揭示了无意义的本质,思索存在还是付诸一笑?追随作者的智慧,进入对无意义的狂欢。

作为历年来诺贝尔文学奖夺奖呼声最高的作家之一,昆德拉在85岁高龄写就的这本新作备受瞩目。意大利《晚邮报》将这本小说称为“所有脆弱情感的颂歌——包括悲伤、快乐和美”。法国《解放报》撰文指出,“《庆祝无意义》忠实于昆德拉一以贯之的小说要领:混杂各种视角(梦想与现实、主人公的世界与作者的世界),交替不同的时空(当下与历史),还有集合最荒诞的想象”。评论一致认为《庆祝无意义》达到了新的高度,法国杂志《文化全景》更认为昆德拉借此书“达到了小说艺术的巅峰”。

每部小说书名都“可以互换”

中国读者对昆德拉并不陌生,他的代表作《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更被文学青年奉为经典。该书有1987年韩少功的首译版和2003年许钧的重译版,先后带动了阅读昆德拉的热潮。据上海译文出版社统计,2003年至今该书销量超过200多万册,影响力可见一斑。

新书《庆祝无意义》的书名,似乎与昆德拉以往的作品颇有区别,欢乐、戏谑的意味更为浓厚。不过,对应昆德拉关于小说的定义,这也顺理成章。在他眼里,小说正是在喜剧、在笑的面目之下探寻未知,是“喜剧的、史诗的写作”。

昆德拉曾在《巴黎评论》的访谈里提到:“我的每部小说都可以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玩笑》或《好笑的爱》来命名,这些标题之间可以互换,反映出那些为数不多的主题。它们吸引着我,定义着我,也不幸地限制着我,除了这些主题,我没有什么可说或可写的。”1984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问世,成为人们长久叩问的话题。30年过去了,昆德拉在他的新作里续写生存、意义、玩笑与爱。这一次,他为“无意义”点赞。

《庆祝无意义》中文版由著名文学翻译家、傅雷翻译出版奖得主马振骋翻译。新书出版后,上海译文出版社还将推出全新设计装帧的昆德拉作品集。

先睹为快

阿兰对着肚脐出神

这是六月,早晨的太阳露出云端,阿兰慢慢走过巴黎一条马路。他观察那些少女,她们个个都在超低腰长裤与超短身T恤之间露出赤裸裸的肚脐。他迷惑了;迷惑了甚至心乱了:仿佛她们的诱惑力不再集中在她们的大腿上、她们的臀部上、她们的乳房上,而是在身体中央的这个小圆点上。

这引起了他的思考:如果一个男人(或者一个时代)在大腿上看到女性的诱惑中心,怎样描述和定义这种情色导向性的特点呢?他即兴作出一个回答:大腿的长度是道路的隐喻形象,修长而又迷人(这说明为什么大腿要长),它引导走向情色的终点;确实,阿兰心想,即使在交媾中途,大腿的长度也让女人具备令人不可接近的浪漫魔力。

假若一个男人(或者一个时代)在臀部看到女性的诱惑中心,怎样描述和定义这种情色导向性的特点呢?他即兴作出一个回答:粗暴;快活;以最近的道路走向目的地;况且这是个双重目的地而更加刺激。

假若一个男人(或者一个时代)在乳房看到女性的诱惑中心,怎样描述和定义这种情色导向性的特点呢?他即兴作出一个回答:女性的神圣化;圣母马利亚给耶稣喂奶:男性器官匍匐在女性器官的高贵任务前。

但是怎样定义一个男人(或者一个时代)的情色,当他(或它)在人体中央肚脐上看到女人的诱惑中心呢?

拉蒙在卢森堡公园散步

阿兰正在对女性诱惑的不同源泉进行思考时,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拉蒙就在离卢森堡公园不远的博物馆前面,博物馆展出夏加尔的作品已有一个月。他要去看,但是队伍慢慢向着售票处移动,他事前知道自己没有力量心甘情愿变成长蛇阵的一部分;他观察这些人,观察他们因厌烦而麻痹的面孔,想象展厅内那些展品全被他们的身体与闲聊遮蔽,以至一分钟后他别转身子,走上横穿公园的一条小路。

那里的氛围较为愉悦;人显得更少更自由:那里有人在跑,不是他们有急事,而是他们爱跑;那里有人在散步,在吃冰淇淋;那里草地上有一所亚洲学校的学生在做奇怪缓慢的动作;更远处,在一个巨大的圈子里,有法国王后和贵族夫人们的白色大雕像,更远处,在树林中间的草地上,在公园的各个方向,有诗人、画家、学者的雕塑。他停在一个晒黑的少年面前,少年长得俊秀,穿着短裤,身子赤裸,要塞给他巴尔扎克、柏辽兹、雨果、大仲马的面具。拉蒙不禁露出笑容,继续在这座天才的公园里闲逛;这些天才谦逊不张扬,四周是和气冷淡的散步者,大约觉得自由自在很惬意;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看他们的面孔或读一读基座上的铭文。这份冷淡让拉蒙感受到平静与安慰。渐渐地,在他脸上露出长时间几乎是幸福的微笑。

癌症没有生成

拉蒙放弃夏加尔画展,选择在公园里闲逛,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达德洛正在上楼梯,去他医生的诊所。那一天,恰好是他生日前三星期。已经有好几年,他开始憎恨生日。因为数字紧跟着一起来。可是,他没法拒之门外,接受庆贺的幸福胜过了年华老去的羞惭。尤其这一次到诊所随访,给节日增添一种新的色彩。因为今天他可以知道全部的检查结果,将会告诉他身上发现的可疑症状是不是癌症引起的。他走进候诊室,内心有个抖抖索索的声音在说个不停,三星期后,他将同时庆祝他那么遥远的生日和那么逼近的死期;他将庆祝这个双节日。

但是一看到医生笑眯眯的脸,他知道死神已经自动爽约。医生跟他友好地握手。达德洛含泪欲滴,说不出一句话。

诊所坐落在天文台路,离卢森堡公园约莫二百米。达德洛住在公园另一边的一条小街上,他要再横穿过去。他心情不错,在草木中散步,尤其是要绕过法国旧王朝王后雕像组成的大圆圈提起了他淘气的兴致。都是用白色大理石雕成的立像,姿态庄严,在他看来虽则不是傻乐,也是可笑,仿佛这些贵妇人欲要欢呼他刚获知的好消息。他控制不了自己,举手向她们致敬两三回,放声大笑。

[责任编辑:徐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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