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届上海双年展不再邀请先锋艺术家

文/陈晓峰

第十届上海双年展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阐释本届双年展主题——社会工厂。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兼双年展办公室主任李旭在新闻发布会现场介绍双年展筹备情况。

2014年7月1日下午3点，2014年第十届上海双年展新闻发布会在北京798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成功举办。这也是本届策展团队继5月份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召开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之后的再次集体亮相京城。参加本次发布会的有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田霏宇、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兼双年展办公室主任李旭、本届上海双年展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Anselm Franke)等。会议由上海双年展总协调人项苙苹主持。第十届上海双年展将于2014年11月22日开幕，2015年3月31日闭幕，展览活动集中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举行。

本次投资额度从上一届1800万减至1000万的本届双年展还是亮点多多:首先是首次启动完全由一个外国身份的策展人掌权，让作家出身的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拥有更多的“实权”。其次，更多的中外艺术家在本届双年展会展开当下的思考，将会碰撞古老的文化历史元素。其中20世纪中国文坛巨擎鲁迅先生也将以另一种方式被本届双年展“连接”复活，将以木刻版画的形式引发人们对流行图像和当代艺术的反思。更重要的是，本届展览主题为“社会工厂”将真正把双年展的话题聚焦在新科技主导的背景下，构建社会问题与艺术之间的关系所在。而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和他的策展团队则把“精神资源”的转化与利用放到了展览核心讨论的位置。

在最为外界关注的总策展人产生的机制和方式上，上海双年展办公室主任李旭表示，学者型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入选是经过上海双年展学术委员会仔细研究决定产生的。上海双年展学术委员会成员有当代著名的后殖民理论家、哈佛大学教授霍米·巴巴、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克里斯·德尔康、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院长丁乙、中山大学教授冯原、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院长高士明、著名国际策展人侯瀚如、著名策展人栗宪庭、著名建筑师张永和、本届上海双年展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联合策展人朱晔、科斯明·科斯蒂娜斯、希拉·法勒（电影项目策展人）、刘潇、周安晏。其中冯原担任本届双年展学术委员会轮值主任。

上海双年展主题“社会工厂”：重新利用“精神资源”

安塞姆·弗兰克把上海双年展的视觉呈现设定在一个宏大的新科技创新带来人们思维发生巨大转变的阈值里。他的判断背景是基于，“当今社会是一个数字化消费社会，越来越像一台庞大的机器，主观心理成了一种需要加以管理的资源，精神资源的使用范围越发广泛”。安塞姆·弗兰克认为，“社会工厂”是比较广泛的话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元素，其中一个是涉及到转变，人类从前工业到工业时代，到后工业时代的整个变化，整个变化过程中出现的各种转变。另一个是，“社会工厂”这个主题，涉及非常宏大的主题，包含着关于所有现代和现代过程问题，它试图解释的社会构建的过程，以及如果把整个社会当作“工厂”，那么我们的思维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安塞姆·弗兰克阐释了上海双年展的“框架”思路，“双年展既是一次展示，又是一次庆祝活动或者说是一个节日。举办活动的目的是希望能够搭建一个互动式的平台，在平台上是作品和它们背后进行交流，一方面作品视觉上给人们呈现实体性的东西，另一方面作品背后还承载的非物质的东西，包括艺术家在作品中赋予的思路和思想”。

安塞姆·弗兰克显然是想把这次双年展放大艺术对“精神资源”进行转化和利用，让人们获得新的认识，“投入到全新的社会创新和发明活动”。安塞姆·弗兰克就是希望借助“社会工厂”这个总主题，集合中外艺术家讨论和碰撞以下这些问题，比如，“情感纪事”作为本届双年展要讨论的专题之一“心灵的历史”，展示的是人类社会集体生产主观性的过程；“噪音与信号”展出的是音乐作品，讨论的是，“信号与噪音之间的关系与当今社会的组织形式息息相关”；“在自我的工厂：铭文与文明板块”，希望思考和对话的是“从艺术到新科技之间过渡得当中，不同方面所扮演的角色”；“废除物种”这部分展览探讨的是“人类社会之外的’社会性‘，探究环境危机的危机问题”；“云理论”单元这把讨论话题的焦点落到了“社会的感知、情绪和思想范畴”，揭示社会的经济愈发依赖于控制各种病毒般疯传的现象等；

上海双年展选择艺术家的标准

双年展艺术家入选的标准向来为业界所关注。本届策展团队邀请的目标锁定在新生代的“学者型艺术家”参与，而这些艺术家不仅是创作视觉作品，同时叙事高手，能够借助他们的工作，探索到“精神资源”。安塞姆·弗兰克认为，“现阶段正在接洽的艺术家，他们可以说是新一代的艺术家，更确切的说是学者型的艺术家，而不是做现代艺术的艺术家，后来转变到先锋派，希望大家在这两个类型之间加以区分。本次双年展更多的作品体现不是先锋派的，而是关注的更广泛的文化层次，我将称为“精神层面”的资源。”

安塞姆·弗兰克希望通过艺术作品可以讨论面临当下“社会工厂”的变化与选择境遇，“如果在数码化的时代，人类创造力得到进一步解放，文化氛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新技术的帮助下，我们多大程度上真正参与到“社会工厂”的塑造过程当中？

安塞姆·弗兰克需要找到在“社会工厂”变化背景性下能够传递信息的艺术家，“一方面在现代社会中我们经历标准的过程，但是另一方面主观的体验发生激烈的变化，所谓的主观上的体验，就是艺术、艺术，和文化生产的整个过程。需要讨论的是从艺术到新科技之间过渡的当中，不同方面所扮演的角色”。

安塞姆·弗兰克认为策展人需要把握艺术家所带来地震般的“变革力量”，“策展人的工作，不仅仅是展示艺术作品，展示艺术界最新的动向。而更重要的程度是，向人们展示艺术发展的不同层次和框架，还有艺术家作为同事之间彼此拥有的想象力，换句话说，在给定的时间里，这么多不同国家的艺术家，感兴趣的话题和兴趣点、共同点就那么几个，而且艺术家所能力带来变革力的力量，就像发生地震”。

从艺术到新科技之间：主观体验的激烈变化

为了让本届上海双年展主题“社会工厂”，作为总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不断穿梭在“技术创新与如何进行社会重构”的多元化文化审视中，在阐释展览“自我的工厂：铭文与文明”单元中，他举了一个硅谷的例子，试图很好的解释今天艺术所能承担的社会“角色”。安塞姆·弗兰克认为，“硅谷的价值在于，一方面当代社会渴望自我表达的生活方式和形象在这里被设计，并且通过商品的形式被传播到世界各地。另一方面，硅谷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人们有一种梦想，希望通过数据分析、系统分析，和网络的技术，对现代社会进行管理，硅谷在一定程度上也帮着人们不断完善这个梦想，硅谷作用在于用一种社会技能学的方式试图对社会进行管理。硅谷的例子，不难理解当代算法，其实是’社会工厂‘的一种呈现形式。问题现在有这么多技术，技术有多大程度，会我们允许对社会进行有效管理和治理？”

安塞姆·弗兰克希望借助双年展所设置的“问题和提议”，折射出社会发展的不同层次，能够真正让本次双年展策展的框架”思想”最后转化为落地的”展示”，从而探讨“社会工厂”下新的社会管理方式。他和他的上海双年展团队正在思考的艺术现实命题是，“有朝一日，像过去的社会呈现的一种形式，是在社会包容和排他性方面进行斗争，这种斗争是剧烈的过程，是过去的方式。在未来有了技术的支持之下，是否激烈的程度可以有所缓解？而取而代之的是，在微观的程度上不断通过技术进行调节，对社会进行管理。在未来是否可以利用创新性的方法和原理，来进一步的社会或技术创新？”